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希望他们出现?”郑佳涵脸色不善反问道。
“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李淳风无奈地解释道。
“我当然知道。”郑佳涵噗嗤一笑,洁白的裙子映着她的笑脸,仿若盛开的海棠。
李淳风张了张口,摇摇头,钻进了车子。
“大小姐,回江山帝苑吗?”楚浪转头问道。
“去襄里湖。”郑佳涵说道。
“那是什么地方?”李淳风奇怪地看着她。
“我家。”郑佳涵嘴角轻扬,柔柔地望着他,“我自己的房子。”
“噢。”李淳风低头沉思起来,这不是要把自己带回去扒光了吞掉吧?
外面的雨渐渐大起来,正值午时,道路上的车子越来越拥挤,行到一处岔道时,紧密的车流和红灯彻底将路口封死了,车队排成了几条不规则的长蛇阵。
一遇上雨天,滨海的交通路况就差得不像话。
雨淅淅沥沥地倾倒着,仿佛捅开了一个超大水龙头,隔着窗户,李淳风也能听到雨点落地的噼啪声,砸在柏油路地面上,均匀而又清脆。
这样的天气,窝在沙发里,或是躺在阳台上,听一听音乐,再搂着一具柔软的娇躯,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
李淳风抬头看向郑佳涵,她似乎也若有所觉,向他投来询问的目光。
但就在这时,雨中响起的一阵噪音让李淳风机警地竖起了耳朵,沉重的脚步声踏在水花四溅的路上,明快的节奏让人联想到执戈冲杀的猛士!
水汽弥漫的大雨中,四个穿着雨衣的男人快步冲向车流中间的凯迪拉克。
“趴下!”李淳风从窗户中看到那一片杀气凛然的黑影,大吼一声,拉过郑佳涵的胳膊,把她按在怀里。
哐!哐!两只铁锤分别砸在车窗钢化玻璃上,碎成细密蜘蛛网的玻璃还是没能承受住巨大冲击,整片掉落在车厢中。
杀手计算的时机分毫不差,选在这个大雨瓢泼的天气,这个拥堵的路口,以铁锤击开车门,瓮中捉鳖,可以说毒辣到了极点。
两只一尺长的大铁锤下一秒就要砸在郑佳涵、李淳风的身上,一锤下去,命丧黄泉暂且不论,至少要落个筋断骨折,半身不遂的下场。
人的身体哪能经得起这种摧残,别人不可以,李淳风却不怕!
“轰!”右边车门在杀手的铁锤下深深凹陷,仅仅错过半秒不到,这半边合金打造的车门被李淳风一脚踢飞,狠狠撞向他的身体,穿着雨衣的胸膛直面狰狞的铁门,大汉的锤子还未举起,就被这扇门击中肋骨,骨头碎裂的脆响在大雨中是那么微不足道,但是疼痛和巨大的冲击力却将他击垮在泥泞中,再也爬不起来。
左边车门旁举锤的杀手仅仅比他的同伴慢了一眨眼的工夫,眼球一花,胸口前一只灌注巨力的拳影透过残破车窗,轰然撞上他的心脏部位!
这一拳,凝聚着李淳风暴怒的真气灵力,即便是生杀场的阿拉斯加棕熊也吃不住这倾力一击。杀手的身体被击中之后,整个人倒飞出去,铁锤从手中脱落,就像断线的风筝,狠狠栽在一辆别克轿车的车顶上,像块糊不上墙的烂泥一样滑落下来。
不用查验,他绝对比右边那位老兄先一步去见阎王。
击退两名杀手给李淳风赢得了一线时机,右边车门冲上来的刀手握着一柄砍刀全力劈过来的时候,李淳风双脚像长了眼睛一样,迎着混杂雨水的刀影,紧紧夹住那柄两尺长刀锋,跟着右脚腕迅速翻转,以极快的速度重重踢在刀背上。杀手把握不住力道撒手脱刀,这柄刀锋竟然诡异扭转过来,他神色大惊,却来不及躲避,瞪大血红的眼睛目送着两只脚架住刀柄,将杀气凶戾的刀锋迎面送入自己的胸膛,噗血注飚上天空,与雨水共舞。
整个过程只在一瞬间完成,这名杀手仰面倒在血水中,另一边最后一个亡命徒持刀刺进了车厢!
左边车门没有掉落,但整片玻璃却被铁锤砸掉,给杀手提供了全力一刺的空间。
刀长两尺,宽四指,尖锋如半月,犀利无比,瞄着李淳风的头颅而来!
在杀手看来,这一刀无法躲避,要么这个男人死,要么他身下的女人亡!
李淳风的身子压在郑佳涵身上,两个身体平铺在座位上,根本不能躲过这一刀,躲开了郑佳涵就得死。
卑鄙的一刀,亡命的一刀,只在电光火石间刺来,谁能抵挡?
李淳风没有躲,刀尖擦着他的鼻尖,一滴冰凉的水珠落下,凛冽的杀气灌注在狭小的空间中,就在这个慢镜头送达那一刻,他的左手屈指弹起,一道气劲瞬时凝聚,冲入刀身,嗡嗡一阵剧烈长吟,刀子斜斜射向车厢顶部,剧烈碰撞之中,仿佛脆弱的玻璃,咔嚓咔嚓寸寸而断,化成粉尘撒落下来。
这还是人吗!杀手在这个霎那中瞳孔放大到了极点,他竟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职责,任凭豆大的雨点落在黑色雨衣上。
嘭!胸口传来的闷响和口中的腥甜总算让他回过神来,可惜都太迟了,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他努力想站起来逃走,却只摸到一个硬邦邦带水的轮胎,雨水很快迷糊了视线,眼前隐约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你很幸运,也很不幸。”李淳风抓着他的雨衣,大步走向车子尾部,拉开后备箱,把他硬塞了进去。
碰!黑暗代替了雨雾中的迷蒙,这个幸存的杀手闭上了眼,反倒有一种得到解脱的痛快和轻松。
雨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