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赚钱法,你说来听听
。”
宋安然随口说道:“组织一个盐商大聚会,然后将一百多张盐引拿出来竞拍。价高者得,时限三年。打个比方,一张盐引,竞拍价格一万两,一共三年。
那么盐商每年都要支付一万两给户部,合计三万两。如果一次性付清三万两,户部不妨大方一点,给盐商打个九五折。三年后,户部收回盐引,重新竞拍。
周而复始,这一百多张盐引,一年也能给户部带去几十万上百万的收入。而且挣盐商的钱,没人好意思说户部是在与民争利吧。”
宋子期哈哈大笑起来,“安然,这个户部尚书的位置应该由你来坐。户部如果有你这样的人才,朝廷何愁没钱,陛下何愁没钱,军队何愁没钱。”
宋安然得意一笑,“女儿给父亲当谋士,替父亲出谋划策也一样啊。”
宋子期感慨道:“真不知道你这脑袋瓜子是怎么长的,怎么会想出这么多主意,知道那么多海外知识。
只可惜你不是男儿身。你若是身为男儿身,二十年后,朝堂将由你独领风骚。什么沈玉江之流,统统都是你的手下败将,他们都要听你的差遣。”
宋子期一脸遗憾地看着宋安然,老天爷给了他一个聪明的孩子,可惜却生错了性别,以至于不能出仕为官。
面对这个无法更改的事实,宋子期很清楚,他势必会抱憾终身。
宋安然抿唇一笑,“女儿虽然不能出仕为官,但是女儿依旧可以给父亲出谋划策。而且女儿也不喜欢官场上的风气,更不喜欢和那些整天掉书袋的老头子一起做事。和那些人混在一起,女儿会少活十年的。”
宋子期再次哈哈大笑起来,“你啊,真拿你没办法。那些老大人,个个才高八斗,就是陛下见了他们,也得客客气气的。以后不准再胡说八道,什么掉书袋,那是骂人的话。”
宋安然不好意思的笑笑,“女儿知道啦,女儿以后不会乱说的。反正以后父亲有为难的事情,不妨问问女儿。
女儿不在朝堂,不受束缚,所以想法会比朝堂上的官员更灵活。说不定女儿随口说出的一句话,就能给父亲带去灵感和启发。”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谦虚。”宋子期笑道。
宋安然昂着头,笑道:“在父亲面前,女儿自然用不着谦虚。因为女儿的本事,父亲全都知道。父亲也为女儿骄傲,不是吗?”
“哈哈……你说的没错。这些年,为父一直在为你骄傲。”
顿了顿,宋子期又说道:“今日,你给父亲出的两个主意,都很好。我会写在题本上,交给陛下过目。如果标下同意组建船队出海贸易,将来肯定还需要你在我身边出谋划策。
至于盐引竞拍的事情,问题应该不大。陛下早就看那帮盐商不顺眼了,有机会从盐商手上敲一笔,陛下肯定乐见其成。”
“那女儿就先祝贺父亲马到功成,事事顺利。”
宋子期提笔书写题本,宋安然在旁边补充细节。父女两人一直忙碌到三更时分。
宋安然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回到千墨院
。
丫鬟们早就准备好了热水。宋安然将全身泡在热水里,舒服得发出一声呻吟声。
忙碌了一天,在入睡之前洗一个热水澡,是人生最幸福的事情。
泡完澡,穿上衣服。头发还是半湿,没办法立即上床睡觉。
于是宋安然干脆跑到书房,打算找一本话本传奇作为消遣。
刚走进书房门,宋安然猛地醒过神来,她脸色一红,想起那张信纸。
宋安然的心,不争气的乱跳。宋安然捂住心口,做深呼吸状。无论如何,不能被颜宓牵着鼻子走。
宋安然来到书桌前,翻开书本,拿起压在书本下面的信纸,展开一看,上面果然有了新的内容。
“君子求婚,小人求心。”
这是什么鬼!宋安然分明理解了颜宓的意思,可是她却故意装糊涂,心里头大骂颜宓厚脸皮,越来越流氓。
什么婚啊,什么心啊,这分明是在调戏她。
宋安然咬牙,她要不要调戏回去。
犹豫了又犹豫,宋安然一提笔,干脆写道:“美男投怀送抱,岂能拒绝。明日黄昏后,水榭前。”
写完了,宋安有又有些后悔。可是她又不忍心破坏这张信纸,不愿意在这张信纸上留下任何的污渍。
宋安然揉揉眉心,她果然被颜宓乱了心神。颜宓就是个祸害,大祸害。
宋安然干脆将信纸折叠起来,依旧压在书本下。既然已经写了,那就没什么好后悔的。
接下来颜宓会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钻进书房,找到信纸,给她回复。说不定还会再做一幅画,放在书桌上,好吓唬她。
宋安然想到这里,笑了起来。之后,宋安然随意挑选了一本传奇小说,回卧房看书睡觉。
宋安然惦记着颜宓的反应,一大早起来就急匆匆地往书房跑去。矜持掩饰全都被她丢在地上,再踩上两脚。
她这几天,已经快被颜宓弄成了神经病。宋安然在心里头告诉自己,只准发这一次疯,下次再也不能跟着颜宓一起发疯。一定要彻底无视颜宓的各种神经病行为。
喜春喜秋都面面相觑,搞不清楚宋安然在弄什么名堂。
问白一,白一表示不知道。
宋安然将书房门关起来,独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