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债女偿,天经地义,不过你要是真死了,确实太可惜,最少也要给你们家留个后吧。”李淳风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不跟你说了!”郑佳涵气得跳起来,却没办法迈开脚,她的手被另一只手抓住了,轻轻的。
“开个玩笑。”李淳风扬起脸,悄然松开大手。
“开玩笑也不行,我回房了!”郑佳涵心如鹿撞,跌跌撞撞逃走了。
真是个敏感的女孩,冷漠的外表下,藏着一颗火热的心啊!李淳风无声笑了笑,闭目吐纳起来……
天尚未亮,一辆车窗黯淡的桑塔纳轿车从郑家别墅驶出,在市区绕了几个弯,最后停在临海苑小区中。
竖着高领、一身风衣、头戴棒球帽,脸上罩着墨镜的男人低头走进3单元楼道,车子悄然离开这里,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李淳风摸出钥匙,轻轻扭开防盗门,正要闪身进屋,突然间刺耳的警报声在身前响起,在寂静无声的凌晨格外嘹亮,吓得李大官人一个哆嗦,楼梯转弯处的声控灯大亮。
“别动!”屋里传来一声冷喝,没有开灯,漆黑一片。
“是我,别开枪。”李淳风举起双手,一下也不敢乱动。
“你?你是谁?你找谁?”林楚盈按掉报警器,冷冰冰喝问道。
“姐,你不认识我了?我找你啊。”李淳风愣了愣,赶紧解释。
“找我?找错门了吧?”林楚盈不屑地说道。
“没错,没错,哪会错,化成灰我都认的你。”李淳风陪着笑说,看不清屋里的人,却死皮赖脸这样说。
“是吗?想进屋吗?”林大美女居然没有生气。
“想啊。”
“脱掉衣服再进来!”
“呃,又脱,我这是新买的……”想起上回被对面老太太撞上的惨象,李淳风就一阵发虚。
“我看你是不想进门了。”林楚盈说着就要关上防盗门。
“别,我脱。”李淳风哪还敢狡辩,风衣,西裤,恤衫,一件件都扔到了脚下,只剩下一条裤衩。
“衣服丢进洗衣机再去洗澡!”林楚盈扭头走了,屋里的灯仍然没开。
黑灯瞎火的,等到李淳风摸到开关,林楚盈已经回了卧室。
这个古怪的女人!
自己的房间里仍然保持着前几天的模样,李淳风抓着一套睡衣,风风火火跑去浴室,利利索索洗了把热水澡。
等到出来的时候,林楚盈正跷着脚窝在单人沙发里,穿着条纹碎花睡裙慵懒地搅着咖啡。
她的细眉如画,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晃动着,大半截小腿交叠在一起,姿态迷人。
“坐吧,我先去洗漱一下。”林楚盈把咖啡递给他,起身走向浴室。
受宠若惊啊,原来是给自己沏的咖啡呢。
苦,还带着甜,李淳风几口就喝干了这杯咖啡。
“把睡衣脱掉。”等到林楚盈洗漱完毕,第一句话居然又是让他脱衣服。
“干,干吗?”
“我能吃了你不成?快点!”林楚盈不耐烦地催促着。
那最好啊,你推我吧。李淳风邪恶地想着,解开睡衣扣子。
“伤哪了?这里?”林楚盈按了按他的子弹创口,纱布已经拆掉,现在只剩下一个结痂的疤。
李淳风连连点头。
“再差一点就是肾脏,什么人这么狠?”林楚盈仔细查看了一下,瞪着李淳风问道。
“我要知道就好了。”他无奈地笑笑。
“笑什么笑,保镖做到这份上,你真够敬业的啊,人家没有多给你点赏赐?”林楚盈坐在沙发上,促狭地看着他。
“职责所在,提钱就落了俗套了。”李淳风一边扣纽扣,一边说道。
“是吗?给人家做上门女婿不俗吧?”林楚盈笑眯眯看着他,像足了一只要甩诡计的可爱小猫。
“你听谁说的?没有的事。”李淳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没听谁说,没有的话你脸红什么,你心虚什么?这么着急解释,你敢说不是心虚?”林楚盈每句话都咄咄逼人,偏偏语气温柔的像个娇妻。
“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没什么。”李淳风实在被她逼怕了,无力地躺在沙发上,有口难辩。
良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你能回来就好。”林楚盈从沙发上站起来,踩着拖鞋进了厨房。
等到她在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忙碌起来,李淳风才喃喃地回味着这句话,你能回来就好。
回到家,还是回到她身边?
李淳风如坠云雾。
早餐简单而又丰盛,一大锅八宝粥,四个煎鸡蛋,咸菜两小碟,份量很足。
“我去上班了,没有什么事的话在家好好休息,顺便把衣服洗了。”林楚盈今天出门很早,不到六点就下楼了。
整理好房间物品,稍微小憩了一个小时,他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一条短信:暗香浮动,只欠东风。
李淳风展颜微笑,这个郑海奎,居然还会玩几手花哨活。
这个短信的意思就是,大网已经撒开,只等敌人自投罗网。
与此同时,江山帝苑18号郑家别墅中,打扮光艳照人的郑佳涵登上凯迪拉克,由楚浪开车,驶向市区。
“该出马了……”李淳风戴上墨镜和棒球帽,吹着口哨出了门,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中影国际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