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渡河不管是高度还是圆盘数量,比前两次简单了太多,唯独难一点的,只是最后四个圆盘会消失三个。不过在领路人指示下,这点也不会成为问题。
刚才在小木屋的回忆以及和黄耀谈话的耽搁,陈华所剩时间已经不多。他睁眼试了几次后,便准备第三次渡河。
跳之前,陈华发现,河滩的浓雾实在是太大了。虽然说雾气再大和闭眼跳没有丝毫关系,但他总觉得,这雾越大,他的头也就越痛。
‘算了,别想了。’脑袋里就像塞了个气球一样,胀鼓鼓的。陈华摇了摇头,努力减轻这份胀痛感。他站到岸边,回忆着起跳的姿势和力度,随后……
闭上了眼。
整个河滩,三途河,还有那些让人头痛的浓雾,随着年青人闭上眼消失不见。
呼。
轻轻吐出一口气后,陈华跳出了第一下。
毫无悬念,双脚安安稳稳的站在了圆盘之上。接下来的也是如此,没有任何差错,状态和身体感觉比前两次都好的多。
‘现在,最后一个圆盘。’通关就在眼前,陈华心里,也本能的开始雀跃。
他保持着起跳的姿势,问了出来:“领路人,最后一个圆盘在哪里?”
“消失的圆盘是第一个,第三个和第四个。”黄耀很快做了回答,仍旧是用他那机械呆板的‘领路人声音’。
“准确点,我面对方向,左数的一、三、四消失了?”
“是的。”
‘剩下的是第二个,那就是……’陈华皱着眉,一边调整方向,一边回忆着第二个圆盘的位置:“是这里吗?”
黄耀的指示也更加精准了一些:“稍微再向你左手方向转一点,少点……少点……过了。”
“好。”黄耀的声音,听起来非常肯定:“就这个方向,跳吧。”
陈华膝盖已经弯下了一半,刚准备起跳……
突然间,一股电流的刺痛从胸口部位传来,让他姿势不稳,猛然停了下来。
这是……
当时小孩给的那只玩具仓鼠,给出六枚铜钱后,陈华一直把它收到胸前的口袋中。谁也没想到,这个恶作剧用的东西居然在这最后关头,麻了陈华一下,差点让他失误!
“怎么了?”听得出,领路的黄耀对陈华这突然停止的跳跃动作,也是非常疑惑:“快点啊,没时间了你。”
“很快就好。”陈华回答的非常轻松,但他却停止了跳向下一个圆盘的动作。他伸手摸向玩具仓鼠,很快就想到了小孩的那句话:‘哥哥你也要记住,在这里……’
‘不要相信任何人哦。’
‘这里没有船夫,也就是说六枚铜钱是肯定用在大鬼处的。不要相信任何人……难道说……他说的不是主持人……’这一电击,像是一道闪电,照亮黑暗,让浑浑噩噩的陈华从疼痛中清醒过来。他感觉,头虽然在痛,但被电流这么麻过一下后,思路却开始不受阻碍的清晰起来:‘孩子说的是,领路人……说的是……’
‘黄耀?’
为什么?
有什么好处,黄耀必须欺骗自己?
陈华没有理会黄耀的催促,站在圆盘上,静静的思考着:‘主持人不可能选择一个玩家来代替她履行职责,维持游戏,那样的话,就成了主持人选择主持人,乐园肯定不会通过。唯一的解释……领路人虽然被选中,但在这游戏里……明显也需要进行某种游戏。’
‘不,不要把他看做领路人……’
仿佛一道道清泉开始注入死水中一般,陈华的思绪,豁然开朗:‘游戏挑选了领路的玩家和过河的玩家,如果领路玩家的游戏规则,和我们完全不一样。他们的游戏方式是……’
引玩家掉河?
目的呢?
获得高分?
这样就有10万分的可能!这就有可能出现最少1人通关,获得10万分的情况!
前面一系列的准备,包括这种让人无法思考的灰雾,就是让玩家对领路人产生信任,然后在这最后一跳里……
失足落河!
看起来是这样,但陈华没有忘记,这个主持人是一个能将玩家心理玩弄到极致的家伙。如果……
这一切都是陷阱中的陷阱,目的是让人想太多呢?
就像黄耀说的,在他之前的那个长发年青人,就是想多了,没有听他的话掉下了河。长发年青人会不会和自己一样,看透了这些?结果却照着主持人所设想的方向在思考?
万一……黄耀说的这个也是假的,长发年青人是听了他的话才掉下去的呢?
证据。
事关生死,陈华需要证据。像刚才证明领路人就是黄耀本人一样,能非常明显证明第二个圆盘就在那里的证据!
但是……
在这圆盘之上,闭着眼,怎么可能获得确确实实的证据?
问黄耀,当然不可能。如果能够百分百相信他的话,自己也不会在这里纠结。
怎么办?
难道只有做出选择,赌一把?不然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办法,知道自己面前到底哪一个圆盘是存在的。
“你在干什么?”黄耀那领路人声音再次响起,他似乎也很着急,音调也比刚才大了很多:“你不相信我?别和上次那蠢货一样!你还有三分钟不到的时间!”
黄耀所说的,陈华会不知道?
年青人慢慢的呼出一口气,在现在这个无解的状况下,他决定赌一把。
“黄耀,你刚才能在对岸现身,现在也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