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时辰过去,礼物已经清点了大半。
喜秋拿起一个匣子,里面装着一颗南珠,挺名贵的。对照一下账本,没有错误,然后就打算在品级那一栏写一个上。
刚提笔,喜秋又觉着匣子有点不对劲。
喜秋放下账本,炭笔,仔细打量匣子。这匣子貌似比较厚实,比常见的装东珠的匣子厚了两寸左右。
喜秋心头很是疑惑,她神情一动,想到了什么。赶紧小心翼翼地取出东珠,又取出衬布,果然在下面找到了一个暗层。
揭开一开,顿时就将喜秋给惊住了。
“姑娘,你过来看看。”
“怎么啦?”宋安然来到喜秋身边,朝匣子里看了眼,嘴角一抽,笑了起来。
匣子的夹层里面放着银票,都是一百两的面额,总共有两百张,共计两万两。
喜秋有些紧张,第一次遇到一次性送两万两银票,而且还是放在夹层里面的主。喜秋问宋安然:“这些银票该怎么办。”
宋安然笑了笑,“这些肯定是送给老爷的。东珠你照常登记,银票就当做没看见。等老爷回来后,我会请示老爷。”
“奴婢遵命。”
这是一件小插曲,却让喜秋她们个个紧张兮兮。之后清点礼物的时候,都要特意检查一下包装盒有没有夹层,有没有多余的东西出现。
好在像这么神秘兮兮送钱的人只有一个,喜秋她们总算松了一口气。
礼物清点完毕,然后粉们别类的放入各个库房。
宋安然让喜秋抄写了两分账本,一份她保留,一份则是交给宋子期。
等到傍晚宋子期回来后,宋安然就拿着抄写的账本还有那两万两银票去见宋子期。
宋子期在外院书房,见到宋安然送来的两万两银票,他连眉眼都没动一下
。
宋子期一边翻着账本,一边问宋子期:“知道这些钱是谁送来的吗?”
宋安然说道:“礼单上写的是张老爷,同户部郎中的礼物一起送来。女儿问了门房,又让白一调查了一番,要是没出错的话,这位张老爷应该是一位盐商。”
宋子期嘲讽一笑,似乎是在嘲笑张老爷的吃香太难看。
宋子期示意宋安然继续说下去,宋安然从众多礼单中拿出一份烫金的礼单,“父亲,这份礼物需要你亲自处置,女儿不敢做主。”
宋子期微蹙眉头,盯着宋安然手中的礼单,有些疑惑。
宋安然没做解释。
宋子期接过礼单翻开一看,礼单上面没有写送礼人的名字,只花了一支插花簪子。反过来看,就是簪花夫人。
宋子期心头一动,他顿时明白过来,宋安然为什么说这份礼物需要他亲自处置。这是簪花夫人特意派人送给他的乔迁礼物。想到簪花夫人,宋子期心头一痛,又觉烦闷。
宋子期沉吟片刻,面无表情的问宋安然,“送礼物的人呢?有谁见到吗?”
宋安然摇摇头,“女儿问过门房和管事,都说只见礼物,没见送礼的人。或许是有人趁着门房忙乱的时候,悄悄送上这份礼物,然后又悄悄的离开。”
宋子期拿着烫金的礼单,只觉着烫手。他犹豫了片刻,干脆将礼单放入抽屉里锁起来,然后对宋安然说道:“将礼单上的礼物送到我的书房,我会仔细检查。”
“女儿遵命。”
宋安然没有多说一个字,没有过问一句话。宋子期也没打算解释,一切尽在不言中。
宋安然说道:“女儿见父亲这几日愁眉不展,莫非是在为差事烦心?昨日在宴席上,女儿听人说,陛下给父亲安排了重任,要求父亲一年内多收几百万两的税。陛下此举,实在是太为难父亲了。”
宋子期摆摆手,“陛下委我重任,既是压力也是动力。目前我已经有点思路了。”
宋安然笑了起来,“父亲,女儿操持商业多年,其实对税收还是有一点心得的。父亲要不要听听女儿的想法?”
宋子期饶有兴趣地看着宋安然,鼓励地说道:“说来听听。如果说得好,为父有重赏。”
“女儿不要赏赐,女儿只希望能替父亲分忧解难。”
宋子期含笑点头,一脸骄傲。“先将你的想法说来听听。”
“女儿遵命。”
宋安然斟酌了一番,这才开口说道:“户部要收税,目前只有两个途径,一个是农税,一个是商税。这两个税,每年的数目几乎都固定了。
最多也就是几十万两的差别。想要增加户部的收税,目前看来,貌似只能加税。可是一旦增加农税,老百姓就没了活路,那就是在逼迫老百姓造反。
增加商税,又会触动大商人和天下官员的利益,肯定困难重重,几乎办不到
。
既然加收农税和商税的办法行不通,干脆就在海贸和盐商身上想办法。”
“海贸和盐商?”宋子期点点头,“要说天下的商人谁最有钱,莫过于海商和盐商,只是我想了几天还没有具体的思路,户部也没人懂海贸。”
“户部没人懂海贸,父亲可以问我啊。”宋安然笑了起来。
接着宋安然又说道:“海贸这方面很简单,每个港口城市,朝廷都设有市舶司。父亲只要说服陛下,对所有进入港口的货物征收三倍以上,十倍以下的重税,一年就能增加七八百万两的收入。”
“这么高的税收?”宋子期吃了一惊。商税三十税一,都有无数人在叫苦。征收三倍到十倍的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