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呼啸,雨哗倾落,大雨疯狂地从天而降,黑沉沉的似欲要崩塌下来,风追雨,雨逐风,风和雨联合起来赶着天上的乌云,整个天地都处在雨水之中。
山岗之上,有一个大汉跨在雄健的马上,他一手持着朴刀,一手提着马绺,目光锐利地看着远处不断涌入城内的士兵。
这个大汉,身材高大,膀阔腰圆,身高在九尺开外,铜铃大眼,嘴唇恁薄,脸上长满了乌黑浓密的虬髯,此人正是武都郡太守,梁双。
“启禀主公,大军已经全部攻入西县城,并未遇到抵抗的兵马”
须臾,从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人一马犹如一把寒光闪烁的利剑,顷刻之间就割破了层层叠叠的雨幕,飞驰到大汉的跟前禀报战况。
“没有遇到并州军?”听完汇报,大汉的浓眉徒然一扬,脸上的横肉随之一抖,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的凶恶、嗜血、残忍。
那员战将嘿嘿一笑:“肯定是被我大军吓得屁滚尿流,溜之大吉了”
梁双看他鼻孔高仰,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心里莫名地窜出一股怒火,旋即开口怒斥:“蠢货,若不是有陈家的帮助,我们就是打一年也不一定能打得下西县,用兵之法,十则围,五则攻,倍则战,少则守,不能则避之,如今城破,没遇到抵抗的兵马才正常,遇到了那才叫有鬼!”
看到部将似乎还不明白,喝道:“十八路诸侯扣关虎牢,为何两个月不能前进半步?就是因为吕布帐下的大将高顺,此人不仅武艺卓越,而且还极其会用兵,封丘一战,打得袁术晕头转向,差一点就死了。”
梁双顿了顿,又正色叮嘱:“与他对敌,我们还是小心为上,传令大军,徐徐进城,提防高顺反扑”
“诺!”
那员部将躬身应诺一声,旋即策马在阵前来回传递命令,喝令大军徐徐进城。
正如梁双部将所言的那般,大军入城后,丝毫没有遇到一点的反抗,兵不血刃就夺取了西县城池,而西县与临洮的陷落,也向长了翅膀一样,飞到了程昱和陈宫的手中。
此时的两人已经是忙得焦头烂额,到处都是战报,到处都是兵败的消息,不到三日,除了襄武和障县,陇西全境基本陷落,不仅是陇西,还有汉阳的几个郡县也都已经被叛军攻破。
拿着手中的战报,陈宫火急火燎地在帐内来回踱步,脸上写满了愁容,而他旁边的程昱也不遑多让,饱经风霜的脸上开始逐渐出现皱纹,此时正专心致志的查看着地图。
须臾,程昱抬头望着陈宫,正色道“公台,我们已经丢失陇西,这汉阳不能在丢,否则再也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
陈宫闻言,大步走到程昱跟前,开口询问:“仲德可有什么好计策?”
程昱招呼陈宫,指着地图上说道:“你且来看,朱圉山、落门聚、上邽、襄武乃是汉阳郡的咽喉之处,若能守住这四个地方,汉阳郡就稳如泰山,我们就还有希望!”
死死地盯着地图半响,陈宫眉头微微皱起:“我们还有多少兵马?”
“我已经粗略的算了一下,张辽将军处一万,黄忠将军处一万、高顺将军处一万,我们手中有一万,杨阜韦康那里有五千,陈仓赵昂那里有五千,但是陈仓属于军事要塞,弃之容易,取之难,所以赵昂那里的兵马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妄动!”
“好,就依你所言,坚守住这四个地地方,等待主公和文和回来驰援,那我去襄武协助张辽将军,你率领一万兵马去上邽,朱圉山有高顺将军可保不失,但是这落门聚怎么办?”
程昱点点头:“言之有理,黄忠将军虽然有勇有谋,但是不善于守城,这该如何是好?”
就在两人不知道派谁去协助黄忠时,忽然有亲兵来报,说帐外有两个文士求见。
陈宫嘀咕一声,在这危急存亡的时刻,到底是谁?当下与程昱一起迎了出去。
辕门外,两名中年人负手而立,此时正细细地打量着并州军的营寨。
须臾,其中一个约莫四十多岁中年人抚须说道:“李文优,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现在才来见仲德和公台了”
李儒摇了摇手中的鹤羽扇,嘴角划出一条弧度:“哦?伯喈先生明白什么?”
蔡邕含笑地看着李儒:“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碳,我们刚来的时候,吕布帐下,人才济济,文有贾诩、陈宫、程昱、郑浑等人,武有黄忠、好顺、张辽等将,哪一个不是屈指可数人物,纵然你李文优帮助过他不少,虽然你的智谋不在贾诩等人之下,但却无尺寸之功,就算吕布想重用你,但是又怕众将不服,所以你想建功立业,至少要等一两年。”
蔡邕顿了顿,又继续道:“现在就不同了,陇西豪强联合梁双作乱,此刻他已经到了危急存亡之秋的时候,你现在的出现,无疑是雪中送碳,等日后吕布lùn_gōng行赏的时候,少不了有你李儒一功”
李儒摇头苦笑,对着蔡邕作揖行礼:“先生慧眼如炬,学生受教了”
就在两人谈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就见陈宫和程昱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陈宫和程昱一路上都有一个疑问,此时的天都快塌下来了,到底是谁在这个时候前来求见,须臾,当他俩看到矗立在辕门外的人时,陈宫和程昱眼睛瞪得跟蛤蟆似得,而后又不可思议的揉了揉双眼,在确定辕门外的人是李儒和蔡邕之后,口中大呼:“伯喈先生,李文优,怎么会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