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叹了一口气,接着便端起了杯中的茶水。
画面到了这里就重新归于了一片混沌,看到这幕后其实我的心里有些失落的,因为再过不久,李令月也就要正式退出历史舞台了,其实我对李令月这个人并没有太大的反感,毕竟任何女人童年遭遇了那种事情,都会产生一种权势才能带给自己安全感的错觉,而我在墓中遇到的那个李令月,也不过就是个苦女子罢了。
正感慨着呢,面前的画面又浮现出了一幕场景,于是我连忙定睛看去,发现这次的场景是在一个大殿之中,而李隆基端坐在最上首的王座上,在他的身边则站着张初三。
此刻,李隆基手捧一张信纸面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半饷他叹了一口气,把信纸递给旁边的张初三后说道:“窦怀贞、岑羲、萧至忠、崔湜、太子少保薛稷、雍州长史新兴王李晋、中书舍人李猷、右散骑常侍贾膺福、鸿胪寺卿唐晙、左羽林大将军常元楷、知右羽林将军事李慈、左金吾将军李钦、胡僧惠范,哈哈哈哈,好,好!我姑姑还真有本事呀,居然联络了这么多的大臣,甚至连我的亲军将领都被策反了两个,要不是有人通风报信,说不定这一次还真的就被她得逞了!”
张初三叹了一口气,接着他放下手中的密信,说道:“既然提前得知了,那这件事就不难办了,提前准备好一百名身手好的死士,随后把这些人一一斩首,这样便可化险为夷了。”
李隆基面色一松,随后他点了点头,说道:“可是我有些想不通,那些人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真想造就第二个武后吗?!我自认为待他们不薄,可他们为什么会反水?!”
张初三微微一笑,说道:“很显然,公主出的价码比你高。”
李隆基愣了一下,随后才苦笑着点了点头,接着他从桌上拿起半块虎符,这时从大殿的阴影处闪来一个黑衣人,他跪俯在王座前,随后只见李隆基把信纸和虎符交给了那个黑衣人,说道:“这上面的人,明天之后朕一个都不想再见到了,还有,记得要斩草除根。”
旁边的张初三听到斩草除根后下意识的张了张嘴,但是接着他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就闭目不语了。
待那黑衣人走后,李隆基看了看旁边的张初三,问道:“恩师,难道我刚刚做的不对吗?”
张初三睁开眼睛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既然这些人将身家性命赌在了李令月的身上,那自然要有失败的觉悟,只不过如今是你赢了而已,之后你身为帝王就不必再妇人之仁了,毕竟这方面你比我心里有数。”
李隆基点了点头,接着他想了一会,说道:“对了恩师,那太平公主要不要留她一条性命?……”
张初三犹豫了一会,摇头道:“不必了,一切都是命,我渡了她十几年,既然她依旧如此冥顽不化那也就怪不得旁人了。”
李隆基没有说话,他站起身走到了这大殿中间,当他抬头看了看这冰凉昏暗的含元殿后忽然叹了一口气,说道:“之前我为了这个位置忍辱负重了十几年,如今,好似发现这也没什么呀。”
张初三笑了笑,说道:“当初你任潞州别驾的时候,我们一路游山玩水也很快哉,这个位置纵然代表了巅峰的权利,可也代表了一把无形的枷锁呀,你才登基几天呀?这就耐不住寂寞了?”
李隆基咂了咂嘴,苦笑道:“只是一时间有些不适应罢了。”
张初三点了点头,接着没有再说什么。
到了这里,画面也就重新归于混沌了,但是我看着面前的黑暗总是有些不敢置信,李令月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被踢出局了?
我心里下意识的不信,于是我缓了口气后,就重新向前方看去,这次没过多久就传来了一个新的场景,而这次的地点则依旧在那个佛堂之中。
此刻佛堂里只有一个张初三盘坐在那里,只见他既不念经,也不诵佛,只是呆呆的看着前方,过了会,佛堂的门忽然被推开了,接着从外面缓缓走进了一个女人,我凝神细看,发现正是那个李令月!
李令月走进来环顾了下四方,接着她看着面前的张初三笑了笑,说道:“你也真是清高呀,自己的弟子当了皇帝,不去做那光芒万丈的帝师,却依旧窝在这里当一个野和尚,瞧你这里寒酸的,我听说李隆基要给你修筑一个宏大的宝寺让你当主持,可是你依旧婉拒了,难道你就真的那么不食人间烟火吗?”
张初三没有回头,他抬头看了眼那个佛像,淡然道:“一切不过是过往云烟而已,有什么好贪图的,倒是你呀,隆基刻意放了你一条生路,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生路?”李令月愣了一下,接着她大笑两声,自嘲道:“我的丈夫死了,我的孩子死了,我的一切都没了,这就是活路吗?张初三,你好狠的心,你就想让我生不如死!”
张初三站起身来从供桌上拿起了一注香,点燃后他插进香炉之中,轻声道:“你根本不爱你的家人,有何可悲?你不过就是贪图那些权势罢了,你的一生都活在那个梦里不愿醒来。”
“是!”李令月惨笑一声,说道:“那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为什么当初你选择李隆基而不是选择我呢?李隆基当初不过是一个傀儡的儿子罢了,即便再聪明又能在这洛阳翻出什么浪花来,而我!是母上最宠爱的女儿,只要你当时和我合作,你想要什么没有?荣华富贵?我皇帝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