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可否明示。”想了想,我还是慎重的说道。
无通大师笑了笑,随后他坐在我的面前,用一双明亮的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和我对视,道:“因为你有佛缘。”
“佛缘?”我愣了下,随后苦笑一声,道:“大师,您还是讲的通俗一点吧,我听不懂,您当初假死脱身不也就是为了一个清静自在嘛?为什么会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我而甘愿暴露自己的身份呢?”
“也罢,告诉你也无妨。”无通大师想了想,随后说道:“贫僧虽闭关苦心修行,但世上发生的事情我还是知道的,尤其是你,这一两年折腾的风浪可不小呀,所以我一直在关注你,而且不止是我,还有许多和我一样的人在暗处观察着你,这些人或善或恶,你也要小心分辨,至于你说我为什么会主动来找你……是因为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帮你,其实也就是在帮我自己。”
这番话说的很直白,也很坦率,让我心里情不自禁的松了口气,随后我下意识的笑了笑,随后冲无通大师问道:“大师,那您呢?您是善是恶?”
无通大师的反应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他很认真的垂眉想了想,才抬头笑道:“贫僧所行,无愧于天,无愧于心。”
“好!”我忍不住赞叹了一句,光是一句无愧于心就足以证明无通大师心性之豁达了。
“你前来的目的,应该是想问张家村的事情吧?”无通大师想了片刻,随后才抬头向我问道。
我点了点头,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张家村就是我的家乡,不知大师有没有耳闻,我们张家村去年一夜之间发生了剧变,满村人家都消失不见,我通过一些线索感觉张家村的惨案没那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早有预谋的,大师,您怎么看?”
听闻张家村惨案,无通大师脸上并没有什么吃惊的神色,只是那双明亮的眼睛有些暗淡,半饷他叹了口气,道:“他们不过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罢了。”
“选择?”我敏锐的抓住了无通大师口中的疑点,随后连忙问道:“大师,您要是知道什么的话,就请告诉我吧,身为张家村唯一的后人,我想我有资格,有必要听到事情的真相。”
“贫僧懂了。”无通大师缓缓的点了点头,接着他仿佛陷入了回忆一样,眼睛眯着犹如假寝,半饷,他睁开眼睛,缓缓说道:“我自幼在寺中长大,那时我被师尊看重,说是有佛性,将来努力未必不会有一番成就,那时,我便把师尊的话牢牢记在了心里,因为平时比旁人多做一些功课,外加我对禅之一字的领悟越来越深,自觉进入瓶颈的我向师尊辞行,想要进万丈红尘中磨砺凡心,师尊同意了,我也下山漫无目的的周游了起来,大概在清光绪二十二年初,我途径安徽的时候听到了你们张家村的惨案,当时我下意识的断定那绝不是寻常匪人作案,多半是生出了什么魑魅魍魉,当时不比今日,一些偏远地方生出鬼魅是很寻常的事情,所以我没有多心,风尘仆仆的赶了过去,可当我走到你们张家村时,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此时,我心中有些复杂,每每听到无通大师讲述起自己的往事的时候,我就有些梦幻般的不真实感,就比如一个老人站在你面前,说自己已经快两百多岁了,当初和光绪皇帝拜过把子斩过鸡头,这种维和感真的是无法想象的,自认为是历史的东西在别人那里是经历,是回忆,每当想起这点的时候我心里都会涌出一股敬畏。
愣了半饷后,我迅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随后我摇了摇头,示意无通大师继续说下去。
“当初我刚进张家村的时候,就感觉张家村有些不一样,如果非要说怎么个不一样法,用今天的话来说应该就是村人的气质了。”无通笑了笑,随后不管我有些诧异的目光,继续道:“从白马寺出来后我去过很多地方,张家村这样的小村落更是去过无数次,我见过人生百态,什么憨厚的,奸诈的,麻木的我都有见过,但是你们村里人的不一样,他们身上带着一股精气神,就好像是落魄贵族一般,这点我极为肯定,因为当时张家村的每一户人家都极有学识,言行举止间更像是我在北京遇到的那些王公贵族,要知道,这可是一件很稀奇的事呀,当时我从旁人口中更是听说你们村是刚迁来不久的,这就让我更为感兴趣了,当时我几乎可以肯定,你们村之前绝对有故事。”
说着他看了我一眼,问道:“你也是张家村人,难道就没听说过什么传闻嘛?比如迁来之前的经历。”
我沉默了下,接着摇了摇头,事实上在我印象中我们村和其他村没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种地,赶集,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大概就是我们村子比其他村子的人要更团结些,别人被外人欺负了那七大姑八大姨肯定帮忙,但如果我们村里的人被外人欺负了,那绝对是一村老少齐出动,也正因为如此,青山村隔壁的几个村子才从来不敢捻我们的虎须,只是如今听无通大师一说,我们村的来历显然大有故事,我之所以没感到有什么不同,想必是百年的岁月已经把我们曾经的骄傲给磨灭了,当然了,这种磨灭极有可能是刻意的。
见我摇头无通大师也没勉强我去解释什么,而是自顾自的说道:“当时我对你们村子很感兴趣,并和你们的村长交谈了一番,言谈中我们相互试探,虽然他语之不详,但我还是能推断出,这个村子以前绝对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