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女孩儿来到火葬场的大门外,刘阿姨这才一脸笑意的说道:“你这孩子,做事太急燥了,破除封建迷信这种工作,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哪能那么蛮干!那位姓张的……什么阴阳先生,搞封建迷信确实不对,但你也不能……不能扮鬼吓唬人啊!哈哈,亏你这女子想的出来!”
她说着说着,不禁也笑了:“这群老封建,一天就抱着那旧思想不丢,这回好,抓鬼的被鬼吓出病来了,也算是个教训,倒是个很好的宣传材料!不过,小丫头,咱们可是下不为例啊,你要再这么搞,我可不帮你啦!”
“啊?”女孩儿听到这里,才知道刘阿姨误会自己的举动,怪不得刚才理直气壮的和那馆长争了半天,她此时才想起,好象居委会最近好象正在宣传破除迷信这些事儿。讪笑着刚要开口道谢,却听刘阿姨接着又道:“你呀,以后可不敢这么胡闹,幸亏如今的主任是我,要换作我们家老太太在居委会干的时候,一顿批评肯定是少不了的。”
显然,面前的阿姨又打开了话匣子,无奈的孙秋红,只能在一旁耐心的听着,却见她接着道:“当年我象你这么大的时候,也这么干过,把人家的丧宴彻底给搅和了,被老太太那个训啊,一连两钟头,连口水都不带喝的。不过,你这丫头也太傻了,干这种事一定先想好借口,就算逮住了也有个理由啊,你瞧瞧你,纯粹是盲目主义嘛,那火葬场里的死人都有登记,你居然瞎编个名字,以为人家查不出来啊?”
“瞎编?”这回女孩儿可真糊涂了。
“可不是么!”已经彻底进入工作状态的刘主任,一脸认真的说道:“小孙啊,虽然你用意是好的,但是……咱们一定要实事求事,尤其你们年青人,千万别不负责任的瞎讲……就说你这次给人家馆长说的理由吧,见你朋友任松最后一面?任……松?”最后,她又加重语将那名字重复了一遍。
看了看一脸懵懂的女孩儿,中年女子摇了摇头,抬手扶了扶耳边的眼镜腿儿才接着说道:“你这女子呀,咋能拿你任阿姨家的孩子开玩笑呢?听说那娃正病着,昨天他妈还和我说,病情又加重了,要转院去省城。这要真被那老娘们知道你拿他儿子的名儿开这种玩笑,还不得和你拼命啊,她可是最迷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了。”
“转……转院?”一脸疑惑的小丫头有些怯生生的问道,她不明白对面的刘阿姨怎么了,记得昨天还和自己说,任家的小子刚死,楼上怪渗人的,今天又改口说什么转院,仔细的瞧了瞧对面的中年妇人,见她神情自然,不似作伪,女孩儿更感困惑,这刘阿姨……究竟怎么了?
见小丫头一脸不明所以,刘阿姨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有些诧异的说道:“对啊,昨天他妈和我说的时候,你也在啊,你不是还特意打听地址了么,省城的第二人民医院,我都记得很清楚,你不会忘了吧?”
听到刘阿姨的话,孙秋红彻底凌乱了,半天才道:“可是,我明明记得任松哥昨天死了啊?”
“这女子,不会有什么毛病了吧?”对面的刘阿姨诧异的说道,将一只手放到了女孩儿的额头上,随即奇怪道:“没发烧啊,咋净说胡话哩?”看向女孩儿的目光已带上了怀疑,紧接着开口问道:“小孙,最近没碰上啥事吧?是不是精神上压力太大啊?”
“没有……没有”一脸惊慌的女孩儿急忙解释道:“可能最近没休息好,老做恶梦,把梦里的事情给当真了……”说完又连忙做了个笑脸,生恐被刘阿姨当成精神病。
“这傻孩子!”听了她的话,刘阿姨总算松了口气,笑骂了一句,便又道:“走吧,这会儿快中午了,咱们先去吃饭,然后送你回学校!”
“不用啦,刘阿姨,我先回学校报个到,早上没请假,被发现可就糟了!”女孩儿随口又撒了个谎,不等那中年女人再说,便自往路边的公交车站跑去,那刘阿姨见了,只得不再言语,跟着她一起前往车站。
等到孙秋红摆脱刘阿姨的说教,已是下午两点之后的事了,公交车上一路絮叨,回到家又接着批评,一直到借口去学校才摆脱了这位嘴碎的阿姨。不过小丫头也弄清了一件事,几乎所有认识任松的邻居,包括昨天帮忙把任松拉到火葬场的刘哥,如今都异口同声的说,小伙子只是病重,他妈已经替他转院了,根本没有死……
为了确定其说法,任松还特意让女孩儿帮忙跑了两个舅舅家一趟,结果两家人也都是如此说法,大舅舅还道省城那边的医院是他给联系的,绝对没错云云。
听到所有的人都这么说,孙秋红心里也没了主意,找了个僻静的小巷,见四下没人,复又将那茶壶举起问道:“任松哥,你倒底死了没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从昨天一直到现在,这茶壶始终都不曾离开过她的右手。
“嘿嘿……”在茶壶里,把外面的情情听的一清二楚。任松此时不由一阵苦笑道:“死了……没死……我也不知道……”
托着茶壶的女孩儿闻言却嘻嘻一笑道:“连死了没死都不清楚,你可真算是世界第一的糊涂鬼了……”说着又是一声轻笑,不等壶里的任松作答,却听女孩接着说道:“不管啦,即然都说你没死,转到了省城第二人民医院,那……咱们就去医院看看!”说着,小丫头一脸坚定的扬了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