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基地。? ? ? ?.?r?a?n??e?n?`
食堂中。
“。。。就这样,经过了两天的心惊胆颤,我们终于回到了国境线附近。”
柴正茂眼中满是痛苦。这个不轻易服输的汉子,随着讲述,逐渐红了眼圈,泪水悄然留下。
这段记忆对他来说是惨痛的,有时他觉得宁可当时倒下的是自己,现在,也就不用承受着内心的煎熬。
“是我没用啊!队长他们都死了,我这个最没用的人反而活着——”
亢伟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哗哗的流着。
这么多天过去了,亢伟每天都会梦到那天的画面,都会‘看’到二虎,队长,还有大鹏三个凄惨的身影,在丛林中茫然的走着。
似是在寻着回家的路,却怎么也找不到。
茫茫林海,何处是我家?
还有些,有着与张勇小队同样遭遇的小队,那些幸存下来的人,他们格外能过理解柴正茂与亢伟的感受。
咚--
咚--
两个学员上前一步,挡在了柴正茂与亢伟的面前。两人的眼圈都略微泛红。
“是阿连和大彬。”神棍轻声说道。
杨峰几人也都看到了,这站出来的两人正式余连年与王彬彬。
在最初几天的训练中,杨峰便结识了他们。二人善意的面孔,爽朗的笑容,随和的性格,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若非不久后杨峰小队便是前往了北疆,他们之间定然可以宛如兄弟一般,而不再仅仅是穿着军装的战友。
“我们这支小队,有着与他们相同的遭遇,我们二人是最没用的,但却是最后活下来的人。”王彬彬看着教官,平静的说道。
“如果说他们两个是逃兵,那我们同样也是逃兵!”余连年瞪大了充满了血丝的双眼,激动地说着。
“你们看,这是什么——”
余连年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哗啦一下子脱下了上衣,露出了上身健壮的肌肉,以及——
令人触目惊心的疤痕!
嘶——
周围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前胸,后背,遍布着嶙峋的疤痕,看得出来应该都是刚刚结痂不久。健壮的身躯上现在几乎找不到稍微大块些,完好的皮肤。
虽然余连年的伤口大多都是外伤,众人不是没见过比这更严重的伤势,但这样的伤口确实有些骇人。
外伤多了,一样是会要人命的。
而且,这些天来的训练,余连年可是一点不落的全部完成了!并且他和王彬彬就是那群发狠训练的众多人中的两个!
一如陷入了疯魔状态的强子,只为变得更强!
“如果我们也算是逃兵,那这身上的伤疤算什么?!”余连年向着四周大声的说道。
“说的对!也算我一个!”
说话间,又是一条汉子站了出来。
“这是苏鑫,是一支小队的队长,也是那支小队中唯一活着回来的人。”神棍轻声说道。
苏鑫没有露出身上的伤疤,他的脸颊上有着一道明显被子弹擦过的伤疤,脸庞,脖颈间依稀可见一道道血色痕迹。
四周,众人沉默了。
如果说之前四周的众人还有着几分看热闹的心态,此刻,他们就在为先前的想法感到羞愧!
如果,柴正茂与亢伟,还有余连年,王彬彬以及苏鑫,他们五个人是‘逃兵’,那么,他们这些‘完好’的人,又算什么?
先不论柴正茂等五人是否为逃兵,至少,每个从战场上下来带着伤的士兵,他们也都曾浴血奋战,也都曾把脑袋别在裤带上玩命的与敌血拼!
哪怕他们逃跑,至少,他们在任务明确失败的情况下,未曾投敌,依然心向华夏,他们依然是华夏的一份子!
谁不怕死?
倘若能够避免无谓的牺牲,谁又会选择死亡?
如果他们最后选择离开了战场,只要他们还是华夏的一份子,请别忘了他们,也曾流过血,也曾拼过命!
“我和亢伟自从回到了基地,每天晚上一闭上眼,队长三个就会出现在脑海里。”
柴正茂与亢伟每天都是疯狂的训练,意图用疲惫麻痹自己,但每天不管如何训练,只要一闭上眼,脑海中都是他们血淋淋的模样。
“终于,我找到亢伟商量。我们小队五人都是来自同一支部队的,彼此之间都相互了解。亢伟的家境不错,我希望亢伟能够退出部队,融入到社会中去。”
“我没有权利决定亢伟如何抉择,我只是将我的想法告诉他。倘若下一次任务,我没有回来,那么,亢伟就是我们小队五个家庭**同的儿子,他将代我们为老人尽孝!”
“只要亢伟能够每年陪家中的两位老人说说话,聊聊天,逢年过节有时间去看看,我们几个兄弟的在天之灵也就满足了。”
柴正茂也有些哽咽,但依旧强忍着,只是眼圈红红的,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亢伟这个重情重义的汉子,嘴上不说,心头却在滴血。此刻像个孩子似的,一手抚面,坐在那里独自流泪。
哭吧,哭吧,谁言男儿不流泪?
哭过了,痛过了,擦干泪,站起来,还是铁打的汉子!
从来都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男人,也会落泪;男人,也有痛苦;
男人,也会心头滴血;男人,也会失望心碎!
不要以为男人永远是坚强刚毅的,不要认为哭泣的男人就是懦弱孬种。
因为你可能永远不会知道,那个男人究竟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