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格飞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不仅是他,赫里斯山谷死伤过半的残兵更接受不了,援兵杀到,他们明明已经赢定了,可是如今一道退兵令,却让他们连复仇的机会都没有!
“将军!为什么要退?!”
面对部下的激动,拉美西斯疲惫的闭上眼睛,茫然回应:“我们上当了!根本没有什么签署盟约,因为时机还远未成熟,这完全是……纳扎比与赫梯合谋的奸计!”
契格飞吃了一惊:“奸计?上当?”
拉美西斯用毫无感qíng_sè彩的声音说:“纳扎比,是要挑起埃及与赫梯的争端,是要借赫梯狐假虎威,玩弄权力制衡的游戏,目的,就是要在与埃及的利益博弈中,为自己争取更多的主动权。而赫梯,则是要破坏我们与斯蒙德斯的同盟,去除埃及可以扶植的力量,同时又以此拉拢纳扎比,他们的目的……岂非已经达到了?”
契格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会这样?将军是怎么知道的。”
拉美西斯自嘲一笑:“追上凯瑟·穆尔西利,他在认定我必死的时候,亲口告诉我的!”
契格飞又是一惊:“认定必死?”
拉美西斯只是茫然的回答问题,淡淡道:“追上他!下一刻就被斯蒙德斯的残部围攻,多么讽刺啊,我亲手杀了斯蒙德斯,纳扎比却躲过一劫……嘿,叙利亚的局势我们算是被玩进去了,再不退……恐怕就真要一败涂地。”
契格飞瞠目结舌:“属下该死,未能活捉斯蒙德斯竟让他逃脱,可是……他逃走的残部少说有三百多人,就将军一人应对……”
他看看拉美西斯满身干涸的血渍,失声动容:“一人对战三百多人?!将军……”
拉美西斯可没想接受这种虚假的荣耀,打断他说:“别想多了,是库布卡率领的卫队,他们也遭遇攻击,有一支分队赶到我这里才及时解围。”
契格飞吃了一惊:“库布卡?他们是护送夫人上路的啊,难道夫人……”
拉美西斯心头一痛:“她死了!凯瑟·穆尔西利亲手夺走了她!”
队伍骤然安静下来,很长很长的时间,契格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位夫人对他有多么重要,就算是瞎子都看得出来。如果竟身遭横祸……
契格飞骤然激动起来:“将军!要是这样刚刚更不该退啊!不管怎样先杀灭赫梯骑兵,至少也要让凯瑟·穆尔西利付出代价!”
拉美西斯痛苦的闭上眼睛:“你不明白吗,复仇这种事……谋划得越长久,他要付出的代价才会越大!既然……人已经回不来,那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叙利亚大局!等着看吧,凯瑟·穆尔西利!这不会是最后的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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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因斯洛率队追出山谷却失去王子踪迹,怎么办?分头去找?可他只带出三百余人,在敌后突袭是断然不能再分兵的!费因斯洛命令队伍停留原地,随后分派士兵下马,手举火把呈放射性寻找马蹄印记。找到之后就以步兵开路,一点点追随印记向前摸索。漆黑夜幕中,这样的推进速度相当缓慢,因为每一个蹄印都要仔细确认,以免方向偏差。
心急如焚,可是再着急又能怎么办?费因斯洛太清楚战场迷失是多么危险的事,要在这旷野荒原追寻踪迹,差之毫厘,便会谬以千里!
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借着黎明第一缕晨曦,队伍才终于能看清荒原上的马蹄印记,翻过一道山坡,忽然猫头鹰茜茜陡然出现在天空。
“将军快看!”
费因斯洛看到了,随着飞鸟的踪迹,凯瑟王子迎着清晨初露的曙光策马而来。他满身浴血,脸上却挂着满足的微笑,因为那千里追寻的至爱,此刻就安坐在王子怀中。
“阿丽娜!是我们的阿丽娜回来啦!”
一时间欢呼满天,三百卫队沸腾起来,费因斯洛率队与王子汇合,来到近前却发现迦罗昏昏沉沉的,似乎连眼睛都睁不开。
“殿下,这是怎么了?”
王子摇头冷笑:“没事,应该是那混蛋给她吃了什么东西,存心想让她睡觉以掩盖真相,等药力过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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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相拥的时刻,当激动过后,迦罗很快又被一股股浓重的倦意侵袭头脑,眼睛睁不开,只想睡觉。王子因此意识到这般困倦不太正常。
“怎么回事?对了,那头狼派人送你走,是去帕尔米拉城堡吗?那你又怎会出现在这里?这明明已经偏离方向了。”
迦罗说不清楚,只记得去质问他,然后就被弄晕了。睡梦中喉咙里甜甜的,好像喝下了什么东西。等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个人在旷野上狂奔。
王子隐约有些明白了,这个混蛋,居然连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上。只是一如曾经有过的数次发威,弄昏她,似乎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天意?!哼,恐怕这才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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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马很快与裘德汇合,回程途中再过赫里斯山口,王子下令清理战场,死难将士遗体全部带回,重伤者两人并一骑,由健全士兵一对一照应——无论何时,不可丢弃同胞!曾经迦罗述说的现代军人的普世信条,从米坦尼远征时即被王子采纳!
亚比斯这边,在王子率队出发当夜就打出‘埃及人狂妄犯边’的旗号,率领三千骑兵连夜发动突袭。拼速度!抢先机!兵分两路向边境进发的埃及大军的确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亚比斯铭记一点:突袭的目的不是剿灭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