三心应声将拜访的人请进院子。
朝阳院,是府中最为偏僻的地方,离正院最远,一墙之隔便是闹市,从而可见,季初色虽然是嫡长子,但是在王府中的地位连妾室所生的庶子也不如。
但是当周氏应氏等人抬脚进入朝阳院的时候,无不被里面的布局给震惊到。
想当年天意刚嫁进季王府的时候,她们也曾踏足过朝阳院,应氏偶尔也来找茬,但是毕竟已经是半年多未曾涉足,那时候这个院子破破烂烂,就像是一个被遗弃的简陋院子,没想到短短的时间内,这个院子竟然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而且修缮得如此精致,一点也不输主院,从院子外面看,根本不会想到里面的布局竟然是如此秀丽大气。
挑高的门窗,圆形的拱门和转角的石砌,尽显古雅富丽。翠绿高大的榕树下,是白玉石桌石椅,茂密葱嵘的花丛沿着小路错落有致地延伸为两排,一直延伸到主房门口。
窗台上各都放着一盆吊兰,粉嫩,洁白的小花朵,装点清新,让人眼前一亮。
在院子的尽头,有一小小的拱门,拱门上缠绕着碧绿的藤蔓,叶子呈椭圆型,远远看去,似乎还有细细的绒毛。
原本这几天已经有了燥热之意,走进了朝阳院之后,众人只觉得微风习习,凉意清爽。
二少奶奶周氏眼含着惊诧地扫过焕然一新的院子,显然这是经过天意的整理,才会有这样不一样的美景,这里头并没有名贵富丽的名花名树,也没有上好的书画摆设,也没有一点点华丽的装扮,却迎面给人一种大气,简约又恰大好处的视觉,周氏不由对天意心生敬佩。
而三少奶奶应氏惊讶之后转而不屑,就算是修缮得再好,也改变不了她们是王府最不受宠的存在。
尾随在两人身后,是季子婧季子昭这两个姐妹,她们根本无心院子里的布局,满脸都是不耐。
于是一行四人走进了大厅。
几人进门,便看到坐在主座上的人,一袭紫色云纹衫,衬得整个人婀娜多姿,同色腰带将盈盈一握的细腰束住,更显得腰身窈窕,三千发丝用一只金簪子挽起,利落却不失端庄,一眼便可见那支簪子的稀有珍贵,淡扫蛾眉,丰容靓饰,唇不点而红,皓腕只带着一个翡翠玉镯,通身上下再没有其他装饰物,但是却不会给人一种寒酸的感觉,反而觉得富贵逼人,端丽冠绝。
众人也只是一晃神,便朝着座上的人福了福身,周氏温婉地道,“听闻大嫂身体不适,周容便带人来探望大嫂,不知会不会叨扰了?”
天意挑了挑眉,才想起美人就是因为这个理由,将所有人挡在院外,她含笑道,“二弟妹有心了,大嫂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觉得叨扰?”
说着,天意便让人将茶水奉上,以及茶点。
“我看大嫂红光满面,一点病态也看不出来,想来也好得差不多了。”季子婧看到大嫂闲闲地靠在椅子上,通身的气派居然远远胜过她这一个王侯嫡女,不由想要刺上一句。
这是在说她装病呢?天意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反正她就是真的装病,她点点头,“多谢七妹关心,确实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季子婧感觉自己的话好像打进了棉花似的,对方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不由更加生气,“估计是大哥这次封了主帅,大嫂高兴得昏了头了吧,妹妹我奉劝大嫂一句,小心乐极生悲。”
“七姐,莫要再说了,别忘了咱们来这里是做什么!”虽然季子昭心里对大嫂也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她相较于自己的孪生姐姐,还有一点理智,她自以为无人发现地扯了扯季子婧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胡乱说话,季子婧回过神来,顿时愤愤住嘴。
天意瞧见这一幕,只是在心里笑了笑,这个季七小姐也太沉不住气了,这个性子以后在尔虞我诈的王侯后院里,怎么生存得下去,只不过这些人日后如何,也跟她没有多大干系,故而她也不想多言什么,装作视而不见地看向一进门便沉默没有作声的应氏,这个应氏平日里不管有什么事,都是冲在前头,今日有点不寻常。
天意拿起茶杯,清啜了一口之后,像是漫不经心地问道,“三弟妹,近日来可好?”
天意不问还好,这一问简直是戳到应氏的痛处,这段时日,她们三房简直是家宅不宁,彩霞,石含绿两人落胎事情,季子烈都怪在她身上,认为她管理不力,才会出现这些是,虽然这一切都是她一手策划,但是季子烈的迁怒简直是让她一口气哽在胸口,而有了这一个借口,季子烈便开始出门寻花问柳,前几日勾搭上一个有妇之夫的女子,却不慎被对方夫君发现,差点大闹到王府里,幸好定王妃有手段,将此事隐瞒了下来,若是传到定王爷耳里,想来又是一场责骂。
“多谢大嫂关心,佩兰最近尚可。”应氏咬咬牙,装做风轻云淡地回道。
“那就好,你们院子里一连两个妾室落胎,以后要小心了,否则众口铄金,要是将这些事都怪罪在三弟妹身上,可不就冤枉了。”这些事早就在府里风言风语地流传着,天意不过是随便捡几句说了出来。
应氏脸色一白,这些传言她不是没有听过,但是她本就心虚,听到大嫂这样挑明出来,不由呐呐地应下。
天意看着应氏面色不自然,不由冷冷一笑,她不是不知道最近几日应氏派人在朝阳院门口伸头伸脑,估计着又是打着什么主意,她可不能让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