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线的前一天晚上,我没有让秀姨陪我,一是因为心疼她,二是因为万强要来。
万强之前去了外地出差,所以没顾得上来看我,他进来的时候,很激动地拉着我的胳膊,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好像我被人大卸八块了一样。
我推了他一把,说我死不了。
他带了很多水果和补品来,放满了床头柜,还把旁边老头的床头柜也给占了。
我笑着骂他,你他妈当我是猪呢?
他坐到我身边,轻轻地揽着我的肩膀,说了一句很温暖的话,“我宁愿让你变成猪,也不要看着你这样子。”
我的眼睛有些湿,我赶紧低着头,怕他看见我的眼泪。
我骗他说是跟人打架被误伤的,没敢说是被维护公共财产光荣负伤,更重要的是,我不想让他介入这件事,上次张兴的事欠他的人情,我现在还没还。
晚上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好几次闹着要出院,护士死活不肯,平时有秀姨陪我,她睡得早,我也不好打扰她,只能躲在被子里玩贪吃蛇。
今晚万强来陪我,我很高兴,终于不那么寂寞无聊了。
我知道他会留下来陪我,我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你等会要走吗?”
万强笑了笑,直接躺在了旁边的空床上,双手枕着头,一副在他家的样子,特别随便。
我们聊了一会儿,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了我胸前,“来,你撩起衣服给我看看,多大的伤口。”
我摇摇头,不肯给他看。
万强坐起来,很认真地说,我想看看那个人下手有多重,回头我也给她这么一刀尝尝。
我骂了他一句,死死地拉着衣服不让他看。
万强走过来坐到床沿上,很严肃地说,他关心一下也不行吗?
我尴尬地摇摇头,说男女授受不亲。
万强笑骂了一句,我操,都受伤了你还想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