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军事历史>赫梯血祭>NO.3-037 咫尺天涯

夜色已深,她呼吸的热气喷吐在唇边,他的心在狂跳,却僵硬着身体,不敢作出任何回应,甚至……不敢对上那双碧绿色的眼睛。

熄灭所有灯火,他试图借助夜色掩护来逃避,可是,对于另一双能穿透夜幕的眼,这显然是徒劳无益。

清晰看到他眼神中的慌乱,她倍感困惑:“你怎么了?不想?”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拦阻女人的吻啄,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你现在需要休养,医生说了,至少也要休养半年……任性乱来,当心又要添病……”

她在笑:“我已经好了,你不是也说要感谢帕特里奥的灵药吗?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觉这么好过,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坚定摇头:“不行!你不是医生,总要听话……”

搂在怀中,他努力想让困惑的女人早点入睡,却可惜连自己都办不到。

无法言说的真相,同寝而眠变成了一种折磨。他不敢再碰她,却又实在不知道用医生做借口能拖延到几时。该怎么办?他真的祈求有谁能给他一个答案,他,到底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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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不对劲的感觉正在变得越来越强烈。迦罗真的很着急,三日血药,身体状况前所未有的好转似乎又带来一线曙光,她希望能早日为他生下一个儿子的,可是他的反应却让她倍感困惑。真的仅仅是因为医生的叮嘱不敢碰她?不!一种强烈的直觉,这似乎更像是一种借口。主动求欢,多少次他分明已经无力再克制,几乎是本能的回应火热唇舌,然而,却在热情爆发的瞬间又硬生生停住。呼吸粗重,他看起来是如此痛苦。

“不……不行……不行……”

为什么不行?她明明已经好了不是吗?困惑与日俱增,每每躺在心口,耳边能听见他紊乱的心跳。不知已经是第几次,午夜梦回,睁开眼他却不在身边,茫然寻找,走到窗前就蓦见他独坐庭院秋千的身影,如此孤独而落寞,夜幕中,她清晰看见那双冰篮色的眼弥散浓稠的忧虑和悲伤。为什么?如果仅仅因为医生的叮嘱需要等待,为什么会从他的眼中看到这样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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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究竟出了什么事?”

多少次她想和他好好谈一谈,他却总是逃避。故意笑得轻松,散漫回应:“能有什么事?是你不要整天胡思乱想,医生没有告诉过你么,思虑忧烦是很不利于养病的呀。”

不,迦罗不接受,她越来越坚定要问出一个答案:“是我在胡思乱想么?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会在深夜独坐秋千?又是什么让你这样烦乱?”

他又是一笑:“你说呢?搂着大美人却不能碰,等待是很辛苦的呀,嘿,那些医生,张口就是一年半载,简直没有同情心,都不知道什么叫人道……”

插科打诨开玩笑,总之他就是不肯认真的回答问题。在上为王,他的日程似乎也变得更加忙碌,终日不见人影,甚至到女儿已经入睡,还没有见他回来。为什么?继位第三年,乱局渐平息,诸多大事都正在步入正轨,他却为什么会比动乱刚结束时还要忙得脱不开身?怎么看……都更像是一种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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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王有生以来不曾品尝过这种煎熬的滋味,他知道,自己快坚持不住了。就算自诩拥有世间最精明的头脑,就算他可以欺骗所有人,但是,却很难去欺骗她。同在一张床上睡觉的至亲,灵魂合一的另一半,他的一举一动,任何一点情绪的变化都不可能瞒过她的眼睛,面对她愈渐猛烈的追问,他真的不知道该怎样打消她的疑虑,该怎么自圆其说。

到这天,他真的再也受不了,在行将窒息的空气中如求救般发出急令:“叫赛里斯回来,要快!”

为王者的寂寞,在这种时候,至亲兄弟或许是他唯一可以寻找的依靠。多日后,当赛里斯快马加鞭赶赴王城,入目就看到兄长眼中化不开的无助和绝望。

“王兄,到底出了什么事?”

兄弟二人独处的空间,凯瑟王以手掩面,未等开口,眼泪已无声滴落。。关于那个神秘老太婆,关于迦罗病弱的症结,一次比一次凶险的流产,还有那块香料所昭示的残酷事实,以及……如今已快要无法面对的煎熬日子。

赛里斯听呆了,随之而来是无法言说的心酸疼痛,天呐,怎会这样?这分明就是被逼入无解的困局。眼泪潸然而落,他连嘴唇都在颤抖:“王兄,你是说……以鲜血为祭,她……已经做了祭品?!不……这不是真的!一定是搞错了,这不可能是真的呀!”

凯瑟王当然知道乍闻真相会是什么感触,他却连激动愤怒的力气都没了,低声黯然:“那个老太婆,就像是某种神秘力量的化身,她什么都知道,每次出现都充满诡异,你说……她的话,我怎敢不信?又有什么余地不相信?”

不,赛里斯拒绝接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无法止住痛彻心扉的泪水。不……如果早知如此,他宁可把这条命还回去,宁愿立刻赴冥河也好过这一刻对心灵无情的蹂躏与折磨!

“那个老太婆,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作弄人生?什么叫人人都会遭遇不公才是最大的公平?不!这不公平!!无罪者受戮凭什么?这对她太不公平!!”

凯瑟王冰蓝色的瞳仁中满是茫然和疼痛,喃喃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重要的是该怎么办?再这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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