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镇里,一个身穿青布僧衣的年轻和尚正站在一家住户的面前恳求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贫僧路过贵地可否给些吃食?”
从门内出来的是一个身穿麻布衣衫的中年妇女,这中年妇女见到来人是张初三不由一愣,说道:“呦,这不是三慧大师吗?您不是在青风寺当主持的吗?怎么……”
张初三神情淡然的摇了摇头,说道:“贫僧已经卸任主持一职,施主以后可不要这么叫我了。”
那中年妇女神色怪异的点了点头,接着她回到屋里拿了两个黑漆漆看样子已经放了很久的馒头,递给张初三后就澎的一声把门关了起来。
“多谢施主。”张初三对着禁闭的大门鞠了一躬后,就转身向镇外走去。
“嘿,你看,那不是三慧大师吗?”一买菜的妇女看到手拿两个馒头的张初三对着一旁的几个同伴说道。
“是呀是呀,他不是青风寺的主持吗?怎么出来化斋了?而且那么脏的馒头都要,不会是长的和他有些像的另一个人吧?”旁边的妇女点头道。
“滋滋滋,这你们就不懂了吧?”一个坐在板凳上的中年大妈对二人笑道:“我跟你们说,我可是知道一些内幕消息的,其实这张初三呀,就是个人面兽心的败类!”
“哦?”其中一人挑了挑眉,急道:“李铁嘴,我知道你门路广,还是赶紧跟我们说说吧,别吊我们胃口了!”
那李铁嘴清了清嗓子,得意道:“恭亲王家的玲珑郡主你们知道不?就是那个容颜倾冠京城的那个?你们知道有多少达官贵人皇亲国戚的公子哥们都想要摘得美人心吗?可是这玲珑郡主哪怕是皇子都不理不睬的,而且还向外放话说自己已经心有所属了,按理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可违逆,可是这玲珑郡主因为是恭亲王的独女,所以一直被恭亲王视为掌上明珠,因为疼爱她,所以恭亲王对她的婚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怕玲珑郡主年已十九都不曾逼她许配婚事,但是你们知道吗,这玲珑郡主的意中人就是这张初三,可是这张初三不知怎么滴的,就是对玲珑郡主不假颜色,而且就在上个月呀,那玲珑郡主晚上去过青风寺后,第二天一早就被人发现跳江了,你说说,这事怪不怪?”
“呦!”其中一人听完后惊了一惊,随后她往地上唾了口水,说道:“要这样说的话,那张初三还真的不是个东西,说不定就是他搞大了玲珑郡主的肚子又不想对她负责,所以那玲珑郡主才被逼投的江,不然一个人好好的,没事那会自寻短见呀!”
“就是就是,要我说呀,差不离!”
面对指指点点的人群,张初三低垂眼幕面上无悲无喜,等他走出镇子上后,天上忽然打了一声响雷,接着天色变得黑压压的,没一会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张初三浑身湿淋淋的走到一颗大树的下面,接着他坐在一棵树的下面,拿起了水中两个已经被雨水跑的发胀冰凉的馒头。
看着那两个馒头我有些心酸,因为我家身处农村,所以像这种馒头大多都是放了几天没人吃的,面都已经发臭的糠馒头,就算是给狗吃,狗也会不屑一顾的。
可是张初三坐在泥地里毫不在意的啃着这两个脏馒头,看着他,我脑海里忽然想起了一个词,那就是行尸走肉。
可是吃着吃着,张初三眼眶一红似乎想起了什么,但是因为雨水太大,所以我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哭,就在我心里泛酸的时候,画面微微一扭曲,便消失了。
我调整好心情,等待着下一幕画面的来临,只见面前的黑暗微微一扭,接着画面中出现的是一个繁华的街道,而我左右看了看,想要找寻唐代张初三的身影,但是我左右环视了一圈,居然没发现他在那里。
就在我微微有些迷茫的时候,我的眼角却不由扫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浑身破破烂烂的,和周围衣着光鲜的人一相比是那么的扎眼,而他微微低着头,使我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我凑近仔细一看后才发现,虽然那人面上满是泥垢,而且脸上还满是胡茬,但是根据那脸型和淡然的气质,我还是认出来了,他就是唐代张初三……
回想到刚出青风寺的情形后,我的心也就释然了,如果他一路走到洛阳的话,那么差不多也就是这副模样了。
就在我观察着唐代张初三到底想要干嘛的时候,远处的街道忽然驶来了一架马车,而张初三看到这架马车时却终于抬起了头,当他睁开眼睛后,我发现那原本清澈如泉水的眼睛在历经几个月的风霜后,也终究是变得有些沧桑了,只见唐代张初三站起身来,随后竟然走到路中间把那架马车给拦了下来。
“前面的叫花子干嘛呢!想要拦道要钱也不找个好下手的,知道里面的人是谁吗?不想死的就赶紧给我让开!”
车夫止住马后,对着路中间的张初三骂道。
张初三微微一笑,随后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自然知道车内何人,殿下,可负出来一叙?”
“嘿,你这臭和尚!”那马夫眉头一挑,呵斥道:“知道车内是我家殿下还敢前来拦车?再说了,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找我家殿下聊天?你配吗?再不滚,我就喊金吾卫了!”
“等等!”
就在这时,车内传来了一声孩童的呵斥声,随后,车门的帘子被人掀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看模样不过七八岁的孩童,可是即便如此,这孩童却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