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十五六岁,非常的干瘦,他浑身皮肤蜡黄色,萎靡不振的样子,眼神却很犀利。
那孩子手里拿着一把尖刀,径直来到光头男身后。
光头男回身拍了拍孩子的脑袋,然后冲庙门里继续吼道:“塞柳婆!你孙孙阿瑞知道你误入歧途,十分伤心,他愿意以自己的血,洗涤你的罪恶。”
随着光头男人的话,让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在光头男的教唆下,那个叫阿瑞的瘦黄男孩脱掉上衣,竟然冲自己举起了刀!紧接着往胸口上轻轻一划,一条骇人的伤口便迅速出现,并流血出来。
看着血流的伤口,红叶叫了一声,王吼和我更是诈舌不已。
这算什么?自残么?光头男用孙子的命逼奶奶出来?可这个叫阿瑞的孩子就这样对光头男人言听计从?!
困惑中,我和林少松按住即将爆发的王吼,连声规劝他和巴图鲁先冷静,别乱趟浑水,看着接下来的事情在说。
在如此复杂的情况下,我也真想看看光头男如此“以卒逼帅”是为了什么。
男孩胸口划出的伤赫然醒目,也果然打动了药王殿里的塞柳婆。
就在阿瑞准备往自己的胸口划第二刀的时候,塞柳婆推开了药王殿残破的大门,拉着昨晚那个胖嘟嘟的小孩,冲光头男和一众村民愤怒道:“都给我住手!”
塞柳婆已经很老了,因此说话非常费劲,她大喊的声音并不是很高,但却也让在场村民人人为之变色。
所有跪着的村民一见到塞柳婆时,简直就像真的见到了“魔鬼”,他们除了不停祈祷“上帝佛”的保佑之外,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直望向塞柳婆的方向。
佝偻的塞柳婆,与光头男人对峙着。
和村民不一样的是,光头男看着愤怒的塞柳婆,却笑的灿烂无比。
他伸出手,拉过手拿弯刀,胸口冒血的阿瑞,冲塞柳婆喊道:“塞柳婆,我劝你不要再无谓的抵抗下去,交出这座异端的庙宇,你的孩子也不会遭受苦痛。”
光头男赤裸裸的要求,让塞柳婆脸色更加阴沉,几乎同时,塞柳婆回敬道:“药王爷是我们这的土神!想要毁他的庙,就先杀了我!”
“异端!”光头男人高喊了一声,随后转身命令村民道:“拿起神的武器,消灭‘异端’。”
紧接着,那些被洗脑的村民们如打了鸡血一般抄起棍棒,镐头,菜刀和粪叉,聚集在光头男人的周围,不停叫骂吵嚷着,为他助威。
人群嘈杂中,我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这些人虽然气势汹汹,杀气腾腾,可全都只是在“嚎嚎”,没有一个人敢冲向塞柳婆,更没一个人敢真拿棍子去打。
面对着村民们的忌讳,光头男人显然非常不满,他骂了几句之后,突然挥手,紧接着从衣服中拿出一把砍刀,身先士卒的冲向塞柳婆。
药王殿前,光头男人张牙舞爪,塞柳婆身行佝偻。一个像发狂的鹰,一个似卷曲的蛇。
光头男人的砍刀直接劈打向塞柳婆的脑袋,而塞柳婆则将左手隆进袖子,把一把白花花的东西摔向光头男人的脸!
那一瞬间,我好像看见塞柳婆冲光头男甩出了一把“白米”?
在刀刃还没劈砍到塞柳婆之前,那些如散弹般的白米已经打在了光头男人的脸上,让男人的脸为之变形,红肿!
“啊!”的一声惨叫之后,光头男人扔掉了刀,他捂着脸,叫喊着从药王殿的台阶上滚落下来,但村民们却无人敢扶,任凭他在地上打滚。
随后,有一个村民从怀中拿出了一瓶液体,硬着头皮对那光头男喊道:“副教主!手起来撒!我给你驱虫虫。”
光头男闻言,立刻把手挪开。
此时,我终于看清,那塞柳婆从手里拿出,甩在光头男脸上的并不是什么白米,而是一种小指甲大小,乳白色的小蝎子。
这些蝎子爬在光头男脸上,密密麻麻,蜇的光头男人呲呀咧嘴,也让他的脸迅速,红肿,流脓。
恍然间,我后怕连连。
那些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蝎子,完全可以放在我们昨天的粥里。如果昨天不是因为侥幸,我阻止了塞柳婆的毒手。那么这些疯狂的蝎子,现在很有可能正从胃里对我们进行撕咬。
进一步想,如果今天早晨我不顾塞柳婆的警告,一意硬闯药王殿的话,我就和这个光头男一个下场,脸直接变包子。
见状,红叶也小声问我道:“这就是她的蛊么?阿狗和阿猫的粥里……就是这些?”
我面无表情,不置可否,只示意大家继续看下去。
一个是邪教的副教主,一个是五毒俱全的蛊婆。这场大战,可真是白热化的“邪斗”。
在简单的包扎驱虫之后,光头男人脸上的蝎子被赶走了,而且这货也真是硬实,他脸都变包子了,居然还能站起身子,冲塞柳婆叫板。
光头包子对塞柳婆喊道:“异端!你的罪孽会带给你亲人千百倍的痛苦。”
说话间,光头男把手里的砍刀一递,又冲那个叫“阿瑞”的干瘦小孩说道:“砍下自己一只手来,给你奶奶赎罪!”
孩子点了下头,说话就去接刀!
副教主的话和男孩的动作,让我们所有人的心“咯噔”一声!
用孙子的自残来威胁奶奶,这副教主的歹毒比蝎子可厉害多了,而且他对这孩子的“洗脑”,也达到了惊人的地步。
面对着此情此景,塞柳婆乱了方寸,王吼和巴图鲁也看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