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蓬”“蓬”连续不断的弓弦声响起,十几支箭就在前方五十米左右刷刷地朝着契丹骑兵们射了过来。
其中两支箭的箭速明显超过了其他羽箭。
单武的箭速根本就是一个残影,呼啸着划破空气,抢先排众而出,噗嗤一声钻入跑在最前方的那名契丹骑兵的两眼中间,带着一声闷响,强劲的箭力,使得长箭竟从那契丹骑兵的脑后对穿而出,带出一条红白相间的长长的血流。
这位不幸的契丹骑兵仰后便倒,后背狠狠地砸在马背上,喷涌而出的鲜血瞬间染红了战马的屁股和尾巴。
王大锤射出的箭也准确地射中另一名骑兵的右肩,猝然爆发的疼痛让这名骑兵整个身子向左歪了过去,随后另一名唐兵射来的箭钻入了这匹战马的脖子,战马吃痛,立刻人立而起,将那名受伤的骑兵一下子就掀了出去。
扑面而来的十几支箭,当场造成七名契丹骑兵被掀落马下,这些骑兵或伤或死,或只是因为战马受伤掉了下来。剩下没有受伤的六骑战马也受到了严重的惊吓,向前跑动的速度几乎停了下来。
杜斌和王大力带着他们的长矛兵适时地跳了出来。
“杀!”杜斌喊一句。
“杀!”一起跳出来的长矛兵齐声跟着喊。
尽管杜斌他们这个十人小组是最后跳出来的,但却是离得最近的。
只见杜斌双手持矛,带头一路喊杀,一路小跑,朝着最近的那名没有受伤的契丹骑兵的马直直冲了过去。
那契丹骑兵反应也快,双腿一夹马腹,手中的马刀已经照准杜斌的脑袋斜斜地劈了下来。
杜斌已经快四十岁了,是一名老兵。
他可是在唐军里混了超过十年的老兵了,一杆长矛常相伴,身手敏捷赛猕猴。
作为一名老兵油子,战场求生的经验早已出神入化,再加上刚刚突破了“鉴心真经“第一层,整个人的灵敏度和反应速度一下提升了两倍,哪里能被契丹兵的马刀劈到。
只见他脚下使力,突然加速一个大跨步向前跳去,契丹人的马刀顿时失去了准头,落在了他的身后。
跑动中,杜斌手中长矛稍微变了个方向,擦过战马的鬃毛,从下而上一矛便准确地捅进了那契丹骑兵的前胸,直接将这名契丹兵从马屁股后面叉了下来,摔下马去,一下就死翘翘了。
旁边另一名唐兵就没杜斌这本事了,刚刚靠近另一骑契丹兵,就被人家一刀劈下来,砍在肩膀上,刀锋顺势而下一直杀到胸前,差点整个人都被劈开。
要不说士气是很重要的呢,在凄厉的惨叫声中,这名临死的士兵却凶悍地伸出双手,奋力拉住了契丹兵正要往回拔的刀杆。这时旁边的另外三名唐兵齐声一喊,一起上前,三支长矛咔嚓一下,同时捅进了契丹骑兵的肋骨和腹部,当场将这名凶残的契丹骑兵捅出三个大血洞,眼也是见活不成了。
看到唐兵们已经三面围了上来,剩下的四骑契丹兵连忙掉转马身,往回便跑。
这没办法,契丹铁骑的凶名实在太过深入人心了。
别看唐军一下子冲出来那么多长矛兵,基本上都是跑去刺杀那些掉下马来的契丹人,捡个便宜而已,真正被围攻的骑兵也就刚才那两骑。
往回跑的那四骑契丹兵速度还没起来,王大锤和单武双弓齐发,一人一箭射入了其中两人的后背心。第三名契丹骑兵被刘七用甩标枪的姿势,一矛飞了过去,插入了他的后背,也是当场摔下马去,死的不能再死了。
实际上只有一名剩余的契丹骑兵跑了出去,问题是,我们何大仙正在往回赶呢。
虽然知道眼前骑着马疾奔过来的,就是刚才瞬杀两骑的凶人,但是这名幸存的契丹骑兵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他只好气血上涌,嘴里呜哩呜哩叫唤着他们部落的大神,马刀前指,双腿夹紧马腹,对着迎面而来的何大仙奋勇插了过去。
何大仙早已从背后拔出了他的那把“冥月刀”,准备给这把从未用过的单手大刀第一次开开血荤。
两马交错,何平右手紧握刀柄,轻轻一个翻转,就推开了对面刺来的刀锋,然后再一次翻转刀身,这柄“冥月刀”锋利的刀锋便顺着长长的马刀木柄,直线切了过去,眨眼间一路切掉了契丹兵的手指,再切掉手腕,再切入契丹兵的脖子,毫无阻滞地从契丹兵的脖子后面拖了出来。
何大仙战马丝毫不停,右手向天高高举起了那把只挂上了一滴血迹的“冥月刀”,洪钟般的吼声从他瘦弱的躯体中滚滚喊出:
“发......客!”
随着何大仙的一声大吼,身后那名契丹兵的脑袋这时才咯噔一下滚落马下,然后失去头颅的身躯也接着摔了下去。
“发......客!”唐军阵地上,那些正在屠杀倒在地上的契丹兵的长矛兵们,虽然不知道刚才长官喊的是什么意思,也一脸懵逼地傻傻跟着喊了起来。
此时,群情汹洪的唐兵们士气已经高涨到了极点,每个人都奋勇向前,无数长矛争先恐后地朝着落在地面上的契丹兵刺了过去,也不管这些契丹兵是死的还是活的,反正将每个穿契丹制服的人身上都捅出几十个血洞就是了。
可怜这些契丹人的尸体,被唐兵们无差别乱插,插得全无人型,变成一滩滩的烂泥。
何平勒住马头,看到连手无寸铁的寰州杂兵们也冲上来,对着契丹骑兵的尸体拳打脚踢吐口水,就知道这帮兵现在不再害怕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