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发生的事情在苏灿的脑海里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记忆却依然那么鲜艳明亮,明亮到他这一辈子都不能够忘记。他还是会记得那个笑容明媚的女孩,隔着花海返身过来看自己,笑盈盈的背着手一蹦一跳的过来,说,“苏灿,下午放学一起走吧!”“好啊……”苏灿刚想微笑着回这句话的时候,这个笑容如靥的女孩已经消失不见了。就像是一阵烟尘,又一阵烟尘都飘散在风里。苏灿好想控制自己的眼睛,甚至微仰起脑袋,防止眼泪从眼眶里掉下来,但心里还是会揪的一下心疼,耳朵里还是会回响她微笑着面对说的话,如果你我都无力改变这个结局,早一些面对未尝不是好事。时间会愈合所有的伤口。伤口会愈合,但还是会留下一道刻骨铭心的伤疤。但是他明白,程可淑和苏小小两人间只能够选择一人,这两个骄傲到极点的女孩不会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中的后宫不能够左拥右抱,而自己也不是古代的帝王拥有后宫佳丽三千,现实就是如此。世上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苏灿只是一个普通人,所以只能够辜负一个人。这对苏小小来说有些太过于残忍,但她和苏灿其实在那年高二的夏天就已经没了联系。从此以后,他们两人之间,两个世界,再没交接。就如苏小小说的,这一切都是一个美好的梦。现在梦醒了,一无所有。很多人都从苏灿的记忆里消失了,却又没有完全在他的记忆里落下来。刘磊和李芸跌跌撞撞的毕业了,往后的日子还要继续,幸运的是他们坚持下来了。当李芸参加那场盛大的毕业典礼时候,刘磊偷偷的摸了过来,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件学士服,还有博士帽,不伦不类的挤进李芸她们零四届的毕业照里,李芸大概是惊讶的,她侧过头来,明眸瞪着刘磊不知所措。刘磊这家伙脸皮太厚了,哪怕是站在里面比旁人高出一大截也非常淡定,在闪光灯下对专业摄像师咧齿微笑。旁边一个歪歪斜斜戴着博士帽的男生还有些惊呼这是班上哪位神人!居然没有一丁点印象?“你要死啊!”李芸面带微笑,鼻翼有些通红,强忍住眼泪掉下来,低声道。“我在想,以前我和你错过了很多,但今天这个重要的日子,我不能再错过了,那样我会遗憾一辈子的。”刘磊非常诚恳地说。“噢!”李芸有些感动,在前面人影遮挡的间隙里牵起了刘磊的手,十指一握,“我爱你。”一股热流就不由自主地从刘磊脊髓里冒出,全身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就这样,刘磊这个不和谐家伙混进了李芸他们毕业的班级里,随着摄影师“喀嚓”按下相机,那些或绚灿,或严肃,或明媚的笑脸都定格在这美好的时代里,而当若干年后他们抽压在箱子底下的毕业照时候,都不由自主地指着那笑得最绚灿的刘磊,纷纷纳闷这货是谁?毕业以后的李芸放弃了杭州高薪的工作回到了平海小城,做一个平凡而又贴近生活的小会计,抬头就就能够看见梦想,没出息就没出息吧,总比那些在外北漂,啃着冷馒头的梦想者要好很多,至少在家附近工作有一个热水澡可洗有一顿丰盛的晚餐可以吃,还有那个傻乎乎的刘磊可以拥抱。而刘磊呢也同样回到了平海县,似乎一切的终点最后总是要绕回到起点的,他似乎总是好运,这一世和上一世命运轨迹有了很大的改变,不管怎么样,他的初心总是不变的。二零零三年末的时候,罗曦出院,已经彻底康复了,苏灿和程可淑去看望了她,送了很多礼物。苏灿拉着罗曦馆穹盖浓荫下聊了很久,同时也把自己写的稿子拿给她看,小丫头一口气读了很多,校园的广播电台不只为何又播放起同桌的你,熟悉的曲调就这样冲入鼻腔,让苏灿不免慷慨激昂起来。二中教学楼又新盖了两间宿舍大楼,墙体涂着灰漆,宿舍大楼连着教学楼的缝隙间几根梧桐树蓬盖连绵起伏,树影斑驳下似乎还有那些荒草此起彼伏的疯长,这是一个草长莺飞的季节,也是一个别离伤感的季节,许多人笑着哭着说再见,却深知再见遥遥无期,一转身也许就是一辈子。“再见,可以是再次相见,也可以说是再也不见。”罗曦捧着稿件,抽了抽鼻子,鼻翼通红,仰起脸笑容明媚而又阳光。苏灿惊悚的盯着她,随后笑了,无奈的耸了耸肩,摸一下罗曦的脑袋,无比轻松的说,“我相信我们是前者。”“会的。”罗曦重重的点头。这个上午在穹盖的榕树下罗曦说了好多事情,有关于她和陈素素闺蜜的事情,也有一些小到微不足道的小事,还有以后人生的规划,她和苏灿是不一样的,已经耽误了一年,需要迎头赶上,苏灿很用心的倾听,她说了很多,却唯独没关于苏灿的。苏灿笑的很轻松。不过看到罗曦在夕阳下那惆怅离开的身影。他心里还是有些微酸。转悠就到大年三十除夕了,窗外的鞭炮还在轰轰烈烈的响着,小区里很多窗户都透着明晰的灯光,彻夜灯火通明,外面是繁华的模样,林安琴从厨房里出来搞了宵夜端上桌,苏成业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看电视,二伯苏成方一家来摆放,二婶给他生了一个大胖娃,一家人喜庆的不得了,苏枋一家也来了,谢宁恬这小妮子第一件事就来找苏灿。她有些恼羞成怒,因为沐暖阳打电话过来了,和她说明白了一切,一开始她有些惶恐和紧张,到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也彻底平静下来了,很很平静地说,我喜欢你。沐暖阳是她年少时候印象中最深刻的暗恋,蓝衣温润少年,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