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尽的黑暗,死寂……
一个人影在白色的风雪中漫无目的地行走,不管她怎么走,茫茫大雪只有她一个人,而且天空又是黑暗的,这个世界仿佛就剩下她一个人似得,淋漓尽致的孤独。
铺天盖地的暴风雪将她的身躯压垮,覆盖了雪堆,一层比一层厚,呼吸……已经近乎微弱,胸腔里竭尽所能的吐出一口气流,肾上腺素在一瞬间加快分泌,使心脏的收缩力急剧上升,心脏,肝和筋骨的血管扩张,皮肤和粘膜的血管缩小,血液沸腾起来了,原本将要枯竭的器官,都慢慢地恢复了正常的工作,就像是一股生命之泉治愈人体器官。
茫茫大雪中,李芸就像是一个游荡的灵魂,孤独无依,前往是白茫茫的一片,潜意识里面或许还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回去……一定要回去。
就在她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最无助的时候。
一点光亮渐渐的透进如同包裹如同蛋壳中、四面混沌的黑暗中,就像是天空中闪电撕裂云层,就像是初生的婴儿眷恋母亲温暖的怀抱一样,黑暗被驱散,光明透进视网膜,一点点光亮在她的视野里逐渐恢复……
重危病房,一群白色医师袍的医生和护士匆匆忙碌,整个房间充满了过氧化氢消毒水的味道,输液管,ecg机,吸引器,呼吸机,抢救车摆列。
一个戴着口罩蓝色头套中年会诊医师正负责观察她的生命体征,旁边还有护士负责记录意料,护理,病情和时间,负责病情交班的医师步履匆匆进来。
滴滴滴的声音急促响起,ecg心电图线条开始呈现上下波动的增长,白衣的小护士立刻记录时间,同时喊道:“柳医师,病人苏醒了!”
“记录一下各项数据。”
“ecg心率的心脏起搏是86/分钟。”
“静脉通路正常,血压回升115/75,回复正常。”
“监护仪器正常。”
……
“谁是家属?”带着白色口罩的柳医生走出来。
“我们是!”李建忠夫妇两跑到他的面前,微微不安着。
“病人已经苏醒了,生命体征恢复正常,已经彻底度过危险期,可以转入内科病房观察了,但还仍需要住院观察,静养疗养,暂时还不能出院。”柳医生对李建忠夫妇说道:“你们家属过来签字吧。”
因为内科病房内里家属不能进去,所以李建忠他们只能隔着玻璃遥遥观望李芸,李芸感受到父母的目光,艰难的侧过头来,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尽管脸色苍白,嘴唇没有血,但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而李建忠他们也在第一时间内打电话通知了苏灿程可淑他们,表明李芸现在目前已经苏醒了,身体正在恢复稳健的正常状态,因为现在还在病房里面观察,不能进去探望,所以只能等两三天才能够来。
囊谦县香达镇旅行社内苏灿他们松了口气。
刘磊高兴的上蹿下跳,这一晚上通宵没睡所以导致眼睛通红,布满血丝,连嘴唇边都长起了胡须,看起来有些颓废。
他和苏灿拥抱在一起,欢歌载舞,在为李芸庆祝,苏灿快被他用力腰抱给扐死了,鬼知道这小子怎么这么用力。
程可淑在一旁轻轻地笑着,也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李芸在医院没事,这也算是一个很大的好消息吧,不枉他们从万里赶过来。
窗外已经是清晨了,天空放晴了,阳光斜斜的从窗户间隙里落下来,逆光打在程可淑的脸上,面色竟然有些红润,她明媚一笑,朝苏小小望了过去,苏小小点点头,也露出会心一笑,像是达成了某种无言的默契。
苏灿也难得放空起来了,侧了侧头,看到程可淑和苏小小对视以后眼中的笑意,心也跟着放松下来了,难得那么和谐相处的时光啊。
春潮过后,居然有春暖花开的迹象,颇有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意境。
香达镇,八角街集镇赶集的藏民特别多,他们都有一个很鲜明的特点,那就是厚厚的大衣,民族服饰很鲜明,汉族人和他们走在一起,一眼就能分辨出来,藏族人民很热情,兴许是在这寒冷条件下锻炼出来的酒量,他们也很能喝酒,青稞酒,这是一种酸酸味道的酒,入口以后很爽口。
苏灿他们在藏族的集镇里面逛街,有被高原紫外线照射而显得皮肤黝黑泛紫的藏民们坐在街头,扁担上面绑着几头羽毛雁翎鲜艳的野鸡,这是大雪山里面打出来的野味,味道最纯正,经常有汉族人来压低价格收购,来回捣鼓,卖给内陆的饭店,一来一去,价格要翻上几倍。
没有办法,雪区藏民很少有人吃这些野味,这里可以说是佛之国,藏民普遍都信佛,尽管是密宗喇嘛教,但也算是佛教。
刘磊吃着肥的流油的羊腿,左顾右盼,看到角落里面有一头毛茸茸的身影在垃圾桶里翻箱倒柜般倒腾,不断有垃圾被翻飞出来,路过的藏民瞥了一眼,依旧匆匆路过,就算是有汉人看到了也会露出笑意随后离开。
“这是啥玩意?”刘磊想要过去。
“别乱弄,看着好脏,也知道是什么动物?”苏小小眨着长长的眼睫毛。
苏灿约莫觉得这动物有点山羊之类东西,但比内陆地区的那种黑山羊体型要大很多,而且两只山羊角也巨大无比,盘旋在脑袋上,格外狰狞,羊蹄在那垃圾桶里翻腾。
有藏民看到了隔着老远起身说着藏语指手画脚,同时双手合十在那神神叨叨,可惜苏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