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们回事?”郑德看向王岳,后者还没来得及说话。张延龄已经抢先开口道,“皇上,你可要为寿宁侯做主啊。户部郎中李梦阳竟然敢当街行凶,打落兄长的两颗牙齿。这不仅藐视我大明律令,更是藐视皇上和太后啊。”
张鹤龄看到皇帝一脸不善的神情,赶紧训斥了自己二弟一句,“二弟,在皇上面前怎可无礼?”
又赶紧放下捂着嘴巴的手,拉着张延龄一起向郑德行礼,“微臣寿宁侯张鹤龄(建昌侯张延龄)见过皇上。”
“你下去忙吧。”郑德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对牟斌吩咐了一句。
看到牟斌离开,郑德这才看向这两位。寿宁侯张鹤龄脸上果然有条鲜红的鞭痕正中嘴巴,难怪说话有些口齿不清,原来是少了两颗牙齿漏风的缘由,“舅父,这是怎么回事?”
张鹤龄嘴疼的实在厉害,只能看向自己的弟弟。后者会意的点了点头,向郑德将事情的原委道了出来,“臣和兄长骑马走在街上,突然碰到户部郎中李梦阳,此人二话不说夺了马鞭朝寿宁侯挥去,当场打落了一颗牙齿,还请陛下替寿宁侯做主啊。”
“这事朕会派人处理的,舅父你就先去太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吧。”这种事情郑德自然也不会听信一家之言,还得听听李梦阳如何说。
张氏兄弟对视一眼,只好无奈的道,“那臣等告退。”
“慢着”郑德突然想起一事,赶紧叫住两人。二人回头看向他,不知皇帝怎么突然叫住自己。
“今天,寿宁侯和长宁伯的家奴在街上斗殴砸坏人家店主的东西,不知两位舅父可知此事?”
张氏兄弟闻言脸色一脸,赶紧摇头否认,“回皇上的话,臣等出城游玩今日才回京,实在不知此事。定是府上家奴擅自做主聚众斗殴,臣回去以后定当严加管教,从重处罚。”
郑德看二人的眼神便知道此事两人十有八九是知道的,却也不想深究。一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没有闹出什么认命来;二来也没什么证据能够证明这三人也此事有关;三也不想和自己的便宜母亲闹僵,不过还是有必要警告一番。
“你二人身为朕的舅父,乃是皇亲国戚,一举一动都代表了皇室的脸面。以后做什么事情都要注意影响和后果,不要平白给皇家给朕和母后脸上抹黑,到时可不要怪朕大义灭亲了。”
看到皇帝眼神凌厉地盯着自己,虽说有太后撑腰,却也让两人心下一凉。赶紧道,“微臣明白了。”
这时候,王岳又走了进来,“万岁爷,长宁伯府传来了消息,长宁伯周彧薨了。庆云侯周寿以及长宁伯子周瑭求见。”
“自己倒还没人找他算账,他倒是死的干脆。”郑德闻言摇了摇头,看向王岳,又有些疑惑,“对了,庆云侯是谁?”
王岳知道皇上自从上次晕厥后失忆了,对此举自然不以为意,回答道,“是长宁伯周彧长兄,也是孝肃圣皇后之弟。”
郑德闻言点了点头,虽然对大明的外戚权贵不是很清楚,但对皇家的人郑德这一个月还是尽量去了解了一番。孝肃圣皇后也就是周太后。说起来算是他的太奶奶,弘治十七年也就是去年刚刚过世。原来周彧乃是这位庆云侯的弟弟,难怪敢和张氏兄弟顶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