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磊觉得自己很倒霉,这人要是倒霉起来了,喝凉水都塞牙缝。他坐在座椅上,两条腿蜷曲着,庞大的身躯挤在逼厌的座位里,显得很不自在,车窗外不断垂下水帘,朦胧的雨幕连天笼罩着,整个萍乡城市都被笼罩在无边际的浓雾中。
他头发湿透透的,两条袖子都淋湿了,看起来十分狼狈。
苏灿也不例外,整个人不说是落汤鸡,那也差不了多少了。
一个喷嚏从他的鼻腔以及口腔里打出,鼻涕横流,刘磊很同情地看了一下他,顺手递过来一张纸。
“我想,我可能是感冒了。”苏灿揉一揉发酸的鼻端,擦掉鼻涕,把纸巾裹成皱巴巴的一团,丢进过道的垃圾桶里。
“幸亏我们赶上了这趟车啊!不然还不知道咋样呢!”刘磊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雨幕中萍乡市车站。
他们比程可淑一行人晚了半个钟头才出发,这是担心程可淑她们在萍乡市逗留,然后一路走出这两里的山路,幸运的是村里有人开拖拉机出去,载了他们一程,不然在没有领队带队的情况下,两个愣头青要想在大雾天气情况下徒步穿越曲折的山路简直比登天还难。
幸运的事情过去以后,就如同刘磊说的那样倒霉的事情也随之到来,古人云,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他们两个家伙屁颠屁颠的奔向萍乡车站,准备坐车返回平海县,但还在中途,天空就下起暴雨来了,倾盆大雨,哇!整个都打傻了啊!
一路如同丧家之犬般裹着外衣狂奔在大雨中,跑了将近四五分钟才冲进车站,这浑身上下淋个透,不感冒才怪?
他们两人跌跌撞撞的坐车回到了泪罗,好在已经雨过天晴了,身上湿透的衣服也在回来的路上被绵干了,找了一家路边面馆,吃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面,苏灿又跑到小诊所里买了点感冒冲剂回来,泡水喝下,然后买了点饮料咕噜喝下,顿时畅快许多。
“也不知道李芸和程可淑她们两人到家了没。”刘磊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说道。
苏灿从背包底部翻出手机,拿出来一看,哟呵,手机没反应,耗电到最低,手机自动关机了。
幸好自己带了充电器的,之前在江西武功山那边陲小村子里,说真的,连充电器的插座都没有,手机基本上处在待机省电状态,所以说基本上都是省着用的。现在回到泪市车站边上,这才有了一种恍然再次回到城市的感觉,当然不是说江西那边就没有城市,那是那边偏僻的地方实在太落后了。
苏灿从包里翻出充电线,在面馆里征求老板的同意以后,赶紧给手机冲会儿电。
好不容易开机了,摩托罗拉开机动画一闪而过,还没来得及看消息,一条接着一条的短信滴滴滴窜进来,还有四五个未接来电。他攥紧手机,一条条的翻看,父母的短信是最多的,程可淑的短信两条,一条是“我们上车了。”另一条是“平安到家,勿念。”
苏灿全部看完短信,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要是程可淑先回家,然后打了一个电话给老爸老妈,那事情就完蛋了,于是赶紧拨打电话过去。
林安琴接的电话,她关心了一阵子后,苏灿就直接说,“老妈,要是可淑问我在不在家,你就说我在家睡觉,别把我去武当上的事情说漏嘴了啊!切记,切记……”
“哦哦,我知道了,多大的事情啊,还用找那么紧张,你也别在那呆了,赶紧回来,家里炖了老母鸡等你回来吃饭,你三伯二伯他们都来了。”
苏灿诧异,歪头想了一阵,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家里的亲戚都来了?但是搜刮了整个大脑也没有任何印象。
“没什么特别的日子,你小子别多想,就是你三伯这秋季的哈密瓜成熟了,流向市场,结果销售很出人意料的收到了很多好评。”林安琴顿了顿,大概是想到了什么,压低了声音说,“昨天你三伯还找我们家借钱来着呢,据说是要办一个饮料加工厂,形成产业链,自产自销。”
苏灿先是恭喜了一下三伯的成功,然后仰头顿了一下,皱眉说,“三伯要借多少啊?这办个饮料加工厂也不是一件小事啊!光是这厂房的钱就不菲,别说这研究的费用了。”
林安琴说,“这个我也不清楚,他和你爸说的。”
自从林安琴卸下二中分店店长的职务以后,就再也不管商业里面的事情,顶多操心一下老苏身体上的事情,其余的时间里,不是在家看电视频道里的美食节目,学着做菜,又或者是跟着几个富家太太去买衣逛街,而苏灿本来也是若颜服装店的大股东,所以服装店的各种会员卡他都有,平时又没啥用,就丢家里的柜子内,林安琴有时候就陪着几个富家太太一起服装店买衣服,直接拿出会员卡一刷,连自己的钱都不用出,直接可以拿走,在那群女人的面前可以说既赚足了面子,又虚荣了里子。
苏灿结束和老妈的通话,删掉了一下十几条垃圾短信,清理内存,眼神示意刘磊别说话,他拨通了程可淑的电话。
程可淑和李芸刚回来县里不久,两人分别,回了各自的家,程可淑回到家以后,她妈围着她转了一圈,看她有没有饿着,程可淑哭笑不得,随后拉着她妈的手,从包里翻出江西买的小饰品给她妈戴上。
“宝贝女儿,有我的没啊?”程林懿虚着眼睛望过来,顿时不淡定了,咳咳两声,从沙发上起身过来,厚着脸皮拿着骨牙首饰在灯光下仔细端看,程母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