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当李老汉听到江夏的话后,他面上猛地一抖,随即冷笑一声,道:“帮,你怎么帮,人都死了,你再帮我能有什么意义,”
江夏沉?片刻,道:“所以您打算让您侄子死的毫无意义,一生守着这个拿他命换来的龙窑瓷,”
“我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
李老汉歇斯底里的大吼道:“我,我们家穷,没钱供他到外面读书,所以那孩子从小到大都只能给别人放牛,是他发现了那个地方,我也确实想从里面拿点东西,换钱让他去上学,可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李老汉的话让我们心头一震,这附近果然有个规模不小的陵墓,
待李老汉冷静下来,我从兜里掏出了一盒利群,递给李老汉一根,我轻声问道:“您,能和我们说说吗,”
李老汉犹豫了半响,最终还是接过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待他吸了半根烟后,才声音有些沙哑的道:“说,其实也没啥好说的,三年前,我侄晚上放完牛兴冲冲的回来,说后山那口旱井,里面藏有宝贝,那口旱井我知道,是早些年间,村里人想在后山开几块耕地,所以凑钱打的井,只是井打了二十米深都不见水,所以最终只能无奈放弃,”
“听说井里有宝贝,我还以为是我侄昏了头,也就没当一回事,只是我侄脾气倔,非要拉我过去看看,我拗不过他,只能跟哄孩子一样,陪他到了后山一趟,”
“那天晚上很?,山上?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我侄把我拉到那口井旁,我往下一看,只见井底居然有些东西在发光,绿油油的,一个个跟珠子一样,漂亮的紧,”
“我当时心里一咯噔,知道下面多半是有夜明珠,而但凡有夜明珠的老坟旮瘩,都是些皇帝老儿,亲王贵相的陵寝,那时候我就知道,我们后山下面肯定是有一个大墓,”
“从后山回来,我心眼就活了,说实在的,我活了大半辈子,是穷习惯了,哪怕吃糠咽菜,我也不怕,只是后半生我唯有一个念想,那就是我侄,我穷不怕,只是我侄不能跟我一样,我家祖上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家汉,到了他这一代,他总不可能也和我一样去地里刨食吃呀,所以我就想从下面拿两件宝贝上来,换了钱送他去外面念书,让他将来能有大本事,”
说着说着,李老汉夹烟的手已经有些颤抖了,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吸了吸鼻子,继续道:
“可是老天爷不保佑呀,当时回到家后我一琢磨,干脆就带了根绳子,和我侄到后山想趁着天?先把事情办妥,但那口旱井为了防止人掉下去,是口细肚宽,一般人根本就钻不进去,我犯难的时候我侄就说让他下去,这孩子从小没人教,除了我外是天不怕地不怕,我当时嘀咕了好久,本来我说什么都不想让他下去的,但除了他外我也下不去,不得已下就只能点头同意了,”
“下去半响,我一直在叫他,生怕他突然没了声,但好在这孩子还是顺利上来了,上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你们要的那个瓶,我不识货,感觉这玩意不值钱,就问他怎么不拿夜明珠,我侄当时声音有点慌,说他在下面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这把我给吓了一跳,就让他赶紧上来,物件再值钱也没有人值钱,可是这孩子,这孩子……”
我轻叹了口气,忍不住拍了拍李老汉的肩膀,李老汉一个人发泄了许久,最后才抬头看着我们,道:“我不管你们是警察也好,盗墓贼也罢,可那个地方真的不能去,去了人就没命了,”
见我们不说话,李老汉摇了摇头,继续道:“我侄心眼倔,看我的样子以为我是不满意,就顺着绳子又爬了下去,结果这一下去就没人影了,我在上面等了半天,忍不住把绳子提溜了上来,但绳子轻的很,没人,我又在井口叫我侄儿的名,可下面就是没人应,就这样,因为一时贪心,我这辈子最后的念想也没了,”
说到最后,李老汉又哭了起来,可一旁的我忍不住疑惑,道:“李大爷,那您回来后就没想过报警,”
李老汉的哭声戛然而止,过了半天才轻声嘀咕道:“报警,报什么警,人都没了,再报警有用吗,”
看着李老汉的神情,我心里断定他绝对是撒了谎,或者说隐瞒了什么事情,
看明白这点的不止我一人,江夏蹲到李老汉的身前,犹豫了片刻才小心翼翼的问道:“李大爷,我说了,我就是警察,这样吧,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您侄儿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恐怕是凶多吉少,但都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回去准备一下,回头直接去那口旱井里面,看能不能找到您侄儿,”
“不准去,”李老汉站起身来大吼道,
江夏看了眼我,我轻轻的点了点头,对着一脸激动的李老汉说道:“老大爷,您就算不让我们去,可也得给个理由吧,最起码,您不能再瞒着我们,”
李老汉愣了愣,接着他沉?着又坐到了地上,低头想了许久,才猛地抬头看向我们,幽幽道:“你们,相不相信这个世上有鬼,”
看着李老汉的眼神,我后背有些发寒,但我还是点了点头,道:“我信,您继续说,”
李老汉有些意外,他盯着我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最后才道:“你居然信,我这个问题问过我们村好多人了,但没人信不说,我还被人当成了精神病,”
我笑了笑,解释道:“您也知道,这世上总有些东西是科学解释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