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里面也是一片灰蒙蒙的地带,到处是混杂着还没有进化为骨灰土的骨灰,远处几点鬼火在忽明忽暗地闪着,不时传来几声类似狐鸣的尖啸声,“这里还有狐狸?”我的眉头皱了皱,这鬼域一般的地方,有也是狐鬼吧。不过没关系,这种东西,唬一下一般人还成,哥好歹是个绿色宗师级的魔,想唬我,可没那么容易。
约莫走了大概五十米,只见前面出现了一大片混混沌沌的影子,好像一片树林。在暗不见天日的地下,居然也可以长树?
走近了我才看到,这是一片类似于柳树的古怪树林,只不过那一根根“柳条”上长的不是柳叶,而是一根根棘刺。想想也是,这东西在这种环境肯定是不可能进行光合作用的了。
地上有一条道,直穿树林而过。我凝神在树林里扫了几眼,确定里面没有藏着什么东西后才迈步走了进去。
谁知道我刚刚踏上石板路,两旁的怪树就好像被触动了的机关一样,整个树身都甩了起来,一根根枝条从我身后包抄而上,我急忙往前窜了一步,却没想到这一步触动了更多的怪树,那些棘刺枝条几乎毫无死角的朝我身上卷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把我给裹得好像个粽子似的。
好险,真的好险。自从踏入玄界以后,我就没想过什么地方是彻底安全的,比边离开了琅琊山,灵鳄甲也依旧在我身上穿着。在紧急关头我一个双手抱头,虽然浑身上下都被棘刺狠戳着,却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被包裹在刺球之中,有些难以动弹,那些怪树的棘刺无法刺穿我的身体,却也不急,就那么包裹着我。回想了一下,我好像在一本名叫《冥府植物学》的书上看过类似的东西,这种树叫做地狱娑罗,也算是冥界的一种特产了,不管是活物还是鬼物只要在它们附近逛游,就会被触手一般的枝条缠住,不死不休。据说冥界很多受罚的罪人就是被仍在这地狱娑罗下面的,任由他们痛苦挣扎千万年。
“树兄,想要我的命,就要看看你够不够禁折腾了。”护着头部的左手上突然冒出了幽冥火,往那些枝条上灼烧而去。地狱娑罗的枝条似乎并不畏惧火焰,没有半点放开的意思。好在这也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情。
烧了两分钟之后,我猛地把幽冥火灭掉,换成了寒冰劲的寒气不停地喷吐在刚刚被灼烧过的枝条上。如此循环了三四次,这样的冰火洗礼就算是钢铁也难以抵受,地狱娑罗再阴毒怪异,始终也只是树,很快的,被我折腾的那些枝条就枯萎断掉了。
接下来我再往别的地方用幽冥火烧了烧,这些树就好像有脑子一样,火焰所过之处,枝条全都收了回去,再不往我身上缠了。
我不由得暗道了一声侥幸。如果我只会魔气,却不会这冰火两种功法的话,想摆脱地狱娑罗一定很难。
没有了地狱娑罗的干扰这条路走的顺畅多了,几分钟时间,我就穿过了整片树林。然而在离开树林之后,我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转身看去,只见在我身后一米多远的地方,从地面上慢慢升出一只肤色铁青的手,在路边一棵枯树的树干上一点点、一点点摸索着,好象在找什么东西。接着一个白影悄悄地破土而起,赭黑色的长发垂在两边,遮住了大半部分的脸,她的手已经伸到一丛树荫中,正在拉着什么出来,原来是一条绳子。
这是要闹哪样啊?在哥面前玩鬼吓唬人的那一套?有没有搞错!吓唬人之前你就不能看看对面是不是你能吓唬住的么?
那个女鬼把绳子抛到树上,打了个死结,一言不发的把脑袋探了进去,当那个女鬼吊在树上晃晃荡荡的时候,她的身形随即也慢慢消失不见。
这什么鬼?出来搞表演的不成?
上吊的女鬼刚刚消失,“呜呜……”一声,左边又传来一个少年的呜咽声,他旁边躺着一个七孔流血的中年妇女,而他正拿着一把小刀在一刀刀地剖开自己的肚腹,一边割一边还在哭。
我突然觉得有些恼怒,这是被鬼东西们给蔑视了么?当下气沉丹田对着那对鬼魂狂吼了一声,“哪来的鬼东西!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在狂吼的同时,我运上了几分魔气。
鬼影们被魔气一冲纷纷尖叫了起来,瞬间钻进土里不见了影子。他奶奶的,一群连实体都没有的小鬼就来敢吓老子,真不知道它们是无知还是无畏。
顺着青石板铺就的道路又走了一百多米,我瞧见前方左手处好象有一块长方形的物体,待走过前去一看,原来是一个石碑,碑色灰黑,足见年代之远,上面楔刻着四行篆字:幽风微见树影岚,冷碑朱门纸光寒。倩女多少评说去,森森白骨泪已干。
我不是什么文化人,也没心思去体会这首小诗里的已经,最多也不过就是说这地方闹鬼啊,凄惨啊什么的,活到现在,鬼我见得还少么?
又往前走了五十多米前面竟隐隐约约现出了凤翅屋脊和一大片一大片的房子,四角还有挂铃,俨然一副大户人家的模样。
一阵淡淡的花香传来,转过一个弯,一幅横无际涯的繁花织锦图出现在我的面前,在火红的花海中有一条小道,小道的尽头赫然立着一个高大的朱红大门。
我不由得咂了咂舌,这些花,不是什么好兆头。满眼的火红,没有一点杂色。全部都是曼珠沙华,彼岸花曼珠沙华。我对尽头那座大宅子的兴趣可是越来越浓了,这地界分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