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啥,就是最近总觉得怪怪。以前吧,虽说和章婶林姨她们没什么过命的交情,但见面还能点个头打个招呼。”
白翠翠烦躁的扯了扯低垂下来的树枝,皱着长脸郁闷的回道:“现在倒好,一个个的遇见了都当是没有看见。我、倒不是想非要被人万众瞩目,就是不想糊里糊涂的被人满在鼓里。”
韩京生这辈子也没有什么大理想,只希望能娶个媳妇以后生几个娃娃,能够安安稳稳的和一家人过一辈子。可能,当初父母离开的太早,而所谓的亲戚朋友都是冲着家里的遗产来的,他一方面尝尽了世俗的人暖,一方面又渴望家的温暖。
如今,他已经有了一个温柔的妻子,以后还会有属于他们的孩子。咳,虽然这个媳妇平时有些咋咋呼呼的,还爱睡懒觉,为人又有些小迷糊,但他还是庆幸老天爷把白翠翠带到了自己身边。————尽管,开始时并不尽人意,但结果还是好的不是吗?所以,他绝不允许有人破坏这一切。
想着,韩京生的眼中闪过一抹狠意,随即又如无其事的笑着应和道。可惜,白翠翠还在一旁碎碎叨叨的说着,最近的一系列奇怪事件。并没有察觉到旁边人的反应。
“不说了,家里还有许多事情还没有做呢。我也就不聊了。我看这日头还挺晒人的,你也先在这树底下凉快凉快,歇息会儿。等过会儿在下地吧。”说罢,白翠翠便打了个招呼,回去了,毕竟她还需要准备准备。
白翠翠寻思着,如今的时间也不太多了,自己还得趁着现在天还晴朗的日子,赶紧把储备物打理好,别等到用时方恨少。算算日子现在都快进入五月份了,而书上可是说了,今年六月开始所有河道的水平面就都开始下降。甚至有个小河小溪还都干涸了,虽然自己家里有口井,到时候不用跟别人一样,苦哈哈的排队提水了。
但是,就是再多的水也经不起消耗啊,更何况,到时候连河道都已经干枯了,就算有井水供应可又能有多少呢?而等到八、九月份情况又急转直下,以至于连喝口水都得用钱买了。
每逢灾害时疾病等又是到处肆虐,所以不仅是食物得收集,就是药物、衣服、棉被等都得多准备。对了,这古代可没有什么电器煤气的供自己挥霍,所以要想吃上口热乎乎白米饭,还得多砍点柴备着。不过,所幸这件事她还有时间准备,因为暴洪雨发洪水是明年的事。
对了,等三郎回来了,就跟他商量下能否再现在的屋子旁,建一个大些的茅屋子,多几个房间也能放多放些木柴。这样就不怕以后没有东西烧火做饭了。
不过,今年过年后,她还是开始多多做些易储存的干粮,否则,到时候人人都缺吃少用的了。就他们家天天烟火不断的能不招人恨么。除此之外,自己也得再到县里多买十几、二十个大坛子,用来装些酸菜、辣菜、酱菜等一系列腌菜,毕竟这些东西不仅容易保存,想吃的时候只要掏出来就能吃了。有方便又简单实惠。
白翠翠回到家中后,就拐进厨房,放下篮子拿出碗筷放木盆里泡着,等里面的东西软化后在进来清洗。之后便一个人进了卧室关好门窗,慢慢爬到床底下从地板上往左数到第三块砖,小心翼翼的把那块砖撬开,顿时,就露出了一个呈正方形的,有20厘米的坑来。这会坑中还有一个小巧的土黄色陶罐。
这个小陶罐还是当初三郎给他的那个,如今它还真是名副其实的成为古代版的“储钱罐”了。而白翠翠把里面的碎银和串起来的铜板,都倒出来仔细的数了数。才发现里面的钱加起来就剩下三十四两,零七百五十九文钱了。
“哎呀,怎么一眨眼一百多两的银子就剩下这点了?”白翠翠懊恼的捶了捶脑袋,不由赶紧从床边的柜子里,抽出底下的“家庭收支账本”,翻到最近的几页查看道。“这个月十四号的时候,往酒楼送了最后一次果酱,共的三十一两银子。加上以前的存款当时还有一百一十二两。”
“不过,当时我贪图如意绸缎铺的东西便宜,便挑挑拣拣的选了三匹淡紫色的布匹,准备带回去做成新的三件套(即被套、枕头套、被单)。另外又买了三、四匹不同颜色的布匹,以及一大包针线。所以就花了足足五两银子————毕竟,白翠翠买的大多数是中上等的布料。”
这还算少得了,起码那二十二斤的棉花就费了一千七百八十三文钱呢。哦,还有盐巴,那才是最最夸张的,她也不过就称了三十四斤而已。其中一大半还是粗盐呢,就用了二两半(平均每斤细盐就是七十文、粗盐五十文),难怪朝廷要垄断盐巴的销售,还出条了贩卖私盐着死的律令。因为这简直是一本万利嘛。
试想,一个人一天需要摄入的盐量大约是5克,那平均一个五口之家一年就需要十八斤盐。但这只是科学估计,毕竟没有人会这麽精确的去称量,每顿要放多少盐巴。当然他们也没有那样的仪器就是了。所以,保守估计平均一家人若是一年买二十斤盐,那就需要一千四百文(折合为一两就是1.4两银子)。而大楚每年的食盐销售量约20亿斤,共价值1400万两白银。若是允许经商者开采的话,而其中生产成本大概是300万两白银。上交国家的税收为143万,运输费和消耗费以及官员的回扣大概占136万。净利润还有821万两。
不过这些事也就想想而已,都不是她该关心。白翠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