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太阳,像轱辘那么大,又像是熔化的铁水一般艳红,带着喷薄四射的光芒,从在东方的岭脊上,用手撩开了轻纱似的薄雾。
而在白家老宅之中,白翠翠却已经对于这种“美景”早已熟视无睹了,毕竟任谁若是连衣食住行这样基本的生存问题都无法解决,那又怎么会有心情去欣赏这“良辰美景”?更何况家中近日来祸事不断,总是弥漫着一种低沉压抑的氛围。虽然,她也在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母亲近日对她态度的变化是自己多想了,可人的感觉有时也是很敏感的,谁对谁是好是坏,有哪里会感觉不到?
曾今她一度庆幸自己也拥有了一份难能可贵的亲情,却没有想到一切竟是镜花水月,还不到短短的两个月的功夫,现实就狠狠给了她一个巴掌,呵,果然不属于她的就是在怎么珍惜和努力,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空吗?可是,她又做错了什么,凭什么把所有的事都推卸在她身上,是她不顾一切的为个男人争风吃醋给家里丢脸了?还是她怂恿着白高氏一行人把自家扫地出门的?明明一切都不是她的所愿所作,可为什么最后的苦果却要自己一人来吞?
白翠翠一边坐在井边就着木盆子狠狠地捶打里面的衣服,一边不停的默默擦拭着眼泪,心里自嘲道,‘算了吧白翠翠,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原主吗?她们怎么看待你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本来你也跟她们没啥关系,这样也好,省的自己投入太多的感情。’
而在白翠翠还在院中自哀自怜时,院门外一个身量挺拔、面目清秀的青年人却是早已透过篱笆观察她许久了,并且从他那黝黑明亮的双眸之中,似是还非常满意,于是他抚了抚今早特意换上的新裳,又看了看手中的礼品,笑着上前抬手敲门。
听到门外有人敲门,白翠翠赶紧停下活,擦了擦手,上前站在门后询问道:“门外的是谁?有什么是吗?”
“我是附近屋的韩京生,听说白大叔病了,就想来看望下。”韩京生一听白翠翠那清脆的嗓音,眯了眯眼,赶紧回话道,至于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嘛,日后自然就知道了。
‘原来他就是村里人说的那个煞星,可是据记忆来看,自家平日里也没有和他有什么交集啊?这探得又是哪门子的病。’白翠翠虽然心里疑惑,但也没有把人堵在门外的道理,更何况人家是来探病。随即也只是愣了下又应了声,赶紧把门栓拉开请人进来。
“翠翠,是谁来了?”陆氏听到院子里大女儿在跟人说话,不由从屋里出来循声问道。
“婶子,是我京生,我听说白叔病了所以来看望下他。”韩京生见陆氏出来,也不等白翠翠开口,忙开口回答道。
陆氏一看站在院子之中的韩京生,不由愣了愣,随即才不自然的说道:“哦,原来是京生啊,你有心了,婶子在这里先谢谢你了,但你白叔刚刚已经睡下了。只能委屈你白走一趟了。”陆氏其实心里也隐约知道他来的目的,但就算她再怎么觉得最近的事是大女儿害的,可也只是猜测罢了,就是真的那也不会因着这就把女儿推进火坑,毕竟都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哪里会舍得。自然也只能敷衍他了。
“没事,既然白叔睡了,那我也就不打扰他了,不过如果婶子有什么事,就去找我帮忙好了,那我过几天再来看白叔,这些东西就拿给白叔补补身子好了。”韩京生说完把东西放下,也不等陆氏拒绝,点了点头,转身就向门口大步走去。
陆氏本来并不想接受韩京生的东西,可人家一放下礼物就走了,她也就不好意再拒绝,张了张嘴又闭上,最后只好拿起东西打算先收下再说。
白翠翠站在一旁围观了一整件事的发展,却是越看越糊涂,想了想还是张嘴问道:“娘,这个韩京生无缘无故的,干嘛对我们家的事这么关心?”
“哼,还能是为什么,不就是人家看上你了,所以这才特意来献殷勤的。”白冬叶从旁边懒洋洋的拐过来,瞥了白翠翠一眼,不屑道。
“什么?娘,冬叶说的是真的吗?”白翠翠确实是对这件事一概不知,毕竟最近由于家里的这一大推是,她都鲜少出门了,闻言不禁错愕的问向陆氏。
“好了,你管他来干什么的,反正你爹娘都会为你打算好就行了,其他的不需要你操心。”陆氏听到大女儿的问话,皱了皱眉头,随即不耐烦的对她说道。
白翠翠见陆氏明显不想理会自己,也不愿跟自己多说,便也不再做声,转身打算回到井边重新洗起衣服。
白冬叶见母亲走了,也不愿这么个奚落白翠翠的机会,便跟在白翠翠身后自顾自的嘲笑道:“怎么人家都已经找上门来了,你还有心情洗衣服?要我说,你要是还有良心,就该答应了人家的亲事,让家里好过些,也不枉我们被你害的这么惨。”
“你给我闭嘴,我的事自己会处理,你也别想把什么脏的臭的都往我身上泼,否则,既然家里已经过的这么艰难了,那我也不介意拉着你陪我一起下地狱。”白翠翠闻言突然转过身,面目森冷的紧盯着白冬叶,决绝的威胁道。
“你。。。。”白冬叶指着白翠翠“你”了半天,却也没有把话说完整,毕竟她平时虽然是看白翠翠很不顺眼,也以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她的痛苦上,可却没有打算陪着她白翠翠一起死啊,看来是最近把她逼得太狠了,居然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尽管白冬叶觉得她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