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装甲部队和第20步兵师的战斗开始的时候,面向费尔昂塔德努瓦的一侧也开始了战斗。
刚从烂泥地里艰难挣扎出来的德国人顿时又陷入另一场挣扎中。
只是和刚才的与天斗与地斗比起来,这一次是换成了与人斗。
或许德国人从中无法获得快乐,但在陈康健看来无疑是快乐的。
在陈康健看来,德国人来的越多越好,这些面对法国人时如同索命恶鬼的德国人,对陈康健的装甲部队来说就是一枚枚会移动的军功章。
来者不拒。
陈康健确实是不怕撑死,哪怕是被德国人两面夹击,陈康健也敢于分兵,而且还是挺均衡的一边一半,真是不偏不倚。
此时的塔得努瓦,战局实在是有点复杂。
陈康健的装甲部队被德国人两面夹击,正在费尔昂塔德努瓦一侧正在进攻陈康健装甲部队的威廉皇储兵团也是被两面夹击。
刘子正团和葛立夫团终于追上来了。
要论在烂泥地里打滚,德国人其实远不如华人来的娴熟。欧洲国家从进入工业革命之后,就对国内的桥梁道路等基础设施进行的改造,说实话欧洲人在烂泥地里打滚的机会并不多。
而对于国家基础建设相对落后的华人来说,在烂泥地里打滚那就是家常便饭,因此应付起来相对于德国人简直可以说是轻松自如。
华人农民有一种神器叫“高跷”,据说这东西最初诞生的时候,是为了采摘野果,但拿来对付烂泥地一样奏效,成了华人脚下用来追赶德国人的利器。
刘子正团和葛立夫团的士兵们使用的当然不是原汁原味的高跷,而是一种更短更稳当木质工具,葛立夫把这个称为是“泥机子”,是葛立夫老家的农民专门用来在泥地里行走的一种工具。
泥机子是木制的,上面一块板,和脚的大小差不多,板下两根竖木条,再连两根横木条,小巧玲珑,其实就像是一个小板凳。这样的小玩意儿,先穿好军靴,然后双脚各踏一个,用绳子给绑紧了,人往起一站,立马高大起来,行走的时候因为步幅变大,感觉在泥地里比平常走路还要快。
谁让国家穷修不起路呢,农民不得不在日常生活中使用各种各样的小工具来增加生活的便利程度。当然了,这种小东西也有缺点,穿了这东西因为重心不稳没法干活,也正因如此,装甲部队的士兵们从泥坑里往外抬坦克的时候用不上,但给轻装前进的步兵们赶路使用最适合不过。
就是这么一个连秦致远这个穿越者都想不到的小东西,让华人战士们以惊人的速度赶上早早出发好几个小时的威廉皇储兵团,很多士兵甚至连鞋子都没湿。
和一身烂泥疲惫不堪的威廉皇储兵团战士们比起来,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于是当浑身污泥精疲力竭的威廉皇储兵团士兵站在一身整洁、连泥点都不多的华人战士们面前时,显得格外狼狈,洋人对华人几十年积累的骄傲悄无声息的不翼而飞,而民族自信心正在渐渐恢复的华人战士们格外骄傲。
不论是从心理上还是从形象上。
说实话战斗并不怎么激烈,在烂泥里折腾的精疲力尽的德国人身体内已经没有多少力气,第一师和威廉皇储兵团的这场战斗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受降行动,很多德国人整团整营的无奈投降,并没有多少无谓的反抗。
普通士兵能投降,威廉皇储却不能降。
威廉皇储是德国皇室成员,而且还是地位非常重要的皇室成员,身为德皇威廉二世的长子,如果威廉皇储在战场上被华人俘虏,那这可是大新闻,而且是足以震动全世界的大新闻。
于是在接到后卫部队已经顶不住第一师步兵的攻击,前路又被第一师装甲部队阻拦的消息后,威廉皇储的参谋长弗里茨·罗森博格向皇太子提出自己的建议。
“化妆逃跑?不!绝不!我不能做出这种不名誉的事。”威廉皇储一脸正经的拒绝。
“如果殿下您在战场上被俘,那么对于德意志帝国而言,这才是最大的不名誉。”罗森博格坚持。
“可是,士兵们怎么办?你怎么办?”哪怕是到了最后关头,威廉皇储还是在担心他的部队。
“这并不重要,士兵们不重要,我也不重要。和殿下您比起来,我们都可以随时被放弃。”罗森博格明白轻重。
战争打到现在,德国已经付出了数百万士兵伤亡的代价,罗森博格早已经习惯了。从加入军队的第一天起,罗森博格就知道自己一定会有这么一天,他并不抗拒成为俘虏,对于罗森博格而言,这不过是另一种人生的体验。
“好吧,请您保重。”威廉皇储同意化妆出逃,他从来不是一个固执己见的人。
很快,在侍从官的帮助下,威廉皇储换下他那身中校的军装,换上一身普通士兵服装,在几名贴身护卫的保护下,离开仍在烂泥地里挣扎着摆成防御阵型的皇储近卫部队,向着弥漫这水雾的丘陵中走去。
既然是化妆出逃,那么就不可能带太多随身侍卫,人数一多,不仅容易暴露行迹,也不利于隐瞒事实真相,因此威廉皇储此时身边只有四五个人,小而精悍的的队伍才更加有把握逃出去。
而留在原地的罗森博格会尽可能组织防御,一方面是要为威廉皇储争取更多时间逃走,另一方面也要尽力展示德国人的勇敢。
哪怕是精疲力尽,罗森博格也想展现出德国人勇武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