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暗门门主遇刺下落不明,暗门二把手挑起内乱。十一皇女误食巴豆殿前失态,后仗剑持凶刺伤皇妹十四,被罚禁足,侧妃柳听雨在太后宫中脉出有孕,太后懿旨,十一皇侧妃柳氏暮云宫中养胎,十一皇女可自由出入暮云宫探视。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太后的干预。
太后是打算出手护着皇十一了,前面一道皇帝禁足令,后面一道可自由出入暮云宫,摆明了是给皇十一抬脸,也变相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这样女帝要做点什么,多少会忌讳再三。这一点并未出乎她的意料,故而才说是美中不足,若是太后不干预,只这场苦肉计也能让皇十一吃不完兜着走。
当然,即便是太后干预了,接下来‘皇十一连连犯错’最轻也是要载个大跟头的,前后殊途同归,长短快慢而已。
她,不急。
自从上一回穆海棠中毒事件,这皇十一可算是开罪皇十四惨了,本来十四就不是个好招惹的正主,偏偏还捡着十四的软肋戳,若不是碍于十一是女主,依照十四的脾性,只怕手段绝不会如此‘柔和’,当然,女主是不知道的,她只是对十四恨之入骨,恨不得扒其皮,饮其血,抽其筋。
“王爷您还笑得出来!”抖兢着一双修长的手战战巍巍地给她换了药,穆海棠嗔道:“凤讳宣这厮出手也太狠了,捅得这样深,下手时就不曾想过手足情谊!”
“我与她哪来的情谊?你倒是会编排。”她笑了笑,又道:“海棠可曾听说过,宫人私底下都在传,说凤讳宣那一碗巴豆银耳羹是我做的?”
“那些碎嘴的就知道造谣,见不得咱们王爷好。”随口的应着,连眼皮都没抬,修长白皙的手指小心翼翼的绷着纱布在她腰间转圈缠绕,认真的好似深怕一个不注意,就伤了自给的心肝宝贝。
自从那次死而复生,穆海棠自给也奇怪,竟好似吃了什么仙丹妙药一般,浑身说不出的有力精神,那力大无比到能单手把后花园那一张石桌轻而易举托起,想想都觉得羞臊!他一个男子,怎比女人还强壮有力?
而且死而复生那一日还伤了她!竟伤了她……他随时随刻想起来,都仿佛是刚刚发生的事,叫他既自责,又心虚。手底的动作更轻缓谨慎了。
“哈!那本来就是本王做的,你说的碎嘴的造谣,那也是本王授意的。”
穆海棠抬眼看去,只瞧见妻主羡王爷彼时正用一双带笑的眼仔细看着他,真是爱极了这个人眼里只映照自己倒影的眼神,每每都勾得他心痒~痒地,不争气的心跳又不规律了起来,‘咚咚咚’地好似敲在耳旁。
他暗骂自己这都过门快三年了,纵使加倍努力端着仪态尽可能做到配得上她的正夫,可还是能被她一个眼神、一句温柔的话语、一个亲昵地动作所能轻易左右,每每都觉得是既狼狈又慌张,最不争气的是心里好似吃了蜜一般的甜蜜,甘之如饴的沉浸其中,将什么端庄什么仪态统统抛之脑后。他是既气这样的自己,却又忍不住总成为这样的自己,矛盾至极。
明明都想好了,只要努力再努力一点错不犯,他会永远是她的正夫,哪怕什么都得不到,只要能有个借口呆在她身边,甚至都做好了最坏的假设,空有虚名的占着这个位置到头来都见不着她几面,他都可以忍受。只要一日是羡王妃,也好过镜花水月一场空,到头来连个名分都收回,最终忘了有他这么一个正夫。
“又打鼓。胡乱想什么呢?”十四笑着轻轻拍了拍少年的头,这已然成为她的习惯动作,像永远把对方当孩子看,宠溺着。
“真,什么都没想。”穆海棠不高兴的嘟了嘟嘴,早已长开的五官如今除了清秀,又平添了一种中性美的柔和感,一眼看去只觉漂亮,并非姣姣,却属于越看越好看的类型,很耐看。
她笑笑,嘴上虽不说,心底却想着:什么都没想?不知是谁藏了春宫图册,刚才我来的时候鬼鬼祟祟急着塞进椅垫下面的?
当年嫁过来半大的小布丁,一转眼就十六了,十六岁的年纪若是温和沉静,看起来与十八年少并无甚太大区别,比起从前那裹着繁琐的精致小人儿,如今看来的确是长大了,忽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味道,虽说也就养了他两年多,却恰好是他生长发育鼎盛的时期,变化太大,故有此感。
是啊!
小子长大了,虽说这年纪确实还小,但在古代都是几个孩子的爹,会怀春,也是人之常情。
伸了伸手,十四忍不住拍了拍海棠的脑袋,轻轻叹了口气,心道:我真的觉得你还小唉!可是这是古代,真放开了年纪把你养出来,只怕也再难嫁人了吧?是啊!十六了,该着手物色人选了…
“王爷怎么叹气了?…是海棠失态,令王爷…?”
“不是。只是在想,一个月后我需出门办点事,这一去只怕赶不及回来帮你过生了。”
海棠那双奕奕的眼一暗,声线也略低:“王爷不打算带海棠去。”说不出的失望,却没问具体去多久。
十四不答,刹那气氛有些僵硬,多亏了少年那一颗‘收放自如’的心跳声,一时间静的出奇。
良久,她问:“你真想去?”
“想去!”双眼一亮,头点如捣蒜。
“战火纷飞,尸骨成山,遍地血肉,即使这样你也想去?”
“那更要去了!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