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筵席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徐荣的仆从快速走到他身边,躬身在徐荣耳边低声细语,徐荣听后皱了皱眉,环首对着旁边的吕布说道:“奉先,郑家来人了”
吕布眉毛突然一扬,端起酒杯仰头一口而尽,他来荥阳的第一件难事,就是对郑家的态度,历经两世让吕布知道,不能和世家大族对着干,除了寒门士子,天下官员通道几乎全来自世家于大族。
就好比说,纵使你有兵马十万、百万,如果没有人来帮你出谋划策、管理粮草、治理一方黎民,那只有就等着被别人所吞并。
上一世的曹操,在占领兖州之后,起初过分的打压当地的世家豪强,引起了他们的不满,所以当自己攻打兖州的时候,许多的城池都没有耗费一兵一卒,在兖州为官的世家大族丝毫不做反抗,直接打开城门投降。
而这荥阳郑家,来路却是相当不凡,其郑氏先祖可追溯到周宣王分封的郑国,其王室国灭后仍以郑为姓,以故地荥阳为郡望。
荥阳郑氏崛起于西汉大司农郑当时,郑当时历任鲁中尉、济南郡太守、江都相、右内史,后来因在窦婴、田蚡争论中首鼠两端贬官为詹事,后来任大司农、丞相长史、汝南郡太守。
在汉明帝时又出现了郑兴、郑众父子两个大儒,从此郑氏一族一跃成为了整个汉朝有名的名门望族。
吕布记得上一世的时候,郑氏的现任族长郑泰曾和荀攸、何颗等人策划诛杀董卓,可是结果和曹操一样,还是失败了,最后郑泰逃离洛阳,投靠了袁术,袁术表郑泰为扬州刺史,而郑泰还未到扬州就病死在了路上。
如今的郑泰正在洛阳做官,如果所料不差,今日来之人,必是郑泰之弟郑浑。这郑浑吕布早有耳闻,前世今生都知其姓名,因为这个人是实打实的大才。
也就是那一会功夫,吕布就听见有脚步声朝这边走来,须臾之后,一个年方二十五六,生的眉清目秀,身材高挑,一身儒雅气质的人在仆从的带领下来到在了大厅。
只需搭上一眼一瞧,便知道是学问与涵养兼备之人,言行举止之间透着一股淡定的从容。
那青年环视了一眼大厅后,目光落在了坐在主位上的吕布,那青年随即上前踏了一步:“庶民郑浑参见吕将军!”
吕布对于这个在荥阳,乃至在整个大汉都颇有些威望的郑家二号人物不敢大意,立即起身还礼:“文公先生不必多礼,本将还准备着明日登门拜访,不曾想文公先生今日亲至,实乃某之大幸。”
郑浑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吕将军何以知道在下便是郑浑。”
吕布立即踏步走到郑浑身前,抬眼正色道:“在这荥阳,除了在朝的郑公业,就属文公先生才有如此儒雅之气。”
郑浑在吕布来之前就收到其兄长郑泰的书信,信中说要让郑浑看好形式,如果吕布有能力保住郑家,就叫郑浑选择好的时机投靠吕布,以保住郑家在荥阳基业。
当郑浑看到吕布的第一眼时,心中也暗暗称赞,世间就有人生得如此宏伟雄壮,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墨发之中,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一副鬼斧神工的面容,身躯凛凛,相貌堂堂,整个人看起来却是不凡。
听到吕布变相的夸赞自己,郑浑谦逊的一笑:“将军的姿容,也着时宁在下惊讶,邹忌若见到将军,也会感到汗颜,将军可谓是人中吕布。“
想不到不费吹灰之力就与郑浑熟络了起来,这让吕布心中暗自高兴,又看到郑浑态度恭谦,性情文和,看起来收为己用的难度不大。
自己若想在河南站住脚,需要得到郑家的支持这是无可厚非的,因为郑家在荥阳乃至整个河南尹都算是最大的豪族,且不说郑氏家族人丁兴旺,单单是郑家的产业就遍布了荥阳的大街小巷,涉及道贩马、贩铁、贩布、贩盐等产业,而且坐拥良田千顷,家中门客仆从近千,可谓是衣冠云集,门庭若市。
这时徐荣插嘴说:“奉先、文公,你们可别站着说话了,请入席吧”
两人闻言,对视了一眼。随后吕布便拉着郑浑坐到了自己左边的首位。
酒过三巡,坐在吕布左首方的郑浑作揖道:“将军如今不仅做了河南尹,还兼任了司隶校尉,正是可喜可贺啊。”
吕布听后,连忙摆摆手,沉吟道:“那只是相国抬举某了而已,某何德何能可做这司隶校尉。”,吕布说完,仰头喝了一口闷酒,仰天长叹了一声。
郑浑听到吕布无故长叹,疑问道:“将军何故长叹?”
旁边的徐荣也纳闷道:“是啊,奉先何故长叹?”
吕布看着两人,摇了摇头道:“二位有所不知,这司隶校尉掌管三辅、三河之地,加上弘农郡,共计六十多万户,三百多万黎民,某帐下除了有一些莽夫之外,一个治理州郡的人的没有,故而长叹。”
吕布说完,眼光时不时的扫像郑浑。
面对吕布的目光,郑浑眼幕低垂,装作不理,自顾的饮了一口酒后,朝着吕布展颜道:“听闻将军对马颇有研究,在下不久前偶获一马,还望将军有时间去寒舍替在下看看,这马是良马还是驽马。”
吕布听后,心中暗喜,随即抬起酒杯朝郑浑敬酒:“如此,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而吕布旁边的徐荣却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自顾的在哪里饮酒,对于两人在酒宴间的暧昧,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