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
冰冷的夜。
在那遥远的视线尽头,一个小黑点几乎融入了夜色,在黑暗中缓缓移动着。
冰冷刺骨的寒风吹过萧瑟的大地,平添了几分凄凉。
这里是一片沙地,很小很小的沙地,不时可见一些绿色的植被在其中顽强的生存着,点缀着荒芜。
远远的小黑点在夜色中缓缓移动着,似是在艰难的前行。
单薄的身影似是寒风中摇曳的枯叶,随时都会被卷走。
近了,更近了!
那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坚毅的面庞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宛如深渊中逃出的恶魔。
破烂不堪的衣服在寒风中打着摆儿,似乎随时都会随风而去。
这人,却是丝毫不在乎,仿佛,脸庞上刮过的劲风犹如清风。
陡然间,那一直半闭半开的眸子中射出了两道寒芒,令人不寒而栗。
比夜更冷!比兽更狠!
那究竟是怎样的一双眸子?
冷漠,凶狠,狂暴,是凶兽,不似凡人!
破碎的衣服下隐约可见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上面似乎还有着斑斑血迹,诉说着往昔的荣耀。
冰冷的眸子不带人间烟火,冷冷的扫视着四周。
满头黑发乱糟糟的覆在头上,挡住了冷峻的面庞,看不清他冰冷的眸子中究竟还有着多少韧性。
腰间,破烂的衣服下藏着一把手枪,不,应该说它原本就在那里而不是藏,只是破碎的衣服无法掩饰它冰凉的枪柄。
两支破旧的水袋挂在了腰间,同样沾染着点点血迹,鼓鼓的囊间全都是甘甜的水——这也是他敢在这片小沙地行走的重要原因。
风终是带走了云的不舍,露出了云后那皎洁的月光。
皎洁的月光洒落下来,整个大地都是披上了一层外衣,那单薄的人影只是抬起头,冷漠的看了一眼,便又继续前行。
抬头的瞬间,皎洁的月光洒落,清晰的映出了他的面庞——
黑鹰!
————
“现在还有谁能担此重任?!”
飞鹰的话中透露出焦急,更多的却是一种无奈。
雄鹰部队人数不少,但是类似黑鹰这样的人物那也只是凤毛麟角,不可能人人都有着顶尖的身手,同时还有着一颗冷漠的心。
眼下,神秘的“白虎计划”前期几乎已经到了完结的时刻,雄鹰的人手都是堪堪够用,哪里来的多余的力量?
最快的,最近的支援力量便是借助本地的势力,但是,这也是最危险的!
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考虑到这个方法,谁也不能保证,曾经的圣天使残余势力没有渗入其中,甚至可能借此发难!
黑鹰是什么人,哪一个势力不清楚。倘若黑鹰没有发生意外,自然不会有人打他的主意——要打黑鹰的主意,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分量!
但是现在,谁会放过到了嘴边的一块肥肉?
“偌大的雄鹰部队,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能够当此重任了么!”
会议室里,看着沉默的五人,飞鹰有些怒了。
砰——
“老首长!我愿立军令状,一定把黑鹰给活着带回来!!”
猛地一拍桌子,飞鹰多年的老部下终于是忍不住怒吼道。
“胡闹!给我坐下!一把年纪了你还疯什么疯,那地方也是你这年过半百的人能够适应得了的?!”
飞鹰一声断喝,老部下迈出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多年的积威令他不敢对老首长的命令有丝毫违背。
“眼下到不是没有人,只是看我们敢不敢用了。”
多年并肩作战的战友发话了,平淡甚至有些冷漠的话语倒是免除了飞鹰老部下的尴尬。
“嗯?!”
飞鹰的眸子一瞬间就盯住了老战友,犀利的目光似是要将他的想法看个透彻。
“你是说——”
飞鹰有些不确定的说。
“对!”
得到了肯定的话语,飞鹰也有些震惊,真没想到这个一向以沉稳冷静著称的战友竟然会见主意打到了他们的身上——那帮新兵蛋子!
与会的另外几人都不晓得二人在打什么哑谜,不过也没有人不识趣儿的说话,继续自己默默的存在就好了。
有些人是决策者,有些人注定了只能成为陪衬。
看到飞鹰还在沉思,考量着什么,飞鹰的老战友缓声分析道:
“现在的局势,北疆的力量已经不能再相信了——是任何力量,包括那里的雄鹰分部!在黑鹰没有安全回来之前,任何的力量都是不值得信任的!”
“再者,我们现在人手不足,无法抽调强有力的人物单独执行任务,这一点大家也都明白,我就不再多说。”
“最后,我们退而求其次,距离北疆最近,得到我们信任,并且能够调动的力量,只有一个——”
说到这顿了顿,视线转向了飞鹰,继续道:
“秦岭基地!”
————
秦岭训练基地。
古老的秦岭山脉屹立千年不减其雄壮,岁月风霜令其更加大气。
如今,往日里略显平静的山脉间,时常热闹喧哗不断,一副鸡飞狗跳的样子。
无它,训练而已。
数百人的训练基地,相对于数千里的秦岭不值一提。但也就是这区区的数百来人,使得这片地区一日不曾安宁。
每天,能够听到各种惨嚎声传出,惊得林中的鸟儿都四散飞走,远远遁去。
那些仿佛杀猪般的叫声就是从这个小小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