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舱舱门被拉开了,冰凌利索地闪身跳进去。
“什么情况?”她的质问声引得两位驾驶员一齐回头。
“你……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机长惊慌失措地开口了,飞机驾驶舱就是飞行员的第二生命,关乎到所有乘客的安稳,绝不能容任何人随意进入。
“别管我是谁,现在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冰凌命令的口吻让两个人脸色一变。
她冰冷的气质,她不可拒绝的语气,竟让机长和副驾驶产生了一种自惭形秽的自卑感觉,犹如直面上级领导的突击检查。
“油管爆裂。”机长小声懦弱地回答道。
“还有多少油?”
“不足三分之一,最多再坚持五分钟。”机长一脑门的冷汗。
“有没有向距离最近的机场发出迫降请求?”冰凌皱了下眉。
“已经发送,最近的机场就是大理天堂机场,但五分钟……”
“你让开,我来!”冰凌粗暴地打断他的话。
“你?”两位驾驶员异口同声瞪着她。
“我驾驶过九个系列二十一种战斗机、直升机、客机,有问题?”
“没您快请!”机长如遇大赦,急忙让出位置。
天堂机场,真的通往天堂吗?
另一边,李淳风快步走到那位老者身旁,在剧烈的颠簸中一手抓住前排椅座,一手搭上他的脉搏。
没有脉搏!
心跳呢?
心跳停止!
瞳孔开始涣散!
病人不是心脏病突发就是大脑受到强烈刺激引起了猝死!
“你是医生?求求你救救他!”浓妆艳抹的老妇人声泪俱下,可在这个混乱的机舱中并没有多少人在意她的哭声。
当所有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死亡祈祷、恐惧时,谁会关注另一个踏进鬼门关的同胞?
“有没有针!”李淳风一声喝问。
“没,没有!”老妇人慌了手脚,她怎么会带针呢。
“急救包里有针!我去取!”从前舱里走出来的那位空乘组长大声说道。
“快一点!”李淳风吼了一声,撕开老人的西装和衬衫,伸手拍在老者的心脏上,将源源不断的灵力输送过去。
然后开始挤压心脏,驱动它再度复苏。
如此反复,一分钟之后,仍没有动静,老妇人捂着嘴哭泣。
那位空乘组长取来了急救包,将针管和银针都拿了出来。
“按住他的心脏!对,就是这里!”李淳风让她紧紧按住老人的心脏部位,同时取出三根银针。
左手劳宫穴,主脑血管意外损伤,昏迷,中风!针入半寸,直刺两次,迅速拔出。
这一步是疏通血管之效。
然后是手腕处神门!这一处要穴直连心脏,有起死回生之效,李淳风一针刺下,疾声说道:“松手!”
空姐迅速松开手。
“再按!”他一声令下,等到对方按住老人的心脏,第三根针扎向手腕后方的内关穴!
这一针扎下去,手指间似乎有微微触电的感觉,李淳风眼中亮色大放,“松手!”
随即他的另外两根银针接连扎向神门、劳宫两处穴位,捉住老人的右手,感受他的脉象。
滴答就好像久久等待的两滴水,微弱而准确地落入碗中。
李淳风长长松了口气,轻轻抚着老人的心口。
一声悠长的喘息从老头口中传出来,他那没有血色的脸浮起了一片红润。
“老头子!你没死?老头子!”老妇人擦着眼泪惊喜而叫。
“他有心脏病还是三高?”李淳风抓住椅子站稳了问道。
“高血压,高血脂。”老太婆抹着眼说道。
“小心点,喝口水,不要激动,我们会没事。”李淳风说完,向那位美丽大方的空姐点点头,她的工牌上写着名字:温雯。
“谢谢你,大夫!”老太婆感激涕零地说道。
李淳风摇摇头,拔下老人手上的银针,再次叮嘱道:“无论怎样,都不要过分激动!”
“哎。”老妇人拉着老头的手,刚刚苏醒过来的病人眼睛动了动,感激地看向李淳风,他的心跳还是不正常,但起码活过来了。
轰飞机一个高速下坠,巨大的落差让所有人都感到了不适,两耳嗡鸣,许多人又一次尖叫出声。
温雯没有站稳,身子一歪就向前方倒去,眼看就要摔在机舱地板上,李淳风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了回来。
持续下坠的情况延续十秒钟,渐渐平静下来,就在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的时候,飞机却向天空迅速拔高!
然后,又是急速下坠!
这不是坐飞机,简直就和坐过山车一样让人心悸胆碎。
驾驶舱中,两位惊魂未定的驾驶员面无人色,穷他们有生之年,也未见过这样疯狂的飞行员!
你能想象飞机在高空飞行时发动机突然“停车”的景象吗!他们见识到了,并且一而再再而三地亲眼目睹!
冰凌手操纵杆,眼神坚定平静,这架载有36人的小型客机在她手中突飞猛进,于两万英尺的高空做着疯狂的落差俯冲、曲折升腾动作,犹如大江里一叶浮萍,不屈不挠,向着天堂之路挺进!
疯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