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江流上的天意,眉心隐隐一痛,她立即睁开眼睛,心里似乎闪过一丝的仓皇,若是按照日程算的话,今日正好是诸葛华远与美人交易的日子。
但愿一切平安。
此时的她,已经解开了身上的软香散,终于能够四肢活动,只不过她仍旧不能开口说话。
她独自一人坐在船内的房间,门外站着两个侍卫在监视着她,在茫茫江上,她想做出什么事来也不容易,只是东皇戏时不会放松对她的警惕。连身边伺候的两个婢女也是身怀武功,服侍着她的同时也是在监视着她。
而就在这时候,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引起了天意的注意。
与此同时,蔺成雪赶到了江边,看着茫茫的江面,她眉心一竖,立即朝码头走去。
刚出了灵影,东皇风措便收到了探子的来报。
手中的信在指尖焚尽,他的脸上浮起哀恸,果然,天意失踪了。
三里亭上。
“天意”眨着泪水,快步朝诸葛初色走去,“王爷,我好想……”
人刚到他面前,袖子里的匕首突然翻转朝前,狠狠刺去,“你去死”
转变只在一刹那间。
连诸葛华远正在示意属下朝诸葛初色包围而去时,也不由被“天意”的举动怔住了。
匕首破空刺去,若是诸葛初色被欢喜冲昏头脑,这如此迫近的距离,就算是高手也无法立即反应过来。
“主子”
隐匿在四周的凤一等人此时肝胆俱裂,眼睁睁地看着那把锋利闪着绿光的匕首直直朝自家主子胸口而去,却鞭长莫及的哀痛震怒。
“天意”自以为快要得手了,嘴角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意。
殊不知,当刀尖只差一寸就能没入他胸口时,一股强大的劲力冲击她的手腕,整个人就这么给震飞了,而那抹着毒药的刀也倒飞插在了树桩上,眨眼间,功亏一篑。
“天意”像断了线的风筝被震飞到地上,强烈的冲击让她胸口一窒,吐出一口鲜血。她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把还在余震中的匕首,然后转眼看向负手而立,冷冷看着她的诸葛初色。
“你认出我不是荀天意?你是怎么认出我不是荀天意?”
诸葛初色面色如冰,他怎么可能认不出自己的娘子,他的娘子不会生疏地喊着他王爷,不会自称妾身,还不会在他面临对手时对他梨花带雨示着弱,他的娘子,独一无人,就算她的容貌易容得不差分毫,就算她的声音丝毫没有破绽,但是只消一眼,他便可以知道这人到底是不是他朝夕相处的娘子。
因为,眼神可以出卖一切。
“凤一。”诸葛初色不屑与这人多作纠缠,开口唤道。
“属下在。”凤一等人迅速现身围拢过来。
“将她的面具撕下来,她不配顶着娘子的脸说话。”诸葛初色嫌恶地连看她一眼都不想。
凤一领命上前,一把将她脸上的面具撕下,顿时露出一张陌生艳丽的容颜。
而在三里亭内,诸葛华远在看到这一张脸时,脸色微变,站出来怒声道,“你到底是谁?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话一出口,他却已经反应过来,除了东皇戏时,还有谁敢摆他一道。可是他这话一出口,就已经后悔了,因为诸葛初色冰冷含怒的视线已经转到他身上。
“诸葛华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家娘子人呢?”
原本以为这不过是诸葛华远想要暗杀他而安排的一场刺杀,可是看样子他也是被蒙在鼓里,丝毫不知道这件事。
虽然这一切出乎他的意料,但是诸葛华远本也就打算对诸葛初色赶尽杀绝,荀天意被掳走,对他来说也无关重要了。
“诸葛初色,你家娘子已经死了,死了,哈哈”
那个女子哈哈大笑着开口,为什么那个女子会得到这么多男子的青睐,不过就是长着一张狐狸脸,有什么好的,此时嫉妒占据了她的心,不由说谎刺激着,她不好过,别人也休想好过。
刚张开嘴大笑,一阵劲风倏尔吹来,她整个人被震得往后一滚,大口大口的鲜血便从她口中喷出。
“凤一,带下去,严加拷问。”诸葛初色冷眼扫过那躺在地上不吐血的人,若不是留着她还有用,刚才那一掌就不会只用一分内力。
凤一心中愤怒地看着那女子,心中打算用什么样的刑罚来惩戒这个口出污言的女子。
却见那女子哈哈大笑,血丝染红着牙齿,这一笑恍若一条毒蛇张开血盆大口,声音凄厉,看起来十分恐怖。
“不用你们动手,我楚薰从未想过活着走出这里,所以你们休想从我嘴里得到一丝一毫的消息。”说着,一口黑血从她嘴里溢出。
众人一惊,席三迅速掠上前,但是面前的女子已经死了。
诸葛初色目光从地上的女子转向诸葛华远,声音如地狱阎罗般的肃杀,“她在哪里?”
“诸葛初色,你以为来到这里,你还可以活着回去吗?”诸葛华远心中暗怒东皇戏时的暗算,但是此时却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他仍旧笑眯眯地道,好似兄弟间在话家常,而手却朝林子处一挥,顿时密密麻麻的黑衣人便如蚂蚁般蜂拥而来,片刻间就将整个三里亭团团围住。
凤一凌二等人瞬间亮出兵器目光警惕地对着这些黑衣人。
诸葛华远笑眯眯地看向自家皇兄,好想看一看这个风云不变色的一代战神,看到如此绝望的境地,会怎么做呢?
这可是出动了他手中最精锐的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