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如金的轻纱,一层一层镀在烟城各角,不知是秦淮河畔红楼丝竹之声,还是哪家小倌轻弹慢捻,扰了阁楼里的玄衣男子,斜眉轻皱,修长的手放下手中青瓷杯,杯中茶荡起一圈圈涟漪,“哪里的铜锣声?”“没有啊,应该是秦淮河畔传来的。”卫南风侧耳听了会儿回道。“在这附近。”南宫熤相信自己的耳力,优雅的起身推开窗户,看着那金的阳光,也看到了街角那一抹肆意而舞的身影,那样熟悉,她的舞还是如此,美的令人窒息。
足尖轻点,翩然而出,站在人群中看着中央那女子,她怎会如此?也对,她逐她出府,他赏她的,她丝毫未动,如今连那一支白玉簪也不见了,墨发就梳成麻花辫,清秀不失风采,她的腰若无骨,旋转间,冷冷清香随风而来,南宫熤眸光一凝,她的一舞也落下帷幕,看着周围的男子都一瞬不眨眼的看着那女子,他有一种把她圈禁起来的冲动,哪怕她失去了自由,会恨他也无妨。“各位,小女子初来贵地,钱财不幸丢失,故在此卖艺,各位有钱捧个钱场,无钱捧个人场,小女子万分感谢。”纳兰婳温柔的说,那些看客皆纷纷解囊,不一会儿,铜锣里就有了许多银子,大到十几两,小到几文,玥雅看着这些钱,眼里转泪,以前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舞过的小姐为了她们竟不惜如此。哼,在他面前从未有过半点温柔,对这些陌生男子却可以笑得出,温柔的说,随后赶到的卫南风看见自家王爷吃醋的样子,不禁失笑。南宫熤缓缓走近纳兰婳,“纳兰婳,你竟敢卖艺?”“你是谁啊?干你何事?”萧琪不识南宫熤,看见他步步逼近纳兰婳就挡在纳兰婳前扬起头与南宫熤对视,“本王是她的夫君,你觉得与我有关系吗?”南宫熤斜瞄了眼萧琪,继而看着纳兰婳,纳兰婳拉开萧琪悄声说,“带玥雅她们先回家,我随后去找你们。”萧琪点点头,玥雅和子衿还是有些担心的望着纳兰婳,纳兰婳回以安心一笑,绿萍背着的手打了一个奇怪的暗示后随着萧琪离开。看着萧琪她们离开,纳兰婳走出人群向小巷深处走去,南宫熤也迈开步子跟上。
纳兰婳走到一株蔷薇站定,南辰子民都喜欢蔷薇花,因为蔷薇低调不与其他花争艳,纳兰婳脑中一闪而过纳兰蔷薇,她可是没有一点蔷薇的特点。“南宫熤,怎么?你一堂堂熤王还不准民女在街头卖艺?”纳兰婳摘了朵蔷薇在鼻尖轻嗅着,她不是惜花之人,她深知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无双公子卖艺,必是万人空巷,可本王就是不许你在烟城街上卖艺,你待如何?”南宫熤在纳兰婳眼里竟有些无赖的说到,他就想看她发怒的样子,她若发怒,是否代表她对他有些其他情感?“好啊,民女遵旨,南宫熤,日后我可不想见你。”纳兰婳退后一步,拉开她与南宫熤的距离,中规中矩的给南宫熤行了一礼,将手中的蔷薇飞入墙中三寸,南宫熤望着纳兰婳渐行渐远的身影,又看了看嵌入墙中的花,她在提醒他,他废了她内力之事么?他是昔日的战神,沙场秋点兵,从未冤枉过任何一个人,却独独冤枉了她,一个女子。
纳兰婳出了巷子,就准备找萧琪她们会和,去吃饭,她们想必都饿坏了。脚下的步子也快了起来,蓦然,纳兰婳站住,“跟了一路,不累么?”纳兰婳头也不回道,墨衣衫的男子跃到纳兰婳面前,这个男子皮肤偏白,眼睛狭长,高挺的鼻子,总之,男生女相,他若扮成女子定会比寻常女子要比了下去,纳兰婳粗略的打量过后,就直视眼前的男子,“无双公子怎会落得如此下场?”他的声音不似南宫熤的低沉,也不似沐暖阳的醇厚,好似柔柔春风吹过心底。“这与阁下有关?”纳兰婳戒备着,她的直觉告诉她,他的内力深厚,不得不防。“无双公子不必这样防着在下,在下西华秀夜,看了无双公子一舞,有意结交一二。”墨衣男子主动说出来意,纳兰婳淡淡开口,“你也看到了,无双公子是女子,就不必加公子二字,叫玉无双就好。”“好。”西华秀夜看着纳兰婳,“我要回去了,阁下就不必跟着了?”纳兰婳足尖轻点,施展蹑云步离去,墨衣男子哑然失笑,他应该在想办法与她有所交集。
“什么?四哥逐她出府?她现下在哪?”珉王府内,南宫珉听下人来报后,第一次失控,那样好的女子,怎会伤害梓藜,就算她是无双公子,她也定不屑做这种事的,“回王爷,熤王妃,不,纳兰小姐正住在城南一条小巷中,今日她在市中央一舞,众人停足。”下人刚说熤王妃三字就看到南宫珉目光不善,连忙改口回话。“好了,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南宫珉挥退下人,目光投向窗外,既然四哥不知道珍惜,那么这一次他不会在乎那些**,他要保护她!南宫珉的目光愈发坚定,从小他不喜争斗,淡泊一切,只是他认为,那些只不过是束缚他的枷锁,争来又有何用,所以身为皇后的母后觉得他难成大气,将所有精力放在二哥南宫擎,这些他都无所谓,如今,他只在乎纳兰婳。
“子琪,玥雅,子衿,绿萍,我回来了。”纳兰婳推门而入,“小姐,回来啦”玥雅连忙上前拉着纳兰婳左看右看,“玥雅,别看了,我没受伤,放心。”纳兰婳拉着玥雅坐下,“都饿了?”“有点点。”萧琪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你们去吃饭,我就不去了,有些累了,回来时给我带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