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凉了,快吃吧。 ”冰凌回过头来,目光不那么冰冷了,眼睛被泪水冲过,多了些灵气。
“好。”李淳风接过她手里的面,揭开盒盖,正要往嘴里送,想起她也没吃晚饭,抬起头问道:“你不吃?”
“我吃过苹果了。”冰凌站起来,擦擦眼睛,“输完之后记得按铃叫护士。”
“你干什么去?”
“去给你买衣服。”她撂下话,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不用担心其他人,该通知的人我已经通知过了。”
英气勃勃,军姿无限美。
也许过了今天,情况就不同了吧,了却忧虑,舞动叉子,李淳风放开肚皮吃起来。
一瓶液体很快就流尽,护士小姐取下针头时,冰凌提着两个袋子走进来了。
“可以了吗?”她放下东西,问这位护士。
“需要住院观察几天。”护士的敬业精神值得称赞,当然,这需要钱来支持,住院哪有不花钱的。
“不必了,我们马上走。”冰凌不容拒绝的语气让护士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看这两位的样子,八成是心疼钱吧。
扫一眼她刚刚放下的衣袋,护士小姐暗暗撇嘴,嘀咕着走远,“没钱就只能买山寨货,阿曼尼,哼……骗鬼吧。”
她的话病房里的两个人都听见了,冰凌冷笑一声,眼里杀机一闪而过,李淳风微笑摇头,“别理她,我穿衣服就走。”
冰凌深深看他一眼,打开衣袋,把内裤先抛给他,然后慢慢打开西裤和衬衫的包装袋。
躲在毛毯里,李淳风费尽力气穿上这件舒适的内裤,踩着拖鞋下床。
“迪拜的事情不能延期,我向上级请示过,这次和你一起去。”冰凌走过来,拿起那件崭新的白衬衫,帮他仔细穿上。
“那太好了!”这是没想到的意外之喜啊!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高兴什么?你这身伤自己去那里就是送死。赶紧给我好起来!”冰凌整理他肩膀上衣服的折痕,递过来西裤,“这个自己穿。”
“是!队长!”李淳风笑嘻嘻敬礼,抓过裤子,穿戴整齐,捡起私人物品,两个人步出医院。
“去哪里?”摩托车还停在医院外头,李淳风看着她把车开过来。
“虎牢山。上来。”
又去那个地方?想到叶军涯的嘱托,李淳风有点头大,军神之威难测,给他看病太难了。
没办法,冰凌也惹不得,刚刚建立起的一点微妙好感,可不能因为害怕见人给葬送了。
坐在后座上,握着冰凌细细有弹性的小腰,脸上不时拂过她的长发,痒痒的。
不知不觉,他搂紧了她的腰肢,冰凌的脸上闪过丝丝紧张,渐渐才放松下来,摩托车快速穿行在马路上。
夜晚的虎牢山漆黑一片,岗哨里透出一点灯光,冷铁生站在外头,迎上他们。
“这是林警官交给你的东西。”冷铁生手里提着一个纸袋子,上头印着华府大饭店的标志和电话。
“谢谢。”李淳风接过纸袋,一手抱着它,一手搂紧冰凌的小腰。
摩托车从冷铁生身旁驶过,这个从没有过笑容的男人注视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眼角露出了一道笑意。
“那边有空闲的营房,就在这里住一晚。”车子靠近军神的大院,冰凌低声说道:“师父情绪不好,你要不要来?”
“一起进去吧。”李淳风点点头。
都到了这里,不见他,怎么也说不过去。
他就像是冰凌的父辈,养育她,教导她,情如父女,更胜于师徒。
摩托车停靠在院外,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
一片黑暗,叶兵祖仰躺在他那张大椅上,看不清面容。
奥菲娅和叶子羞母女俩都不在,没有警卫员,没有护士保姆伺候。
他手里挥着一只扇子,轻打节拍。
“师父。”冰凌首先喊了一声。
“你也来了?”叶兵祖的声音有点沙哑,这是许久不开口的缘故。
“是,首长!”李淳风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盲人的耳朵都比正常人更聪慧,军神的感知不用说也是超强的,能从脚步呼吸判断出来的是谁。
“冰凌。”军神挥了下手,“你先出去。”
这个情况让两人都倍觉意外,冰凌的目光闪烁几下,看一眼李淳风,点点头退出院子。
“月婉幽找上你了?”
“两败俱伤。”李淳风苦笑一声,坏事传千里,看来冰凌已经向他汇报过了。
“哼!东洋人欺人太甚!”叶兵祖手里的蒲扇拍出,盘旋在树丛上方的蚊群扑啦啦掉落,尸体成堆成堆撒在小院里。
李淳风暗暗吃惊,这要多深的修为才能达致挥手弹指间灭杀一切的威力啊?恐怕以他目前的实力,接不下军神一招。
“人没事就好,你告诉我,我这双眼能不能治。”眨眼间,叶兵祖的震怒又恢复如初,声音平静。
“也许能,也许不能,你总要让我知道病因吧?”李淳风说道。
“听说过地狱血珊瑚没有?”叶兵祖淡淡反问。
“没有,这是什么毒?”
“传说在中世纪西方世界,有一位女伯爵,为求永葆青春,在她的城堡中以chù_nǚ的鲜血沐浴,而后在这浴缸旁生出一种菌菇,赤红如血,状如珊瑚鹿角,其毒无药可医。”军神沉声说道。
听起来有点传奇色彩,但事实就是如此。
李淳风沉默片刻,“医生怎么说?”
“怎么说,瞎子还有医治的可能?”军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