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聚会喝到群魔乱舞的时候，也顾不得谁的身份了，连程可淑都被人劝酒喝了两杯，脸颊彤红妩媚，眉眼迷离在聚光灯下晶莹透亮，粉脖颈如同红云涌动，嫩白的手掌扶着沙发的边缘，另一只手的纤指婆娑着玻璃杯子，从杯子反光面可以倒映出她清丽的容貌。
喝多了的苏灿从台子上退下来，步伐有些踉跄，返身退到程可淑的边缘，她微微哎了一声，然后缩了缩身子，在那黑暗中清亮的眸子带了一丝嗔怪的意思。
苏灿刚感觉到好像退下来的时候，无意中碰到了某个敏感的部位，那滑腻的触感还没来得及让他回味一下，就被程可淑掐了一下腰部。
“叫你不老实。”程可淑丢一个白眼。
苏灿呲牙咧嘴，忍住腰部的疼痛，深深地呼吸一口气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哦？”程可淑似笑非笑道，“难道你还是有意的？！”
“#……”苏灿脸上的表情连续变换几个颜色，然后谄媚地道：“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程可淑忍不住“嗤”地一下笑出声来，摇摇头，对苏灿这毫无节操的表现真的是没有办法。
黑暗中，有一只手悄悄地伸了过来，碰触到程可淑柔软的手掌，她刚想动，苏灿就“觑”声道：“咳咳，是我。”
然后程可淑的身子就软了下来，幽幽的叹一口气，那明亮的眸子直直地看着苏灿，不过也任由他就这样紧握着自己的手。
“叹气干嘛？”
“我在想高中三年就这样过了，未来似乎也不遥远了。”
“嗯。”
许久，苏灿贴身程可淑的肩膀而坐，望着不远处那窸窸窣窣讲话聊天的同学，他们在哭，他们在笑，那些以前彼此相互嫌弃的同学们，似乎在这一刹那都没有了间隙，需要一场泪点的毕业聚会。
“你准备考哪个大学？”苏灿侧了侧脑袋，程可淑束着马尾的流苏到他的面前，给人一种痒痒的触感。
程可淑先是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光景似得的，缓缓地笑着回答他道：“中南。”
二字虽轻，却回答的十分坚定。
苏灿就像是触电了一样，屁股从柔软的沙发上面弹起来，连带着不远处的李芸等人都皱眉的看过来，苏灿连忙摆手，然后坐稳，深深地吸气，压低嗓音道：“中南？！！”这几个压低了嗓音的询问声里面也掩盖不了那极度的震惊，当然也有无限的感动。
程可淑要想考取清华北大复旦这些重点大学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这可是连凌真珍都认为有能力上重点大学的好苗子，不仅如此，估计连学校的领导都眼巴巴着看着。
中南大学虽然是重点的二一一工程学院，但比清华和复旦这些国内顶尖大学来说，还是差很多。
不仅有国家资源倾斜原因，更有诸多元素在里面。
程可淑早就想好了，如果自己去京城那些重点大学，或许能够有一个非常好的出身，但是对于苏灿来说，两人毕竟会成为异地恋，她不相信异地恋能够维持的天长地久。
有人说，如果是真心喜欢的，那么赌上大学四年不算太长。
但程可淑不想去赌。
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
“我想好了，就选中南吧，我也不想出湖湘了，京城虽然大，外面的世界也很繁华，但有你陪着，我觉得到哪都一样，而且，就让我任性一次吧。”程可淑道。
“你父母呢……”
“我爸妈那我已经说好了，他们并不强迫我的选择，我也相信，不管是中南还是清华或者北大，只要我自身足够优秀，到哪里都能够发光！”说到这里，程可淑眼中绽放自信的光彩。
“好。”
苏灿握着程可淑的手紧了紧，目光中涌现的是无限的柔和。
同学们窸窸窣窣的说着话，凌真珍喝的有些高了，摆了摆手叫同学们继续玩继续唱歌，他出去外面吹吹风，有几个女生和他一起出去，大概是受不了ktv的嘈杂的氛围。
隔壁的对面传来欢呼的声音，苏灿皱眉了一下，“那边好吵。”
“嗯。”程可淑点点头。
对面大包厢的大门很快的打开了，一群学生涌了出来，有些嘈杂，带头的是束着马尾的于小斑，以及侯明橘，张朔，司徒星文等人。
“七中的？”
“七中的人来这里干嘛？”
他们这边闹出一通，二中文科的二班、三班、四班的人都出来，那可是黑压压一片的人群，都翘首以待的观看，有熟悉的人一眼就认出司徒星文这老狐狸家伙了。
刘磊和赵顺等人互相看一眼，放下酒杯站起来，围了上去。
“我去看看，这帮闲的蛋疼的家伙。”苏灿腮帮子、牙花子都在疼。
苏灿很快就挤进去了，站到了刘磊的边上，他看到苏灿来了，心里稳定下。
对面的于小斑冷着脸，束马尾、狭长眼睛，黑色卫衣很有冷酷的味道，司徒星文还是老样子，只不过v子领的长袖变成了v字领的短衬衫，脸上堆着笑容。
至于沐暖阳那一派系的小白脸张朔也不跟苏灿打招呼，完全就是冷眼旁观，似乎两边都不帮，侯明橘幸灾乐祸，安如意笑眯眯朝苏灿点点头，算是打了一个招呼。
“哟，矮脚虎，你这是准备挑衅我们二中啊？”刘磊对着司徒星文讽刺道。
矮脚虎是司徒星文的痛处，他各自不到一米七，比起一米八九身材粗壮的刘磊来说，真的可以说是小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