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军事历史>赫梯血祭>NO.3-135 预言

任何大灾难来临之前,往往都会有很多征兆。乃溃带给他的更是几近绝望的打击?

首先第一个,维西尔死了!骤然闻听噩耗时,拉美西斯简直不愿相信自己的耳朵,爆棚的怒火一发不可收,不管寻找任何托辞理由,他都必须立刻赶回底比斯问个明白!

“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拉美西斯第一个找上帕特里奥,自从发现维西尔这颗闪亮心星,他就把这项重任交付给了他:帮助维西尔摆脱家奴身份,力荐他上位为官!

帕特里奥何尝不懊恼,但有什么办法?

“维西尔是杜赫摩斯的家臣!那个老顽固和你我根本就不是一个阵营的人,他会容许自己的家臣投向政敌,为你我所用吗?现在仔细想一想,或许从开口保荐他那一刻起,就注定要害死他了。”

拉美西斯当然知道这其中利害,所以才会更怒:“我是怎么交待你的?要保他上位,首先第一点就是要保他安全!”

帕特里奥也激动起来:“我没有全力在做吗?可他毕竟是杜赫摩斯的家奴,说是失足溺水,他就死在那个老顽固的府邸里!我再怎样保他,却也不可能不分昼夜去做贴身保镖吧?以杜赫摩斯的身份,他随手处死一个家臣,旁人甚至连过问的余地都没有,我能怎么办?”

帕特里奥毫不留情提醒他:“这件事,或许我早该说一句是你太天真了!任凭你怎样看重维西尔有大眼界、大才华,他其实都不可能真得上位。一再力荐,海伦布根本不理,因为从没有这种传统,几乎等同于开玩笑!千方百计想把他赎买出来,杜赫摩斯则根本不放!我也是到事后才醒过味,知道吗,恐怕你我都犯了一个大错,你忘了维西尔的职份!他是给杜赫摩斯管理财务帐目的人!如果这种家奴竟被旁人挖走,岂非等于旧主的多少私隐秘密都要向政敌曝光?!这种事谁能允许?杜赫摩斯当然宁肯处死也绝不会给你!”

拉美西斯愣住了,是啊,他怎么竟忽略了如此重要的问题?这样想来,害死维西尔,岂非他也是难辞其咎?

那是一种没有任何言辞能够形容的心痛,一颗闪亮新星,一个实际上是国家迫切需要的难得的人才,就这样被毁灭了!这些愚顽的混帐,恐怕根本没意识到他们毁掉的到底是什么,这份损失该怎么衡量?拉美西斯最真实的心情,如果还能有任何办法找回来,他都愿意不惜代价!

维西尔之死,带给他的打击已足够致命,而在不久后另一个人的死,则是让他彻底心凉。宰相法伊兹,年老体衰,因病亡故。在拉美西斯这方鹰派阵营里,一份占据重要地位的力量消亡了。然而真正让他心凉的,还不在法伊兹之死本身,而分明是在老臣死后,关于宰相职位的接替人选任命上。

炙手可热的职位空缺,各方势力都为此展开激辨争夺,最终由法老任命的接替人选卡辛,是由阿肯娜媚王妃保举上位——如假包换属于王统权贵势力的代表!

拉美西斯终于相信了,维西尔的判断完全正确:随着海伦布垂老,正统王亲派的力量正在悄然抬头。一王之下,如此重要的职位被占据,法老自己会不清楚其中利害吗?卡辛从来就不是法老的亲信,却为什么还会有如此任命?他为什么要妥协?!

当拉美西斯直言问出满心困惑,海伦布不得不和他说一句实话:“你要知道,王妃的存在不是没有意义的。当年,是因为这份婚姻选择我才能登上王位,这些年,王妃虽然极少出面,貌似不问政事,但由血统决定的影响力还是明确无误的摆在那里。要压制那些王室亲贵的力量,没有这个王妃是不行的,所以她的意见,我不能不考虑。而且,王妃自来极少向我开口,一旦提出,我相信就必定是已经和这些力量达成协议。所以,这是综合各方利弊权衡的结果,即便里面有很多无奈不得已,当需要时,我也不能不妥协。”

拉美西斯听懂了,涌上心头的滋味全是悲凉。眼前的埃及之王,他真的老了,已经68岁的海伦布,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让他敬佩、敢于痛快任用他这种惹祸之徒的大将军了。时间让他在王位上蜕变,到今天分明已经变得和所有老人一样,是沾染上躲不开的通病:求稳,怕乱!仿佛再也不能经受任何风波!

“这个卡辛,在索菲图鲁之后接任财政大臣,而他的能力甚至还比不上索菲图鲁。陛下难道都忘了?为争夺西亚藩属地的贡奉税金,一力主张削减补给仓库储备量,甚至干脆从叙利亚撤军的就是他!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再登更高的宰相之位?他配吗?他能做什么?把宰相大权交给这种人,能指望他给国家带来任何积极的希望吗?”

面对拉美西斯的愤慨,法老海伦布只能取笑他的天真:“还不肯承认?你其实就是最标准的军人思维,以为一切仅凭能力本事去说话就够了?错,在这个权斗场上,最重要的不是能力,而是势力!排在第一位永远是你背后的势力有多大,是你所站的阵营够不够强!在这其中,个人的本事优劣与否,充其量也只能放在第二位!”

拉美西斯难以接受,强硬反问法老:“军人思维?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是么?既然如此,凯瑟·穆尔西利的思维又该算是哪一种?陛下不会忘记吧,就在两年前,赫梯元老院议长狄特马索,同样是因为年纪太大,无力再担当国事,卸任退隐。接替他的又是谁?法提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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