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练了约莫一个多时辰后,只觉上下眼皮直打架.这些日来,他为了练功少有歇息之时,身体已是困顿之极,心想:“欲速则不达!”
他望了眼正在酣睡的李菁和孙梅鹤二人,索性也跟着躺倒在地。黎明前的山顶仍有习习凉风吹过,然而他体中内力充沛,并不觉得如何冷。他以臂为枕,昏昏沉沉地睡去,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当他醒来之时,发现已是到了第二天的傍晚。即将落山的夕阳虽不热烈,照进他惺忪的双眼中时,仍是显得有些刺眼。
李菁和孙梅鹤二人正背对着他,围着火堆在烤鱼。李菁一边烤火,一边用手捏碎衣衫上被烘干的泥土,将其继而拍了下去。
孙梅鹤盯着滋滋发响的烤鱼肉在唉声叹气,“哎,这么好的鱼肉,还能提升内力,可惜老夫不能多吃。可惜啊,可惜!”
二人听见身后的动静,回头望来看见刘驽醒了,便叫他赶紧过来吃鱼。李菁笑道:“开饭,开饭!孙梅鹤,你可不许多吃,多出来的真气准保会憋死你!”
孙梅鹤连道:“知道,知道!”他朝刘驽满脸堆起笑容,“驽……驽爷,真是感谢你啊!若是没有你带了这些鱼回来,我们今天恐怕是要饿肚子了。”
刘驽见他突然这般讨好自己,又叫自己“驽爷”,觉得十分惊讶,随即看见李菁在一旁坏笑,便知她定是又乘着自己酣睡之际狠狠地收拾了孙梅鹤一顿。
他憨憨一笑,道:“哈哈,只要大家不会饿肚子就行,我算是成了鱼饵了。烤鱼取暖都得用火,山上攒下的枯草,还够咱们几个用几日?”
李菁朝他伸出三个指头,努了努嘴,说道:“三天!”
刘驽低头默念了一声,“三天!”随即抬起头,“那也够了,三天之后,我们一起下山去抓鱼拾草!”
孙梅鹤惊道:“驽爷,你这么有把握?”
刘驽叹了口气,说道:“把握还是没有,不过总不能坐以待毙,还是要拼一拼的!”
孙梅鹤听后不屑地摇了摇头,拾起根未烧尽的草根剔牙缝,道:“哎,你的悟性太差,若是老夫练了这《大义武经》,保准已经打得那崔擒鹰屁滚尿……”
他还未说完,看见李菁正怒视着自己,便赶紧住了口。
刘驽略略一笑,他探头朝山下望去,只见崔擒鹰和唐峰果然还守在不远处。只是一弹指的功夫,山脚下一根箭矢带着破空之声向他射来。
他急忙往旁偏过头,箭矢擦着脸颊而过,留下一道浅浅的血印,最终落在了孙梅鹤的胯间,深深地钉入了石中。
孙梅鹤吓得脸色发白,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声音颤抖地说道:“这……这……他们射老夫干嘛,难……难道是怪老夫救……救了你们?”
他起身想要离开这个不安全的地方,却发现自己的裤子与那箭矢一同被钉在了石中。一个不注意,差点让他挣破了裤子。
刘驽挥手使出一式“沧海一粟”,忽拳忽指,趋势不定,直击向孙梅鹤裤裆里的那支箭矢。这招叠浪神掌中的功夫,他乃是初练,是以威力极小。
指尖射出的真气,仅是轻轻摧断了箭杆。他笑道:“没事的,请孙先生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便不会眼看着他崔擒鹰伤害你们。”
孙梅鹤大声地喘着气,连道:“还好,还好!千幸万幸,幸亏没有伤中老夫要害,否则就没法传宗接代了。”
刘驽不理他的满口胡言,与李菁相视一笑。他从撕下一块烤鱼肉塞入孙梅鹤嘴中,以期堵住他的嘴巴,接着便与李菁开吃。
依以往惯例,他仍是吃去了其中绝大多数的烤鱼,随即转身走到一边,开始默默地练功。他知道面对崔擒鹰这种心狠手辣之人,说千万句话不如多练一刻武功。能击败此人,一切都好说,若是败了,那只会死得凄惨。
这一次,他先是将《大义武经》中关于叠浪神掌的功法在心中默念了数遍,继而细细梳理开来。他一边练功,一边琢磨,力图能够将各招各式练得圆转如意。
孙梅鹤见他开始练功,急忙凑了过来,试图从中学会一招两式。然而这套叠浪神掌以内力为主,以招式为辅。他学了大半天,也仅是徒得其形。
他见刘驽掌风忽忽,气势惊人,便也照猫画虎地跟着练习,怎料自己不仅一点掌风没有,还差点扭着了老腰。他随即失去了兴趣,扶着腰远远地走开,躺在地上倒头就睡,嘴中嘟嘟楠楠地也不知是在骂些甚么。
李菁见状噗嗤一笑,这个孙梅鹤总算是有了自知之明。她心知自己同样不是练这门叠浪神掌的料,于是盘腿坐在地上,开始细细体会刘驽教给自己的真气绵绵不绝之法。
三天时间转眼便已逝去,刘驽的大半时间都花在了练功上。李菁练功老是走神,一走神便怪孙梅鹤在旁吵吵,于是又上前百无聊赖地捉弄他。只是她自从得孙梅鹤救命的好处,下手比之先前已是轻了许多。待捉弄完他,便又接着练功。是以这三日里受苦最多之人,非孙梅鹤莫属。
储藏鱼肉的木盆中干净的看不见一丝肉沫,所有几十条怪鱼肉,多是被刘驽吃进了肚子。得此怪鱼肉相助,他的丹田又是强壮了甚多,真气因之得以强盛。他试着将双掌向前推出,掌风雄浑有力,卷得地上飞沙滚滚。
在第四日黎明来临之前,他感到格外紧张,整个人无法入睡,山下崔擒鹰迟迟不去的身影占据了他整个心头。他索性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