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惊讶,问万强怎么知道我认识江文。
没想到那家伙居然告诉我,在那天见到江文之后,就像猫儿见了鱼一样,一路尾随着江文出来了,看见了我和江文是朋友。
我来不及脸红自己的把戏被他揭穿了,我生气的是万强居然他妈的想追江文,我心里有种吃了死耗子的感觉。
我咬着后槽牙,酸溜溜地说你不就是想上人家吗,滚蛋吧,她爸爸会弄死你的。
万强连连摇头,叫我别把他想得那么庸俗,他是诚心想追江文,不是想玩弄她。
我听后更来气了,放我身上就是一门心思的想欺负我,到了江文身上就是纯爱故事,妈的,都说表子无情,戏子无义,这男人装起来比戏子还狠。
我拗不过万强的软磨硬泡,还是答应了帮他追江文,我有些担心江文会答应他,因为江文现在单身,她是一个离不开男人的食肉动物。
江文的态度让我很惊讶,她听闻万强要追她,并没有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只是为自己又俘虏了一个粉丝表示了淡淡的开心,之后就摇头说没门,万强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我昧着良心说你先认识认识吧,万一你就对上眼呢?
在我的再三恳求下,江文终于答应跟万强见面了。
其实我只是想看看江文到底好哪一口而已,我并没有想成人之美。
万强的表现再一次让我感觉恶心,他请我们吃了烧烤,在江文面前,他收起了满口的脏话,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规规矩矩地坐着,跟个学生一样,江文说一句话,他恨不得像太监一样跪在地上听旨。
俩人聊得还不错,江文一直在笑,她平时很爱笑,一笑起来就不顾形象,好几次都笑得弯腰下去,圆领t恤的领口原本就低,将她的a罩杯暴露出了半个。
这个时候我就会盯着万强看,我以为他会兽性大发,对江文动手动脚。
然而万强却羞涩地将目光移开,不敢看江文的胸口。
妈的真装!
回去之后,我问了江文对万强什么感觉,江文毫不犹豫地摇头,就说了一个字,“春”。
“春”这个词在当时很流行,意思就是一个人让自己不舒服,有恶心感。
我内心是喜悦的,万强这个逼装得简直就是打自己的脸。
万强收到我传达的反馈之后,一脸的菜色,说他会努力的,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在城里的日子就这么一晃而过了,开学前三天,我爸把我送回了家里,走得很急,我甚至都来不及跟江文他们道别。
我爸把我往家里一扔就走了,我在家呆了一会儿忽然想起课本忘了在我爸宿舍,我便又坐了去城里的面包车回去取,顺便跟他们话别一番。
没想到,我爸的宿舍门被反锁了,我插了钥匙转了半天开不了,奇怪了,我爸一个人在里面锁着门干什么?现在是中午,又不是晚上。
我一边敲门一边叫,过了几分钟门开了,一个女人蓬乱着头发挤了出来,她低着头,我还没看清楚她的脸,就被我爸拉了进去。
我爸很生气地问我干什么来了,我本来想说取课本,一念之间我又改变了主意,我说你给我买个手机吧,这样方便联系你。
我爸瞪了我一眼,说你给老子好好上学。
我怒了,问他刚才躲在这里跟那个女人干什么?是不是鬼混?
其实关于“鬼混”这个词,我也没有多大的概念,只是道听途说过来随便恶心我爸一下而已,没想到我爸急了,抡起凳子要揍我,我转身就跑了。
我很生气,一边跑一边说,只会动手打人,算什么本事,我没你这样的爸爸。
县城到我家只有四十分钟的车程,这四十分钟变成了我最长的思念。
一头是寂寞的穷乡僻壤,一头是灯红酒绿的城市,我站在家里,心却早就飞到了城里,我开始讨厌干农活,不屑于跟庄稼牛羊作伴作战,以至于我跟我妈吵架了,第一次因为不愿干农活跟我妈爆了粗口,骂了一句,“干个鸡x,好没意思!”
我妈气哭了,当晚我爸又回来了,我以为她又要告状让我爸打我。
没想到我爸把一部旧诺基亚递给了我,说给我买了卡,可以打电话了。
他还跟我解释了一下,之前那个女的是来找他租仓库的。
我拿着手机,才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我就盼望着早点开学,去跟同学显摆。
一部旧手机也是手机,别拿诺基亚不当手机。
去了学校,我到处跟人要电话号码,卡上很快就存了百十来个号码,当然有百分之九十的号码是别人七大姑八大姨的,事实如此,穷乡僻壤的学生,没几个人用手机。
我乐此不疲地存号码,上课发短信,下课打电话,手机一刻都不离手,我渴望通过这部小小的手机,把我跟城里紧紧地联系在一起,我害怕城市忘了我。
陈鑫很少跟我发短信,打了电话也很少接,他还是告诉我,他有事。
这并不影响我疯了一样每天都给他发短信,把我的心事打成字告诉他。
镇上开了一家小网吧,我经常翘课去排队一两个小时等机子,就为了去陈鑫的空间看看,谁来了,谁又走了。
网吧网速卡得不行,人还特别多,上一次网就跟打仗似的,我很怀念城里的大网吧,那么流畅,那么惬意。
这天晚上,晏维维又拉我去地下室喝酒了。
她几乎抽了半包烟,最后抽得连嗓子都有些哑了,她红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