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的话让我浑身一震,毫无疑问,师父口中的家师指的正是师祖,六十年前师祖是多少岁?那时的师祖就能够一人杀死十余个血族公爵?要知道路易斯公爵同样也是公爵,想必那些血族公爵未必全部比路易斯弱,六十年前师祖有这般恐怖的修为,那现在会有多么强大!虽然不排除阳炎术对血族天生的克制。
而师父的母亲竟然死在了他口中采佩盟会的手下,从师父的口中毫无疑问这位路易斯公爵脱不了干系,难怪师父从最初看到那张纸条就决定到这里一探究竟,说实话,以师父的见识定然知道其中有蹊跷,然而心中的执念战胜了猜疑,我们才会闯入这片暴风雨之中,成为勾引北海巨妖的诱饵。
弑母之仇任何人都不会忘怀!
师父表面上严肃沉稳,但是内心情感丰富,所以我们很难知道他在想什么。
可惜了,师父没能杀死路易斯公爵,我不觉得师父手下留情了,我看到即使背对着我们,师父的身子依旧在微微颤抖,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俨然是用力过度,此时只是用意志在支撑自己。要知道,之前师父就脱了力,这一次,我实在不敢想象师父用了什么方法坚持施展了如此强大的阳炎术。
路易斯扶着船舷出现在巨轮的船头,一身焦黑,就如同从火堆里扒出来的,模样凄惨,盯着师父看了一会儿,说:“我想起来了,难道你就是那个孩子?说实话,我当初只是个男爵而已,很多时候控制不住自己对鲜血的贪婪,事到如今我依旧后悔当初和几个公爵对你母亲痛下杀手,要不然也不会招来你师父惨绝人寰的报复,至今提到那个审判者,众多亲身经历的血族还心有余悸。唉…;…;你想怎么样?我现在差不多已经废了,手下也所剩无几,要杀了我吗?”
受了重伤之后,路易斯公爵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但是他的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师父一手撑着导航石,显得有些吃力,但依旧坚持着,说道:“没能杀死你是我技不如人,让你的手下把淡水还给我们,然后离开东海,永不踏华夏大地。”
路易斯公爵无奈地笑着说:“呵呵呵,淡水我可以还给你们,但是这里是公海,还不是你华夏大地,而且克拉肯还在海底和那什么小判蛟拼斗,胜负未分。”
师父面微微一沉,接着说道:“我不想与你争论归属问题,我只告诉你,任何擅闯我华夏之人亦或是异兽怪物,虽远必诛!”
仿佛映照师父的这句话,刚说完,海面之上倏然泛起一阵巨大的气泡,紧接着,一个硕大滑腻的身影浮上海面,定睛一看,竟然是北海巨妖,但是此时的北海巨妖一动不动,就如同一座浮岛,身上伤痕累累,断肢散落,俨然是没了气息。
而小判蛟紧跟着浮上海面,露出半个脑袋,吐了吐气泡,目光落在了巨轮之上。不过并没有立即发动袭击,只是好奇地盯着路易斯公爵。
所有人一愣,而路易斯公爵的脸顿时一僵,显然他以为小判蛟与我们是一伙的。
气氛在这一刻寂静得可怕。
其实我们也不确定小判蛟是敌是友。
想必北海巨妖的出现引起了它的注意,或者说北海巨妖可能误闯了小判蛟的领地,使得小判蛟直追而来,将重伤之下的北海巨妖斩杀于此。
三方互相对视了许久,路易斯公爵终于沉不住气,急忙回头命令剩下的船员将淡水悉数还给我们,接着就打算逃之夭夭,生怕小判蛟一个不乐意,将他们消灭了去。
就在这时,师父突然开口道:“等一下!”
路易斯公爵身子一震,回头看着师父,眼中透着一丝惊慌。
师父指着海上漂浮的北海巨妖说:“这东西不属于这片土地,带走,还有这个人…;…;咦?为什么你一点事也没有!”师父指着绑在桅杆上的安茹,一阵诧异。
对啊!安茹这家伙按理说也是血族,师父刚才动用阳炎术的时候一直就被绑在外面,但是他竟然毫发无伤!我们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
安茹被我们瞪着,慌张地语无伦次:“我…;…;我…;…;我没事啊?我也不知道,我好像不怕阳光…;…;”
路易斯公爵随即放声大笑道:“哈哈哈,他体质特殊,我看中这一点才没有杀他,而是将他感染,没想到这体质竟然弥补了血族最大的缺点,说不定以后会成为了不起的人物,你确定要将这个人还给我?”
师父一下子眯起了眼睛,说道:“这样的体质你不收为从属,而是感染,还将这个人扔在东海,到底是何居心?你别忘了当初签订的互不侵犯协议还未过期,将一个体质特殊的血族扔在我华夏大地,是想引发骚乱吗?”
我看到路易斯眼中明显闪过一丝不快,随即故作冤枉道:“你可别血口喷人,只是一时动乱把他落下罢了,你既然要还给我,那最好不过。”
说罢,路易斯公爵让人扔了一条绳索,师父回头吩咐师兄,让他给安茹松绑。
然而,安茹站在船头犹豫不决,似乎不太愿意跟着路易斯公爵走,但是他又有些害怕我们,一时之间难以抉择。
师父催促道:“还不滚?难道要继续被绑在柱子上?我不杀你,但你也要记住,以后永远不要出现在这片土地上!”
安茹回头胆怯地看了一眼师父,然后说了一句:“对不起。”随即抓住绳子,被人拉上了巨轮。
巨轮轰鸣,拖着北海巨妖的尸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