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真的是过了五年了,我们竟然有这么久没见面了,这五年的他变成了一个怎样的人呢?恨我吗?结婚了吗?在没有我的日子里是不是过得比以前快乐?

他……是否在这五年里想过我,哪怕是一瞬间,一秒的不由自主,有吗?

我想问的很多,这种情绪犹如烧得沸腾的滚水,不断在往上激动跳跃着,恰巧此时的我又是如此的脆弱到不堪一击,我差点将自己的自尊和誓言抛得干干净净,诚实的告诉他,对,我忘不了你,你呢。

可这些话到达嘴边后,最终被身后一句响亮的林医生及时打断,我突然间莫名一身冷汗。

林容深应声而回头,朝我们小跑而来的是一位身材娇小的护士,她到达林容深身边后,便笑容甜甜地将手上粉红色雨伞递给他说:“你又忘了,外面还下这么大的雨呢。”

林容深看了一眼护士,问了一句:“今天晚班?”

那护士满脸无奈又可惜说:“对啊,不能和你一起下班了。”

林容深轻笑一声说:“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护士赶忙摇手说:“不用啦,你最近这么多台手术,而且还都是大手术,你赶紧回家休息吧。”

林容深没有立即回答什么,而是盯着护士的脸看了一会儿,那小护士在林容深的注视下有点不自然外加脸红了,便捂着自己脸有点害羞问:“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林容深还是笑,不说话,眼神里全都是笑意,那笑意真能够将人溺毙。

那护士越发的不敢和他对视了,林容深似乎是不想逗他,笑出声说:“好了,明天早上来接你,最近医院也这么忙,去工作吧。”

小护士本来闪躲的眼眸在听到林容声的话,忽然扬起一丝亮光,满是希冀问:“是真的吗?”

林容深点头,确认说:“嗯,是真的。”

小护士高兴欢呼,完全忘记刚才自己口是心非说不用他来接的话,两人站在那里交谈了一会儿,身心全都投入在林容深身上的护士终于发现了一旁的我的存在,她这才觉得有些尴尬的小心翼翼看向我问林容深说:“这是……”

林容深随意瞟了一眼还背对他的我,对小护士简短的解释说:“一个病人。”似乎是怕她多想,还伸出手在她毛茸茸的脑袋上抚摸了一下说:“好了,去工作吧。”小护士偷看了我一眼,又偷看了一眼林容深,这才放下心来心不甘情不愿的点点头,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这里。

本来就人不多的走廊内又再次安静了下来,林容深见我站在那里还没有动,抬头看了一眼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开口说:“我送你。”

我说:“不用,我还要留在医院。”

林容深追问了一句:“你确定?”

我说:“我确定。”

林容深说:“看来你丈夫对养子的重视多过于你。”

我说:“他只是比较喜欢孩子而已。”

林容深说:“你确定?”

我皱眉:“难道还有假?”

林容深没有回答。

他只是朝我摆摆手说:“很晚了,我该回家了。”

语毕,他也没有再过多的停留在这里,从我身边别过后,便朝走廊另一端的电梯门口走去,走了几步,他又停了下来,对我说:“忘记告诉你,刚才那一位是我的新婚妻子,名字叫米莉,虽然年轻,可性格上很讨喜,很乖巧。”他话停了停,反问:“你觉得呢。”

走廊内寂静了一分钟之久,我握紧的拳头松开又握紧,握紧又松开,反反复复好久,我深吸了一口气,一脸释然的说:“听到你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我以为你还在为以前的事情而烦恼着,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害怕你会因为我的缘故而耽误自己,还好,还好,你终于结婚了,没有被我和我妈给耽误,终于让我放下了心。”

林容深笑声意味不明说:“你放心才好,我就怕你不放心,还操心。”

电梯就在此时开了,他脚步平稳的踱步至电梯内,电梯门合上,他的脸也随着消失。

我用了好大的力死才从巨大的窒息中逃脱出来,我在心里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他有妻子了,是好事,他对她这么温暖是好事,他对我如此残忍又冷酷,也是一件好事。

可是为什么心这么疼,疼得好像被人一层层剥开,然后用沸腾的油在煎熬,难受得好像下一秒就会死掉一般。

可夏莱莱,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心疼?你已经连心疼的资格都没有了。

我一个人失魂落魄走到得得的病房,此时他已经从手术室内出来,也脱离了危险,婆婆和詹东全都守在病房内,得得小小的身体平躺在那里没有半点声响。

我本来是想进去,可想到今天詹东看我眼神,我又退缩了,这次确实是我不对,不管得得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我没有起到照顾好孩子的责任,确实是我的错,如果有个差池我该怎么和福利院交代,和詹东婆婆交代。

惊吓之余也有丝庆幸,我没有进去打扰他们,而是连夜回了家,第二天一大早,我将得得的换洗衣服全部打包好,又带了一些孩子喜欢吃的零食和玩具赶去医院。

可到达得得的病房时,詹东和婆婆都没有在房间内,只有一个女人自称是得得的看护,我放下手中的东西,随口询问了她年龄多大,和是否有过生育,本来想和她讨教一下怎么照顾孩子这方面的经验,可谁知道她结结巴巴的回答完我后,便满头大汗匆匆忙忙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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