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审问官的联邦话说的还算流利,但还带着一些生硬的帝国腔调,这些帝国人为了侵略联邦,也是煞费苦心,竟然连联邦话都学了。
容凡此刻不会说帝国话,倒是显得极为被动,那个隐藏在阴影后的将军,跟审问官小声的交流,容凡明明可以清晰听清楚每个音节,却无法确定他到底在说什么。
容凡有些懊恼自己为何没有学帝国语,当时特博尔大学明明有帝国语选修,但是容凡却高傲的没有去选。他天真的认为,打仗只需要上阵杀敌便可。
更何况联邦国大兵强,他们为何要去学一个偏远落后的民族语言,容凡这种大民族心里,让他完完全全轻视了帝国人的语言学习。
而且他抱着一个没念过书的孩子,去学外语,不是跟天书一样么?学了也是没用的这种想法,最终将这回事给忘到了脑后。
但容凡与帝国人的遭遇,来的如此突然,此刻后悔也晚了。
不过他现在操心那些,还为时过早,他脸上的疼痛一跳一跳的提醒着他,他现在还是阶下囚,首要的任务,是保命。
容凡在考虑哪些有的没的,审问室里是一片尴尬的沉默。
审问官的第三声询问,也没有得到回答。
审问官盯着容凡的脸,容凡的嘴角滴着血,他的眼睛轻轻的眯着,斜着眼睛打量着审问官,表情十分不屑。
第三次询问,容凡仍旧没有出声。
这是对一个审问者最大的轻慢和侮辱,任何一个审问者都不会容忍自己的犯人在自己的手里一个字都不肯说。这种不合作的态度极容易激起人的火气。
黑瘦的审讯官原本还有着胸有成竹的笑意的脸上,慢慢展现出了怒气。
“打,给我打到他说话为止!”
这一句命令是用帝国话说的,容凡虽然听不懂,但是能从他的语气神态中看出这句话的意思。
很快他便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钢铁般的拳头招呼到了容凡的身上,带来连绵不断的雨点般的疼痛,椅子倒地的动静和拳脚落在ròu_tǐ上的碰撞声,在狭小的审讯室里回荡。
容凡咬紧了牙关让自己不惨叫出声,他是一个超人,他拥有着别人没有的能力,但也拥有着别人没有的触觉敏感度。他的皮肤像是纳米传感器一般忠实的为他传递着一丝一缕的感受,王之密匙激活了他的每一个神经元,让他对疼痛的感知力也远远超过了他人。
本来容凡就不是什么好汉,从小就怕疼,现在他浑身敏感的皮肤为他传递着几十倍的疼痛。那些帝国人显然是有些经验的,看似杂乱无章的踢打,都是挑人身体最柔软最易痛,但不会造成永久性伤害的位置打。
容凡咬着牙承受着这剧烈的疼痛感,但还是从他嘴里溢出,容凡的身体歪着倒在冰凉的地板上,腿和手被铐在审讯椅子上,脸贴着地面,粘稠的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滴滴答答沾到地板上。
容凡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了,这折磨不知何时会停止,似乎要折磨他一辈子,坚硬的军靴踹在他的小腹和腰侧,他甚至感觉内脏都要破裂了。
即使他极力压抑,还是惨叫出声,他索性就放开了让他们打,从一开始绷着装烈士,慢慢开始叫出声,直到最后嗷嗷叫着震天响。
在痛苦的时候,叫出来的确会减轻一些。
这飞转直下的转变倒把帝国人给搞愣了。
原本帝国人看他那种不合作的态度,还以为他是硬骨头,这么打了几下却叫的这般凄惨,好像他们要杀人似的,这前后的反差也太大了些。
审问官回过身恭敬的跟那个苏将军商量了一番后,抬手制止了殴打容凡的那两个士兵。
士兵将容凡的椅子扶起,让他坐到椅子上,容凡的精气神已经跟刚进来时判若两人。
原本的倔强和不屑的表情已经消失无踪,剩下的只是忍着疼痛的皱眉和龇牙咧嘴,好像他现在仍然疼的要死一样。
对于帝国男人来说,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事,爬起来还能继续战斗,不至于这样大惊小怪的。想不到这个联邦人这么娇气,只是随便打了几下,就变成了这样。
审问官心里舒爽多了,这容凡刚开始的时候那么拽,这么容易就怕了,屈服了,看来他之前的架势也不过是装出来的而已,审问官面有喜色。
又拿起了笔和纸,继续他的审问。
“姓名?”
容凡抬了抬眼皮,那个黑瘦的可恶男人,在他眼里已经变成了重影,容凡张了张嘴,发现嗓子已经哑了。他一个字都没说,嘴角扯出了一个笑容。
我是怕疼,但我不说。
再一次的,审问室又被沉默包裹了。
之前还一脸欣喜的审问官脸色一下子就黑了。好小子,敢耍他!
“用刑!”审问官铁青着一张黑脸,派人将容凡吊在墙上的铁环上,双脚离地只能用手臂拉扯着身体的重量。
最为原始的刑具,鞭子已经落上了容凡的身体。
惨叫声再一次在审问室响起,容凡连一鞭子都熬不住,眼泪都扑簌簌流了下来,身体已经几次禁受不住这样强度的疼痛而选择休克保护自己,但帝国人仍旧将他弄醒,再次施以新的折磨。
容凡不知道他的身体能熬多久,但他的理智极为清醒,他的思想极为坚定,他定下的计划不会因为这场刑讯而有丝毫的改变。
他的大脑是经过改造的大脑,在处理信息的时候具有高度的理性化趋势,它能自己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