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房里每个人都有专门的洗漱架和用具,金星笑着递给李淳风自己的脸盆:“不嫌弃就拿我的。”
“不用了,刚在河里洗过澡,抹把脸就行。”李淳风婉拒了他的脸盆,走到水龙头旁拧开阀门。
红魔端着杯子挤过来,低声问道:“你和队长有矛盾?”
“没有。你看像吗?”李淳风侧头看他一下。
“我看像,火药味贼浓,”红魔歪着脑袋说道:“队长八成把你当作情敌了。”
“别扯了!”金星看一眼外头,“他们过来了。”
红魔吐吐舌头,低头刷牙,老虎和破军一前一后走来,站在门口,一个抱着肌肉膀子,一个手插裤兜,脸上挂着傲慢与鄙视,双双封住了门。
金星愣了愣,闷头洗脸,红魔把牙齿刷得咔咔响。
水房里气氛诡异,叶经天没出现,不知道在干什么。
李淳风洗了把脸,甩甩手,向外走去。
该面对的,怎么也躲不过去,老虎和破军明摆着要找他麻烦。
“麻烦让让。”他脸上带着笑容。
“说请!”破军手插在迷彩裤里,国字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请让让。”李淳风继续谦卑谨慎对待。
“听到他说什么没有?”老虎冷哼一声,“我没听到。”
“我也没。”破军耸了下肩膀。
“好狗不挡路!”一句刺耳的话让他们脸色大变,齐齐回头。
冰凌背着手,目光如刀子一样割过他们的脸。
“这里是虎贲地盘,你想挑起争端吗?”老虎抹了把光溜溜的脑壳,侧侧身,咔咔几下,身上的骨头关节发出叫嚣的脆响,他在示威。
即便是华夏第一特种,对虎贲来说,也不足以让他们却步。
这就是精英中的精英,有傲气,有骨气。
“是你们找茬,他怎么惹到你们?”冰凌少见的没有爆发,按李淳风的设想,这两人早该躺在地上了。
“是我的错。”路灯下,叶经天英俊的面容带着和煦的笑意,潇洒走来。
冰凌没有转身,眼睛直直盯着老虎他们。
“洗漱休息去!”叶经天向他的下属挥挥手,想借机化解这个危机。
老虎两人不情愿让开路,军靴踏在水泥地板上,咔咔响。
“你的错是吗?好,叶经天,去做一百组俯卧撑,三十分钟倒立!你身为虎贲队长,管教不严,军纪涣散,你服不服惩戒?”冰凌扭头冷冷望着与她同一级别的男人。
龙腾队长惩罚虎贲队长,搞笑吧?
叶经天呵呵一笑,帅气的迷人:“师妹,给个面子行不……”
“执行命令!”冰凌霸道喝道:“你有申诉的权利,去找师父!他同意我就同意。”
“好吧好吧,一百组俯卧撑而已……”叶经天哭丧着脸,叹口气,走向煅练场,脱掉上衣衬衫,就地撑起来。
冰凌跟过去,一个不漏数着他的数目,监督到位。
水房里的脸盆咣咣响,那是老虎他们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李淳风无奈苦笑,今天这梁子结下来,以后怕难弥补了。
外敌未平,先乱了自家阵脚。
这一晚叶经天没有回军铺睡觉,红魔和金星两个不知是真睡着还是假装的,鼾声如雷,睡得很死。
天未亮时,李淳风就拎着他的所有物,起床。
蒙蒙山色里,远处的锻炼场上,叶经天笔直站立,面朝东方,他竟在这里待了一夜。
想说点什么,却不知该从哪谈起,李淳风摇摇头,步行前往叶兵祖的住处,打算去那里等待冰凌。
扑棱棱!山林里的鸟雀飞蹿,路的尽头,冰凌正立在一块山石上,皮靴单脚立着,双臂招展如鹏,身体弯曲成九十度,摆出一个难度系数9的瑜伽动作。
“这么早?”李淳风热情挥了下手。
冰凌看他一眼,轻如鸿雁跃下石头,“等你很久了。”
李淳风受宠若惊,指指军营宿舍区:“昨天晚上……”
“没什么,我拒绝他而已。”冰凌转过脸去,不愿多谈,迈步走上了小道。
叶经天被她拒绝了?天大的八卦,天大的喜事啊!李淳风脸上交织着古怪和得意的表情,直到冰凌走远,才屁颠颠跟上去。
怪不得虎贲队长没回去睡觉,原来伤心透了。
整个虎牢山似乎一下子让人眼前明亮起来,鸟语花香,空气都是甜的。
冰凌在前头走,李淳风在后头不紧不慢跟上。
两人来到军神大院,叶兵祖已坐在那里茶,沏茶的是打扮得清新靓丽的叶子羞。
“过来尝尝?”她冲他们招手。
军神的脸上现出几分舒适淡然,开口说道:“都坐吧,陪我饮一杯茶。”
“我去拿凳子。”叶子羞欣喜地笑笑,转身进屋去。
“都安排好了吗?”叶兵祖问道。
“安排好了。”冰凌走过去,帮他捏着肩膀,白白的手指用力均匀,很有规范。
“你们两个一起出去,还是要注意安全。”叶兵祖昂首叹口气:“我们都老了,华夏的将来依靠你们,一个都不能闪失。我赔不起。”
“您放心。”李淳风接过叶子羞递来的塑料凳,一只只摆放在小桌旁。
“坐吧。”叶兵祖拍拍冰凌的手,示意她不用再捏。
三个年轻人围着桌子另一边,紧挨着坐下,等候他的言传身教。
没有事,军神不会让人在他身旁多待片刻。
“我们那个年代,不像今天,观念闭塞,人情浓厚,大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