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姐,看到什么了?”望湖楼,一名一身深蓝长衫,面如冠玉的男子从吵闹酒桌走到窗边。
“许公子。”窗边女子转身,这女子白净的杏仁小脸,乌黑青丝扎成随云鬓,身着淡青色衫子,肤如凝脂,天生带着恬静气质,整个人姣如秋月,容光照人。
她嘴唇轻抿,轻轻笑道:“许公子怎么不与其他几位公子对对子。”
许姓公子嘴角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和蔼笑意,说的话却有些讽刺意味:“整日里吟诗作赋无病**,有什么意思。”
“许公子,你可也是个书生,说这番话总有些……”
“哦?屠夫就该喜爱杀猪吗?”
“这话倒是有些意思。”
“不说这个,还不知刚才引得我们佳人一笑的是谁呢?”许姓青年如此问着,目光已经向对面客栈看去。
窗前的李仙缘很是醒目。
“方才让宁小姐动身的就是他吗?”许公子带着几分玩味笑意。
“我可不敢说。”
“为何?”
“五年前某位公子为了哄林家小姐开心,让家丁打断了一个小贩的腿。”
“那都是过去的事,谁没有过年轻气盛。”
“难保不会再发生,对吧。”宁小姐婉转轻笑。
“是吗。”许公子嘴角带笑,眼神却深如潭水,古井无波。
蹬蹬噔一阵踏楼梯声,一名衣着华丽,却有些狼狈的青年跑上来,对二人招呼:“许少,宁小姐。快过来啊,这上联你们谁能对的出……”
“宁小姐,我们下去吧。不然让其他人以为我们在此处幽会呢。”许姓青年道,转身一瞬间深深看了眼对面那道少年身影。
……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要不要拿剑的。”姬沧海狡辩道,只是语气不自觉软了三分。
“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知不知道你会不会拿剑。”李仙缘淡定道,目光重新望向对面酒楼敞开的窗户。
那里空空如也,佳人不在。
姬沧海似乎格外愿意与李仙缘斗嘴,哪怕次次都输,兴奋道:“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会不会拿剑。”
岂料李仙缘根本没去听,姬沧海换上一副幽怨表情说道:“别看了,佳人已经走了。”
李仙缘回过神,知道姬沧海误会了什么,不过也没多做解释。他喊来小二从袖子里掏出十几文饭前放在桌上,转而对姬沧海道:“明日还要考试,我先回房了。”
“等等我!”姬沧海高喊一声,连忙追了上去。刚跑出几步又折返回来,抢在小二收拾残羹前抓了两个包子才又追上去。
姬沧海紧追其后,堪堪在李仙缘回房关门一瞬抵住门,不让它关闭。
“还有事吗?”李仙缘拉开门不解道。
姬沧海借机会闪进房间,做出一副可怜模样:“我现在居无定所,你总不能让我睡在门外吧。”
他拿准了李仙缘不会赶他出去。
李仙缘无奈摇头,将门关闭插上,转身回到桌前坐下,从包裹里拿出卷书捧读,默许了姬沧海留下。
姬沧海挑起得意弧度,踢着小脚背过手在房间里转了几圈,又硬挤到李仙缘身边:“你在看什……”
声音戛然而止,姬沧海小巧琼鼻嗅动,刚才他忽然闻到一股怪味。左转右转找不到来源,最后低头嗅了嗅,才发现味道是自己身上散发的。
一抹红晕在脸上浮现,她连忙后退几步,眸子死死凝视李仙缘侧脸,看他没有反应才长出口气,用手悄悄扇了扇风,让脸颊燥热降温。
姬沧海也算有羞耻心,没能当着李仙缘面换衣服。他脱下鞋赤脚跳上床,将帘子解开放下遮挡,随即帘子后方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换衣声。
片刻后,帘子拉开。先前那名脏兮兮小乞丐已然不见。
一头柔顺青丝披肩倾洒裹住较好胴体,一小截白嫩yù_tuǐ从道袍下深处,玉足细嫩。姬沧海青涩精致容貌带着几许娇羞,昏暗烛光下有几分惊心动魄的美感。
姬沧海声音带着几许羞到极致的颤抖:“我美吗。”
“美。”李仙缘头也不抬,伸手将书翻了一页。
这场面像极了无数志怪貌美如花女鬼或妖精邀请傻书生共度春宵的一幕。
“那……那还不快过来。”姬沧海长长睫毛眨着,眼神飘忽不敢去看李仙缘,俏脸红晕连成一片。让人怎么也想不到先前假小子乞丐也是他。
“不了,明日科考。我要捧书夜读。”李仙缘依旧平淡。
“哇呀呀呀呀!”姬沧海一下弹起,脚丫踩上瓷枕,手空捋胡须,粗着嗓音学粗人模样,全然没有先前妩媚娇羞:“古有好友抵足而眠。怎么,莫非小兄弟看不起洒家不成!”
李仙缘微叹息一声,合上书看向姬沧海:“我将这本书看完就去睡,你若困了就先睡吧,不必等我。”
“我若说不行呢。”姬沧海轻哼一声,双手抱胸仰头,居高临下凝视李仙缘。
李仙缘不语,只是默默从袖口中抽出一根筷子。
“呜……”姬沧海架势全失,下意识抱住脑袋发出呜声。这个动作让她披在身上的道袍下滑,露出小截白嫩香肩。羞急得连忙转身,拉上滑落的道袍。
“你、你怎么把筷子拿上来了。”
“免得某人图谋不轨。”李仙缘将筷子丢到桌上。
诱惑不成,姬沧海越想越气,跺脚嗔道:“榆木脑袋。不管你这呆瓜了!”
说罢往床上一倒。扑通响声听得李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