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闭月,烟雾缭绕。
密林之中,高顺绰刀而立,张绣、宋宪、魏续护其左右,而他们身后则是密密麻麻持刀枪肃然而立的并州军,一股自然而然的杀气从他们身上溢出,使整座森林看起来呈一片肃杀之气,这股气迫使林中的鸟雀难飞,百兽遁走。
“伯平,我们要等到何时才能进攻?”
魏续看到高顺迟迟不肯下令进攻,当下不由得低声询问。
因为在行军的途中,魏续和宋宪从高顺的口中得知此次他们要去劫联军的粮草,可是他们在申时便到达了匡亭,但是高顺却不可迟迟不肯进攻,一直在这密林之中驻扎到现在。
高顺冷着个脸,看不出喜怒哀乐,听到魏续问起,高顺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随后沉吟道:“寅时进攻!”
“寅时!”魏续嘟囔了一声:“此时才是丑时,还有一个时辰,这可真难熬!”
魏续心中虽然有万般不愿,但却无可奈何,因为此次战斗高顺是主将,他是副将,这一切的指挥权都在高顺手里,而他只能听从命令行事。
听出了魏续话语中的不满,高顺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扭头对着魏续解释道:“丘升,我军多为战骑,而某去观袁术的营寨的时候,见袁术的营盘皆深挖壕沟,布满了鹿角拒马,不适合骑兵作战,我之所以要等到寅时,那是因为寅时是人最疲惫,也是最疏忽的时候,选择那个时候出击也是为了减少我军的伤亡。”
看到高顺向自己耐心的解释,魏续的脸瞬间红得通透,当下立即持刀叩拜:“某受教了!”
高顺摇了摇头,扭头对着魏续咧嘴一笑:“丘升,听说你要做父亲了?”
听到高顺提起,魏续立即满脸堆满了笑容:“是的,我把秀儿从并州接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她已有了身孕,伯平,你何时才娶妻生子?”
张绣和宋宪闻魏续所言,也将目光移到了高顺身上。
高顺提了提马绺,幽暗的眸子看着天空叹道:“国家未定,谈何娶妻生子!”
众人闻言,皆沉默不语,怪不得吕布如此信任高顺,就单凭刚刚的一句话,就让众人心服口服。
时间犹如白驹过隙,一个时辰的时间一晃而过。
正当众人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密林中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好像一条毒蛇在草丛中快速穿梭一样,立即引起了众人的警惕。唯有高顺面色沉静看着传出声音的方向。
忽然草丛中一阵闪动,一个瘦小的人影就窜了出来。他的出现立即引来一片抽刀的声音,高顺大刀一扬,示意大家不用惊慌,随后策马来到那个人面前冷冷的询问:“如何?”
那黑影不敢怠慢,立即拱手禀报:“启禀将军,袁术大营夜间的口令是‘庶子’”
“好,你先退下,待此战胜利,你当属首功!”
“多谢将军!”
那黑影立即道谢一声,随后便隐匿在黑夜之中,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既然得了敌军夜间口令,高顺也感觉差不多是时候了,当下一挥大刀,近万骑兵人衔草、马衔梅,在高顺的带领下,于黑夜中徐徐靠近袁术的营寨。
夜以深,万物归于沉静,除了夜枭翱翔在黑夜中觅食外,此时天地间已经没有动物出来活动。
封丘匡亭,联军粮草大营。
此时守寨门的袁家正挨个靠着昏昏欲睡,更有甚者口中还流出少许的口水,迷迷糊糊当中,一名袁军士兵感觉有一股森然气息袭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却感觉咽喉一阵剧痛,喉咙里嘶嘶进风,他想要叫喊,可是发出来的却是“咯,咯,咯……”的声音,挣扎了一小会,那名袁军的瞳孔逐渐失去了神采,头颅也随之无力的垂了下去。
原来是张绣看见袁军即将苏醒,立即翻身下马,几大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枪搠透了那名袁军的咽喉,张绣单手提枪,奋力的不让那名袁军的尸体倒下,随后大手一辉,他身后的夜幕中立即涌出成百上千的士卒,上来之后二话不说,对着守寨门的袁军一顿乱劈乱砍,可伶那些袁军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瞬间被剁着肉泥。
清理完外围,张绣立即率领悍卒将挡在寨门前的拒马纷纷搬开,清理出一条康庄大道。办完了这一切后,张绣大步走到营寨前,对着营门就是一阵猛砸。
“口令!”
张绣一连敲了几下,立即引来营门内一阵不满的怒吼。
张绣冷笑一声,立即开口说道:“庶子!”
“我说牛二,这夜半三更的敲门,你到底想干什么?”听到寨门外传来正确的口令,里面的袁军立即不满的嘟囔了一声。
“外面冷,兄弟们叫我取拿点温酒暖暖身子!”
“多事!”那名袁军不满冷哼一声,随后对着营内看守营门的袁军喊道:“兄弟们起来开门了,牛二他们想要进寨取酒!”
随着那名袁军一声吆喝,顿时叫骂声连成一片,随后便是一阵窸窸窣窣铠甲抖动的声音。
随着里面的袁军取下门栓,袁术大营的营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刚刚那名叫唤的袁军准备破口大骂时,就有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朝着他兜头劈来,他还没来得急叫唤一声,就被大刀从头到脚劈为两半。
剩下的袁军这时才反应过来,纷纷大叫着转身逃跑,但是却被后面的赶上来的并州军乱刀砍翻在地。而这边的动静也引起了巡逻兵的注意,纷纷循声围了过来。
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