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鹰一句一句念出屏幕上的文字,直到最后一句话:“综合评定58。”
裂鹰把目光投向穿着长袍的福通老头,老人露出思索的神色,又看向冰凌。
“冰凌,你怎么看?”裂鹰向比他还要年轻一些的女孩询问道。
“按规定来,不合格。”冰凌冷冷地说道。
“可是……”裂鹰看了看她的脸色,没说出后半截话来。
“没有可是,只有制度规定,不合格就是不合格!暂时放弃吧!”冰凌的眼睛撇了撇屋子里站着的两个人,扭头又推开门向外走去。
一老一少相视无奈苦笑,叹了口气。
……
五点钟,是李淳风作为保镖准点下班的时间,今天也是林楚盈病假之后的第一个工作日,一整天没有接到她的电话,李淳风隐隐觉得有些失落。
“阿浪,停在那边,我要去买菜。”小区熟悉的景物迎面映入视线,李淳风坐起身指了指对面的菜市场。
“风少,你也下厨啊?”楚浪笑道。
“偶尔尝试一下,不然太闷了。”李淳风笑了笑说道。
“明天见,风少!”阿浪大笑着摆了摆手,开动了车子。
小菜小炒吃的不带劲,李淳风用身上仅有的百来块钱买了两只烤板鸭,一大袋子油炸花生米,外加一兜子黄瓜青菜,两尾鲫鱼,一个大西瓜,打算亲自下厨给心上人露一手。
拎着满满的东西,他走向街边那家曾经光顾过的好利得便利店,那里头有他亟需想一尝的东西,烟和酒。
“二锅头来一瓶,再来包五块钱的香烟。”东西太多,李淳风好不容易腾出手来,掏出十块钱,接过烟酒塞进塑料袋,想了想,顺手又要了只打火机。
这下采买齐全了,等林大美女下班回来,一定会惊讶于满桌可口的饭菜吧。
接过五毛钱找零,李淳风道了声谢谢,向那个会脸红的女店员笑笑,转身就准备离开。
“哐!”一声巨响,便利店的玻璃门被粗暴地踢开了,三个头顶套着丝袜的男人气势冲冲钻进来,两个人手里抄着西瓜刀,另外一个亮出黑洞洞的手枪,指住了收银员大妈。
“打劫!全部靠边站!”带头大哥平地一声吼,便利店里仅有的两个女人尖叫着瘫倒在地板上。
李淳风愣了愣,这年头简直衰到家了,走到哪里都有麻烦找上门来,一天被手枪指着好几次,还让不让人活了。
“草,说……说你呢!没听见,听见……兴哥……发话?”罩着肉色丝袜的矮个子劫匪竟然是个结巴,比划着刀子恶狠狠向李淳风叫骂。
另一个蒙着黑色长筒丝袜的壮汉掏出一只蛇皮袋,专拣香烟美酒食品,一股脑全装进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李淳风默默站到一旁,低头偷偷观察这三个劫匪的动作。
“掏抽屉里的钱,他妈的草蛋货,二锅头值几块钱!”带头大哥穿着一件褪色敞怀的迷彩服,露出白布背心和健壮的胸肌,脚上一双草绿色解放鞋破了几个洞,裤腿卷到膝盖,不像是城里人的打扮。
两个小弟也同样落魄,脏兮兮的衬衫,破旧的拖鞋,唯一能让李淳风看上眼的就是一身的肉还算有点料,长得比一般人壮实。
“你,钱包手机掏出来!”威风凛凛的劫匪老大晃了晃漆黑的手枪,指向李淳风。
“五毛钱要不要?就剩这个了。”李淳风费了半天劲,把手里的东西全放下,从口袋里掏出那可怜的硬币。
“少给老子玩滑头,口袋翻出来!”头顶粉红色网袜,脸上肌肉勒出一小块一小块的带头大哥使劲晃了下手枪,气急败坏喝道:“手机!快点,手机掏出来!”
咣当!他那柄黑色五四式手枪弹夹突然脱落,掉在地板上,滚出十几粒绿色弹珠。
假枪!居然是小朋友玩的塑料仿真玩具枪。
劫匪头子愣了,两个帮凶也傻了眼,李淳风出手了!
五毛钱硬币嗡的一声响,快速转成一个金色小球,噗的一下弹在劫匪带头大哥鼻梁上,跟着李淳风驱步上前,食指紧扣住他的右手腕神门穴,脚步扭转,转身出肘,咚的一声闷响撞在他的心脏部位。
持刀的矮个子劫匪刚缓过神来,下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砸在货架上,手里的西瓜刀滚落在一堆橘子中。
李淳风捡起一包面巾纸,擦擦鞋面上的灰土,向最后那个黑丝套头劫匪微微一笑。
光顾着装钱搜刮东西,他的砍刀丢在了柜台上,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刀子已被李淳风一脚踢飞。
“业余的吧,兄弟。”李淳风笑道。
黑丝袜头套劫匪无助地点头。
“东西放回去。”李淳风摸出那包白沙,略带生涩地点燃这根chù_nǚ烟。
高个男听了李淳风这话,扭头看看老大一脸痛苦萎顿在地,只好一声不吭,又把蛇皮带里的东西原样放了回去。
“丝袜都摘了。”仨,恨铁不成钢地数落道:“有你们这样打劫的?麻烦专业一点好不好?干活时要刀不离手,做案子要不留活口,瞧瞧你们几个衰样,就这配置也学人家打劫?”
“大哥,你教训的太对了,能混口饭吃,我们也不想做这种恶事。”渔网袜迷彩服老大一脸遇到知己的悲壮表情,捂着心口费尽力气爬起来。
“有手有脚不去赚钱,打劫还有理由了?”李淳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