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品不错,但吃的不过瘾,尤其是这位大小姐在身旁,伴卿如伴虎,一顿饭吃得束手束脚,很不爽。
“不够?再加几个菜。”郑佳涵看到他吃得很斯文,但桌上盘子里却没什么东西了,叫来服务生,又添了几个大菜。
沙姜猪肘,腓力牛排,深海至尊冷拼!
“你怎么不动筷子?”李淳风看她只是小口浅酌红酒,心中有些疑惑。
“这里我常来,不用客气,放开肚皮吃吧,屁股都被我看过了,你还怕什么,装什么斯文啊,这里又没别人。”郑佳涵撇撇嘴说道。
李淳风一口竹笙汤差点没喷出去。
用餐巾擦擦手,他试探着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请便。”郑佳涵微微颔首。
猪肘,牛排,全部抓在手上,李淳风就像一头饿了七八天的野兽,张开嘴大口嚼着肉,大块吞咽,没够吞几下,三个大盘一扫而空。
“七十五秒。”郑佳涵合上手机,玩味地看着他:“你可以参加吃汉堡包大赛。”
“可以考虑。”李淳风擦了下嘴角,意犹未尽地伸个懒腰。
突然间,他的目光落在窗外几百米远的静海大酒店阳台上,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迅速在心底滋生,这是被猎手盯住的感觉,就像被一条隐藏在暗中的毒蛇锁定了的小青蛙!
下一刻,李淳风身子向右倾斜,猛扑向端坐的郑佳涵,两个人从沙发座椅上滚下,跌倒在桌子下面。
“就就就就就!”
尖啸的声音穿破落地玻璃,一排孔洞清晰排列在钢化玻璃上,子弹击中座椅靠背,又透出去打在地板上,叮叮当当一阵爆响。
李淳风把郑佳涵紧紧压在身下,两个人面对面,没有一丝一毫的距离,鼻子对鼻子,眼对眼。
“别动,杀手就在对面楼里。”郑佳涵想挣扎着躲过他霸道的气息,却被李淳风死死按住。
“你,你抓哪儿!”郑佳涵一张精致的俏脸红艳艳似火,身子也不由自主发抖起来。
不是怕的,而是李淳风的一双手正按在她的胸前那两处柔软馨香处。
“别乱动!”李淳风咬牙移过胳膊,捡起掉落的高脚杯,向门旁扔去。
就!又一声脆响,高脚杯被子弹射成了碎片,杀手仍然还在远处虎视眈眈。
楼下响起匆忙惊慌的脚步和尖叫声,这家高档餐厅内部乱成了一团。
有人报警,有人逃蹿,就是没人敢打开包厢的门进来一看究竟。
郑佳涵抓住男人的肩膀,想动一下,却又不敢动,紧密的接触中,身子承受着一百多斤的重量,却没感到一丝沉重,反而隐隐有些发烫发麻,眼睛里越来越沉不住气,酝酿出娇羞灼灼的目光,呼吸也不均匀了。
“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死?”鬼使神差的,她又问出了这个问题。
李淳风盯着她娇美的脸庞,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什么意思!”生死关头,郑佳涵反倒穷追猛打迫切想知道答案。
“如果到了绝路,能和你死在一起也不算冤枉,但是我真的不想死。”李淳风抽着嘴角,鼻尖嘶嘶冒着冷汗。
“怎么了?你中弹了?在哪里?”郑佳涵看到他这副痛苦的样子,立刻从情,欲中苏醒过来,伸手在他后背一阵摸索,粘出一手的鲜血。
确实中弹了!李淳风扑倒她的时候,还是没躲过最后一颗擦腰而过的子弹。
“别碰我,电话在哪里?”被她这么一摸,中弹的地方更加痛入骨髓,李淳风咬牙低吼。
“上面。”郑佳涵芳心大乱,又不敢乱动,紧张得失去了方寸。
“伸手拽座垫,把手机拉下来。”李淳风沉声道,他的一只手不能动,另一手撑着身体,尽量不让身子贴得对方太近太紧,姿态和单手俯卧撑相差无几。
郑佳涵艰难地伸出手,扯下那个座垫,她的手机顺利滚到了脚边。
“打电话给你爹。”李淳风咬牙说道。
郑佳涵用力点头,拨通那个号码,向郑海奎求救。
“没人进来之前,不要乱动,窗帘拉上再走。”李淳风的脸色已经变得蜡黄无血,仍然坚持擎着手臂,支撑身体的重量。
打完电话,郑佳涵才发现他的姿态,眼睛顿时被涩涩的温热填满了,伸手环抱住他的脖子,轻轻把他的身子拉进怀里。
什么矜持,什么男女之别,什么高傲,统统见鬼去吧。
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吗?有什么比命悬一线时仍谨守职业操守的人更高贵吗?
郑佳涵眼眶发红,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抱着一个男人,以这种姿势躺在地板上,心里只有满满的感动,一丝甜蜜逐渐在心间化开,“别动,我们都不会死,要好好的活下去。”
她这么安慰着自己,也在安慰着眼皮逐渐沉重的李淳风。
“如果你死了,我会让他们全家为你陪葬……”
“以前都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
……
慌乱的脚步,轻声的呢喃,刺眼的灯光,温柔的轻抚……
从昏迷到清醒,李淳风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间豪华的卧室里,宽大舒适的床铺,素雅的地毯,浅棕色的组合式沙发,华丽的吊灯,温馨的窗帘,超大屏幕的液晶电视,书柜、电脑、冰箱恰到好处安放在各个角落。
没有难闻的药水味道,没有那种常见的白色墙壁,整个房间的摆设充满居家风格,竟然不是医院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