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儿等暗自交换眼神,彼此尽是幸灾乐祸。
萧玉朵笑了笑,回道:“母亲,若是别的您说我不识大体,我不敢多说什么,可以为不纳水烟为侧妃说我不识大体,儿媳觉得冤枉。王爷亲口说他对水烟只是兄妹之情,这并非儿媳逼迫他--母亲若不信,完全叫王爷来问询一番。他不爱水烟,若是为了报恩就纳了对方,这是不是也不妥?对水烟也不是一个好交代吧?
“还有一点,明光院好像并不是随便一个人就可以进去的,即使水烟被纳了进来,谁能肯定王爷就一定会让她进明光院呢?恩人并不等于没有原则,真正有胸襟的人即使救了别人,也不会要求回报……”
“水烟并没有要求回报,你不要随意乱猜。”周氏眉头皱了皱。
“是么?是梅姑娘自己亲口说的?那我放心了,她的高风亮节我萧玉朵会记住的……”萧玉朵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确定了对方不要求回报这个信息,不管这是不是事实,最起码有周氏这个活人证。
周氏的嘴唇抿了抿,暗自冷哼了一声,道:“你现在身子不便,也不能伺候放儿,就安排一下她们几个的侍寝吧。放儿很忙,你来替他平衡一下。”
要自己安排人去伺候沐云放?自己可是打算要走悍妇路线的。
“母亲,儿媳觉得这件事应该由王爷说了算吧?他去谁那里完全应该凭个人喜好,而不是儿媳的安排。您觉得呢?”她忽然感觉周氏要将自己往一个角色上推--老鸨。
这几个女人搔首弄姿等着那个唯一的嫖|客,而周氏现在要自己给他们牵线决定顺序。
周氏看萧玉朵要推托,脸色更不好看了,这明显是想要霸占放儿的节奏!
“箫氏,你这是故意推托?难不成你真要坐实悍妇之名?!”周氏狠狠拍了桌子厉声喝道。
萧玉朵耳朵嗡嗡响了起来--没有想到这个看似病恹恹的大夫人,在于二房夫人的斗争中一直下风,今日倒向自己抖威风来了。
声如洪钟?之前对方似乎没有这样的举止,你那不错在自己面前,潜力都挖掘出来了?
她不由叹口气,苦笑道:“母亲觉得媳妇可以做了王爷的主?既然母亲说我故意推托,那这样吧,等王爷回来我就请他移步去找柳妹妹如何?然后明日是赵家妹妹,然后李姬,在然后是她们两人,完了之后,还是这个顺序,如何?”
周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因为她叫萧玉朵安排,对方也已经安排了,所以她想了想,以命令的语气道:“那从今日开始,你来长春院住,西厢房已经腾出来了。”
萧玉朵露出一个为难的笑:“母亲,儿媳有个毛病--认床,若是轻易来熟悉的地方,我会失眠,失眠了就会影响身体健康,身体若是不健康了,只怕我腹中的婴儿身体也会受影响--当然,母亲的命令,儿媳不敢不从,这就叫丫鬟去搬被褥去……”
周氏心堵得厉害,这个女人看似无害,说出话却如此堵得慌!可是自己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也不能一下收回,便淡淡道:“总要试试才知道。”
萧玉朵也不推辞,当下命令春燕去搬被褥,然后看看天色道:“母亲,天色不早了,梅姑娘那边病着,我还要去照顾,若母亲没有别的吩咐,媳妇就先告辞了。”
周氏看目的达到了,也不多留,同时对萧玉朵的做法也微微点头:“对了,就应该是这个态度,水烟就了放儿,去探病伺候一下也是应该的。”
然后又回头对那几个女人道:“就按王妃的安排,今晚絮儿先伺候,到时候就请丫鬟去请王爷。”
“是,遵命。”几个女人高兴成了一团。
萧玉朵送周氏离开了,便带着丫鬟往椒兰院赶。
秋翠忍不住低声道:”王妃,难道您真要去长春院住?“
”这是谁?王爷的母亲啊,本妃怎么敢忤逆呢?“萧玉朵似笑非笑,瞥了一眼,嘴角勾出一个淡淡的笑,”我先去和她住几日,拉拉关系,之前不是一直不想见我么?以后我天天在她跟前晃悠,看她有和感想?……“
看到还是她们的公敌,自己放心了,原来自己还是对她们威胁最大的那个。
”那王爷的侍寝问题呢?……“秋翠带着一抹着急,此时王妃身子不方便,正是比较危险的时期,若是王爷在侍寝中和那个女人又有了感情,这可如何是好?
萧玉朵不是傻子,也知道秋翠所指,随即舒了口气,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都随他去吧,如果他想要,我就是明光院也阻止不了,若是他没那心,我就是不在平阳王府,他也不会去做,对不对?“
秋翠见萧玉朵如此想得开,心里暗暗叹口气--王妃所思所想也是对的,这样的事情,光靠防是不行的。
萧玉朵带着秋翠到了椒兰院,还没有上台阶,梅水烟两个丫鬟就赶忙迎了上来,禀告道:“王妃,梅姑娘的药已经喝了……”
似乎言外之意就是,如果来喂药的,可以回去了。
萧玉朵没有说话,只含笑扫了对方一眼。
春燕和夏槐立刻上前将对方推开,骂道:“该死奴婢,竟敢阻拦王妃看望梅姑娘,是何居心?!”
这时,屋里立刻传出梅水烟娇弱的声音:“不许无礼,王妃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