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恒只是稍稍观察了一下战况,知道狼骑营已全无反败为胜的可能。??火然文w?w?w?.?当然,交战双方对他都是满满的恶意,无论哪一方赢了,阿恒都没什么好果子吃。他必须立即离开。
“少爷,终于找到你了”,一个轻微的声音把阿恒吓了一跳,他扭头一看,正是久盼不至的暗夜。
“混蛋,你怎么现在才过来?老子死了你们还不得全部自尽。”阿恒看到暗夜,想到刚才经历的惊险,积累起来愤懑就有了宣泄的出口。只是可怜了无辜的暗夜。阿恒似乎全然不记得是谁说要独闯人类大营的?
阿恒当然知道自己的话纯属强词夺理,毕竟如果不是暗夜引来了兽人,他根本就没有机会逃脱,但是谁能想到狼骑营竟然在这个时候发生内乱,而内乱的结果结果是狼骑营遭遇了灭顶之灾。阿恒现在的情绪非常不对劲,正好自带受气包体质的暗夜就成了发泄的对象,什么叫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不外如斯。
暗夜看着面前的这位少爷,对他多少有些了解,知道这位少爷待人鲜有恶意,所以他也没把阿恒莫名其妙的怒火放在心上,只是哦了一声,便将一件黑色的斗篷递了过去。这种黑色的斗篷阿恒见过,似乎可以吸收一切光线,用于夜行极为方便,而且有避火的特质。阿恒接过来飞快地裹上,跟着暗夜,没走多远就回到了众暗卫身边。
“跟上那些追杀的兽人,不杀几个难解心头之恨”,阿恒赶紧上了战马,一挥手,带着幽灵一般的暗卫尾随追击的兽人而去。阿恒也清楚,大势已不可挽回,但他依然希望通过自己的微薄之力,让更多的狼骑营士兵成功逃离,不然他觉得自己会发疯的。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战场上尸横遍野,狼骑营在此战中损失究竟有多大?暂时还没有办法确切的统计,但是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这次大败,甚至远胜于十年前的阴山之战,因为兽人一直从黑夜追杀到了白天,从双方交战之地,一直到狼城的这一段路途上,遍布着狼骑营士兵的尸体。
阿恒利用黑暗的优势,追击上百里,猎杀了数十名兽人骑兵之后,终于停了下来。他知道自己现在回狼城就是送死,那个提前离开的狼骑营将领福荣,一定不会放过诬陷自己的机会。由于阿恒亡灵的身份已经暴露,再加上福荣煽风点火,如果阿恒这个时候直接回到狼城,估计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一定会被城头的守军直接轰杀成渣。更重要的是,阿恒也不清楚现在狼城是怎么一副状况,狼城究竟是否还在总督大人的控制之下?阿恒虽然不畏死,却不希望死得毫无意义。
但阿恒不想放弃,也不能放弃。战争已经过去将近六个时辰了,对阿恒最重要的就是弄清确切的消息。按道理来说,接下来的日子,就应该是北疆军疯狂地报复,如果北疆军面对这样的大败依然反应迟缓,就说明狼城一定发生了变故。阿恒心中一直在回避一个事情,那就是如果狼城发生了变故,义父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但是阿恒相信,无论义父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一定不会坐视郭子忠遇害,阿恒相信哪怕是到了最后的时刻,义父一定有办法保住总督大人的性命。
其实,获取消息的最好渠道无疑是月清魂的失落小镇,他们对这场战争一定也保持着极其密切的关注。然而,二十名暗卫已经是月清魂承诺的唯一支持。他言出必随,不可能再给予自己任何帮助。未来如何,阿恒的眼前依然是漆黑迷茫一片。
阿恒带着暗夜一行来到了落叶湖边,他需要在这里等待最后的机会,并且思考下一步的计划。现在,他的身边只有四日的干粮,等这些干粮耗尽,他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乖乖回到失落小镇接受庇护,要么冒死靠近狼城搏一搏那万中无一的机会。如果选择第一项,阿恒相信从此以后他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合格的傀儡;如果选择第二项,好吧,这是一个几乎十死无生的选择。
阿恒并没有生火,只是坐在水边啃着干粮,因为任何火光和浓烟都有可能引来兽人的关注。天知道那些兴奋得像发情公牛一般的兽人会不会搜遍整个无人区。对阵凶悍的兽人近卫旅,靠身边这点人完全就是送菜。
阿恒看了看留在身边尽忠职守的暗夜,忽然笑道:“暗夜,问你一个问题!”
“少爷请讲!”
“你们究竟做了什么?会让兽人有那么大的反应,竟然派出那么多兽骑追杀?”
“哦,少爷,我们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做的。为了制造混乱,我们烧了兽人的部分粮草。”
阿恒被惊得目瞪口呆:“什么?烧......烧粮草?你怎么做到的?”但凡粮草所在都是重兵把守啊,而且兽人难道愚蠢到连灭火的设施都没有吗?
“我之前向兽人大营送过烈酒,所以我就直接潜入兽人营地,找到烈酒的储藏地,一把火点燃。那兽人的粮草所在地离得不远,燃烧的烈酒引起了爆炸,火焰很快蔓延过去,直接把粮草也点燃了。所以——”
阿恒张大着嘴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点燃烈酒?你不怕自己活活被烧死?忽然想起暗夜身上的黑色斗篷,就不问这种傻话了?还有这家伙居然认识去兽人营地的路,那自己跟着失落镇送酒队伍的决定岂不是很傻?阿恒深深地不耻自己自以为是的举动。果然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啊!
“烧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