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道光年间,至刚至烈,嫉恶如仇的五显大帝庙几乎彻底的取代了五通神,江南一带祭拜五通之风才算真正的压了下来。当然经历了文革后,牛鬼邪神大多被镇压,五通几乎绝迹。
猪头解释的很详细,其实这种借阴债,祭拜五通神有点跟泰国的佛牌有点相似,正牌效果很有限,反而是阴牌能遂心如意。当然佛牌那点东西,跟五通留下来的邪术没法比,也没那么邪性。
五通这一门,邪门之术邪的离谱,我是亲眼见过了鸭灵、傀鬼,难怪柳絮说这伙人不好惹,何止不好惹,简直就是要人命!
“王玲、孙瞎子他们在江北早已生根多年,你的魂魄落在他们手里,想要抢回来怕是有点难了。”说到这,猪头皱眉感慨了一声。
我靠在车窗上,淡然笑道:“这些天我在生死线上走了几个来回,已经有些麻木了,老实说,我不想死,但似乎也没那么怕了。
“人各有命,如果我真的难逃这一劫,那也是老天爷注定的。”我冒了个烟泡,望着远处的霓虹灯,喃喃道。
猪头安慰我,“枫哥,你也别着急,有凤先生帮咱们,机会还是有的,我家老头子常说,邪不胜正,人管不了的事,死了也会有阎王爷来管,阎王老爷管不了,自然会有天来管。”
我弹了弹烟灰,嘴角一扬,玩味说:“这事不好说,天知道阎王爷是哪路的,算了,不说这个了,你送我回去,明天咱们再一起去交车拿钱。”
猪头猛地踩住刹车,大眼珠子睁得滚圆,惊讶问我:“你疯了,咱们收了鸭灵和傀鬼,王玲还不得弄死你?”
我说:“没那么夸张,她要杀我早就动手了,再说了我已经离死不远了,她还能对我玩什么手段?”
我与王玲之间还没到完全割裂的程度,毕竟是夫妻,曾经有过一段真挚的感情,我决定赌一把。
我想要夺回魂魄,只能从王玲入手,打开缺口,寻找机会。我现在是半个死人,只要有一丝机会,我也要全力争取。
猪头见拗不过我,只能开车把我送到了小区附近,下车的时候,我叮嘱猪头,赵大福很可能与王玲有关系,这事没那么简单,让他别着急去还车。
猪头笑着对我行了个遵命的军礼,笑嘻嘻说,成,老子只管抓鬼,其他的事情都听你的,你记住了,有事随时呼我。
这次我砍了赵大福十万块,大大超出了猪头的心理预期,这小子原本以为搞个万儿八千的就不错了,我一下子接了这么大的单,让他佩服的五体投地,对我自然也就言听计从。
猪头走后,我看了一眼,二楼大厅亮着灯,王玲一定在等我。我在花坛边抽完了一根烟,稳定心神,这才进了家门。
如我所料,王玲正坐在桌子边发呆,她穿着白的睡衣,看起来很疲惫、很落寞。这个家落到这个地步,她心里也并不好受。
见我回来,她站起了身,从厨房端来了一碗黑糊糊的汤药,放在桌子上,拿着汤勺搅拌的同时轻轻的吹着凉,但药温合适,小心的端到了我的跟前。
看着她温柔、贤惠的举动,我的心中一阵唏嘘,如果我们之间没有这么多事,这个家多完美啊。然而,现在这一切都无法再挽回。
我闻了一下,汤药的气味跟凤山调制的有几分相似,只是里面隐约夹着几分腥气。
“喝了,咱们好好聊聊。”王玲说。
我也不废话,命都快没了,我也不怕她下毒,几个咕噜吞了下去。
“你难道不应该说点什么吗?”我起身换掉血衣,重新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王玲依然装作不解,温柔问我:“说什么?”
我冷笑了一声,“今晚我正好在赵大福的娱乐城看到了你!还有你的鸭灵,你不想知道去哪了吗?”
王玲花容失,脸苍白如纸。我本来还想继续跟她演下去,但随着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已经耗不起了。
她眼神很慌乱,她没想到我会如此直白的戳穿真相,一时间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完全呆住了,不知道跟我该如何解释。
“还需要我说的更清楚吗?我知道你很厉害,现在我也没几天好活了,如果你真的念及旧情,请给我一个解释,除非你本就是把我当工具,从来没有爱过我。”我点了根香烟,平静的看着她。
王玲嘴唇哆嗦着,眼泪夺眶而出,她微微摇着头,却依然是什么也不肯说。
我长叹了一声,起身准备离开,王玲拉住我的手,哀求道:“老公,你要相信我,我并不是有意……”
我火冒三丈大叫了起来:“你不是有意的,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你满意了!你每天三更半夜去干了什么,跟谁一起你心里有数!”
王玲摇了摇头,流泪解释:“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张枫,你要相信我,我绝没有背叛你,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
看着她的眼泪,我的心越来越冰冷,到现在她还在演,我明明看见她和赵大福勾肩搭背,当我眼瞎啊。
“我真想撕烂你的嘴!”我冷冰冰的看着王玲,一字一句说道。
王玲掩面呜咽了起来,“不是你想的那样,张枫,我真的很爱你,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我……”
我甩开她的手,木然的叹了口气说:“天道昭昭,恶必有报,我时日无多,责备你、恨你也已经无益,看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我劝你早点收手,回头是岸。”
王玲痛苦的抽泣:“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