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我点了根烟,眉头深锁,
林水龙看了看我,犹豫说道:“正哥,对不起,”
我看了看他,笑道:“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他咬牙说道:“如果不是我找上门来,你们也不会翻脸,我们……”
我打断了他的话,深吸口气,说道:“事情跟你想的不一样,陈笑林跟我过不去,所以才给我制造麻烦,这个?全周就是他背后的靠山,?家徐家,都是一个档次的家族,虽然中国没什么所谓的传承几百年的世家,但是贵族可不算少,两三代人建立的规模就已经让人咂舌了,?家徐家在北方争权夺利,我跟了徐家,陈笑林为了对抗我,靠向了?家,我敢肯定,他以前绝对没有这种想法,一定是被我所逼,所以才做出这种决定,这和你没关系,非要追根溯源,还是因为我,”
林水龙其实很想做一个纯粹的生意人,但这世界上的事情哪有这么纯粹的,有才华会赚钱是一回事,能不能把钱安安稳稳的拿到自己手里又是另一回事,都不是刚毕业的生瓜蛋子,这个社会现实的一面很清楚,街上开饭馆的小老板还都要在街面上有点人脉,何况开一家资产几千万的公司呢,当初的他怎么把自己陷进去的,就是因为单枪匹马没个靠山,疯狂捞钱把自己喂饱了别人当然不会答应,他想着自己的过往,心情复杂了,害怕重蹈覆辙,看着我说道:“正哥,那照你这么说,?家这么厉害,咱们这一次岂不是得罪死了,他们万一对付我们该怎么办,”
我笑了笑说道:“对付我们是肯定的,没有万一,得罪死了就得罪死了呗,劫匪会因为你跟他跪下求饶就放过你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反而拿出一把杀猪刀跟他对着干有可能活下来,委曲求全的另一层含义就是没种,我倒也不是说就做不到能屈能伸,但是没意义,我求着他跪下来喊他爷爷只会让他更瞧不起,现在多好,坑了一笔钱,美滋滋,”
说着,我拿出卡,塞给林水龙,
他脸色一僵:“什么意思,”
我说道:“你挨得打,这是赔偿给你的,当然自己拿着,”
林水龙拿着卡,紧紧握住,看我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感动,
事实上我远没有像是表现出来的这么轻松,陈笑林啊陈笑林我说你沉寂了三个星期在搞什么,原来是背后来了这么一出,为了跟我作对投身于?家,这样就彻底的对立了起来,黑道斗争或许还有停顿的肯能,但是政治斗争一旦开始,除非一方倒下,否则就不可能有回旋的余地,我跟陈笑林现在摆明车马的站了队,必须要分出个你死我亡的,
我决定去找徐储谈谈这件事情,没有跟徐家沟通,心里头还是没底,
去徐储的单位不太合适,我联系了小廖秘书,说了下具体情况,他告诉我徐储还要开会,让我等一段时间,我点了点头,来到他指定的地点,一个很有特色的茶馆,古色古香,京剧,昆曲等民间艺术,都有,喝着茶听着穿着古装的妹子唱小曲,的确也是一种享受,遗憾的是我压根就听不懂,粗人还是直接去了听书堂,有个说书人拿着惊堂木,正穿着大马褂说水浒,正好说道了林教头风雪上梁山这段,语调抑扬顿挫,道行极深,硬是说出了那一股子被奸人所迫的憋屈感,坐在边上的郝火整个人都紧绷了,握着拳头,仿佛怒不可遏一般,我笑着摇了摇头,喝茶听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听说书的人讲到宋江假意让位给林教头这段,边上忽然间想起笑声,回头一看,原来是徐储来了,他明显是从单位出来,还拿着公文包,都已经很熟了,他也没有摆什么官架子,像我这种去他那里吃过几顿饭见过他小姨跟亲爹的人实在是少,点了菜,简朴的一桌子,徐储饿了,先动了筷子说道:“刚才你在这听什么,”
我笑着说道:“听人说水浒,怪有意思的,这种平时觉得老掉牙的东西,换一种艺术方式解读,反而很有意思,”
徐储咽下米饭,喝了口茶,说道:“这就跟做事一样,很多事情换个角度去看,不是坏事反而是好事了,不也很有意思吗,”
我感觉到他话语里藏着禅机,眼神一闪,吃了口菜,说道:“可是这坏事怎么变成好事,其中肯定有门道吧,”
徐储微笑,放下筷子:“我们之间就没有打什么机锋了,事实上从?家刚刚进入北方开始,我们就已经有所察觉了,?家跟徐家,老一辈就不痛快,仇恨延续了下来,到现在老死不相往来,遇到了也都是互相嫌弃,这也就不多跟你讲了,你自己多少也应该知道一点,就说这北方吧,徐家五年前就想要进入,但是却很难,没有着急,先铺路,培养自己的嫡系,从基层做起,打好基础,然后就是我小姨了,唉,就是徐灵犀嘛,现在为什么大家都不得罪她,那是因为徐家人都欠她人情,想进入北方,必须要打开一个缺口,小姨现在的丈夫,草根出身,但是根红苗正,宦海浮沉几十年,坐在省委的高位上,如他这样的人,其实也想要跟一个大家族靠拢,互相扶持嘛,因为他更进一步,是需要人支持的,但这其中维系关系的纽带没有什么比婚姻更靠谱了,于是小姨就只能委屈了,”
我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面无表情的说道:“她答应,”
徐储神色复杂,叹了一口气:“她这个人吧,长辈都说是没有规矩,无法无天,疯癫惯了,但实际上却很聪明,很早就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