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面对面,呼吸之声相闻。
韩世忠望着梁红玉的面容,闻到她少女身上淡淡的清香,怀抱这紧致矫健的躯体,再也把持不住,低头重重吻在梁红玉唇上。
风也轻柔,人也轻柔。
不知过了多久,韩世忠才脑子清爽过来,打了一个激灵,双手松开。
眼看梁红玉就要摔倒,韩世忠大惊失色,急忙又伸手去抱。梁红玉却长腿一伸,脚跟搭住韩世忠脖子,腰间使力,稳稳一个朝天一字马站立起来。
韩世忠松一口气:“呵呵,吓我一跳!”
梁红玉杏眼瞪着他:“过河拆桥是不是?得了便宜卖乖是不是?”
“不、不,我……”韩世忠大窘,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梁红玉瞪他良久,忽然噗嗤一笑,摇曳生春:“走吧!”扭身走在前面,韩世忠默默跟着,偷偷舔舔舌头,觉得舒服极了。
只听梁红玉好似自言自语,又好像对他说道:“哼,还真把你能的,以为打不过你么?”伸手轻轻一拍,路旁一根小儿臂粗细的树枝竟应手而断。她也不回头看他,大步走去。
韩世忠在后头差点一跟头摔倒,他娘的,到底是谁赢了?
送完梁红玉,韩世忠回到营房,宁泽已经睡熟。他也不吵醒宁泽,自己和衣睡下,一晚上满脑子都是梁红玉的俏身影。
第二天早上醒来,才睁开眼睛,就看见宁泽拿一个破碗装满盐水,伸出手指头蘸水擦牙齿,一边擦一边笑着看他:“醒了,昨天如何?”
韩世忠老脸一红:“也不如何,就那样儿。”
他脸皮黑里透红,一般的羞涩宁泽还真看不出来。知道他一向不爱多话,也不多问,哈哈一笑走了出去。
出操的时候,宁泽觉得有些不对劲,往日他们自己操练,也没人过来围观。今天倒是三三两两,一会儿来一拨,一会儿来一拨,换了有三四拨人。远远望着五队,然后指指点点不知道嘀咕些什么。
他微微凝神,把昨天当值的监审官叫来低声问道:“昨儿晚上你们出去,可闯什么祸没有?”
监审官说:“没有啊,挺规矩的。倒是听说十字口有人打架,不过属下们记着纪律,没去凑热闹。
宁泽这才放心。
谁知还没到中午时分,老远看见气势汹汹一群士卒冲了过来。这群人里,有几个要么鼻青脸肿,要么肩膀上吊着绷带,要么走路一瘸一拐,当中簇拥着一个虞侯服色的武官。
此时韩世忠正在屋里睡觉,没看见这情形。
宁泽急忙又把监审官叫来:“你确定昨天真没惹祸?”
监审官急了:“真没有啊,队副!”
“不行,你必须以你祖母的名义发誓!”
“好吧,我以我祖母的名义发誓,真没惹祸!哎凭什么要用我祖母名义啊?”监审官脑子有些转不过来,真心求科普道。
宁泽却懒得理他,赶忙整理整理衣裳,笑眯眯迎上去,把那些人栏在寨门外,朝那虞侯唱个肥喏道:“虞侯,不知带领兄弟们过来,有个甚事?”
话说虞侯也分几种,有虞侯,有都虞候。都虞候属于军级干部,虞侯只属于营级干部。这时候的军和营,跟后世不是一个概念。一个营只管辖五都,或者五队,五百人左右。
这虞侯脸色傲慢,明明没宁泽高,偏要使劲仰着头,耷拉着眼皮子看宁泽:“弟兄们,昨天便是这厮?”却不是在跟宁泽说话。
“不是他,是另外一个,早上操练时还在,是他们营头!”伤残人士们纷纷大声插嘴。
宁泽一听,心里呵呵乐了,闹了半天,是领导出去惹祸了呀!
他本想派人赶紧去叫韩世忠出来,转念一想,领导有事,兄弟该顶着啊,也就不忙,依然笑吟吟望着他们:“呃,各位哥子,到底什么事?”
人家却不回答他,反倒傲慢地问:“韩世忠是你们营头?”
“是。”
“叫他滚出来!”“滚出来,滚出来!”一帮人举手喊着口号。
“各位,这样就不对了,冲到这里来,什么事不说,张嘴就要人滚出来。呃,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虞侯这才斜眼望着宁泽:“你们营头昨夜在颖昌城里,狎妓游逛,还打伤我的兄弟。让他出来说话!”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宁泽一边诧异地问,心说坏了,这两口子怎么会惹那么大祸?一个韩世忠就够他们喝一壶的,还加上个梁红玉,他们干嘛要嘬这死呢?问题是军营里狎妓出游,那是犯军法的,张好还没回来,梁红玉身份证办不办得成还不知道呢,这可怎么办?
“误会?老子们都成这样了还误会个鸟?这厮昨日就是成心,知道大家都是前锋军的还他娘的下这死手,快让他出来受死!”一个伤病呼喊,其他七八个跟着又热闹起来。他们还算轻伤,可以带路。床上还躺着十好几个起不来的,气不气愤?
宁泽希望用好言安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急忙凑近那虞侯低声赔笑道:“长官息怒,这其中定有误会。唉,大家都是袍泽弟兄,何必闹得沸沸扬扬,传出去你们也没面皮不是?这么招吧,弟兄们受伤,我们五队负责汤药营养。今天大家气头上,心情都不好,吵吵闹闹也说不成事。改天气平了,我让营头在城里摆下几桌酒席,大家不打不相识嘛,乐呵乐呵也就过了,怎么样?”
那虞侯听他说得有礼有节,正在沉吟要不要答应。旁边一个伤病骂道:“你他娘的甚